几个响头,“神医救救我爷爷。”

    姜云雨摸了摸他的头,“我给你开一副药方。”见小乞丐面露难色又道,“我这副方子不贵,只需大枣再辅些寻常药草即可。”

    小乞丐眼睛一亮,姜云雨将几味药与他说了一遍便记住了,又给了他一些碎银。小乞丐千恩万谢,突然想起什么将一块破布塞进姜云雨手里。“神医,这是我在街上捡的。我不识字,就送给您吧。”

    姜云雨随手收下,目送两人离开。陆九庭目露赞许,“姜先生果真有侠者风范,陆某佩服。”

    “不过是个大夫罢了。”姜云雨摆手,都开那块破布看了眼,不由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清恒:我越来越渣都是这根菜的错!

    茭大菜:=皿=怪我咯!

    ☆、十一

    姜云雨手上的不是别的,正是前几日长清派首徒姬向野以命换来的藏宝图,只不过这张图更为完整,几乎毫无残破。

    陆九庭探过身子看了一眼,也有些呆怔。莫非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也未免太过顺当。他十六岁入江湖,出生入死几番历险,于危险中养成了一种直觉。这种直觉也可以称其为一种嗅觉,总在紧要关头灵光一现。他看着那张藏宝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觉得极度危险,仿佛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一般。

    姜云雨闲云野鹤半生行医,不像陆九庭有在死人堆里练出来的直觉本能,但他何等玲珑心肠,几乎是立刻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啊呀。”唯独不在状况的廖芝都笑呵呵兜着衣袖伸过头,“美人你喜欢这个?我也有一张,送你好不好。”傻兮兮一副要博美人欢心的模样。

    姜云雨蹙起眉,与陆九庭交换一个眼神。

    “廖少侠。”陆九庭出声道,“什么叫你也有?陆某冒昧问一句,此物在何处?”

    廖芝都挠了挠头。他先前在南江城中游玩,有一日突然遇上一人鬼鬼祟祟问他想不想要发大财,于是被骗得掏了三百两白银换回一张破图。他本就是个粗人,略知些诗书,但那图上文字鬼画似的,实在不认得,想来想去恐怕自己被人当冤大头痛宰了一通。“那东西在我客栈行李里,美人要是喜欢我回去就拿给你。”

    “三百两。”姜云雨似笑非笑,“廖公子还挺有钱的。”

    廖芝都笑得憨厚,“这不被人宰了么。”

    姜云雨心说,如果这图是真的,这小子岂非走了狗屎运。嘴上却说,“既然如此,我们便回去将几张图比对一番,看看是不是一样。”

    一张残图,两张完整的藏宝图,这三样东西同时出现在一起,让知情人都不由心中一凛。

    更让人头疼地是,这三张图几乎一模一样。几个月都无一丝消息,突然之间大白菜似的蹦出三张藏宝图来,这种奇怪的方式让人疑惑,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嘛。

    当然天上不可能掉馅饼,世间也不可能有如此好运之事。

    姜云雨突然发出一声疑声,他下意识看向白清恒,见男人也正看着他。男人目光沉沉,看得他不好意思起来,移开视线道,“其实这几张图还是略有些不同的。”

    伸指在图上几处比划,“你们看这几处,姬向野和廖兄的图更为精细一些,而小乞丐的图看上去就像是……”他顿了一下,像是在琢磨该用什么词。

    “草图。”白清恒补充道。

    “正是。”姜云雨嘴角上扬,“这张图绘制得极其匆忙,看上去像是没什么经验的人绘制的。就像是一张临摹用的草图。”

    “但内容却是相同。”白清恒扫了一眼藏宝图,看向廖芝都道,“听说廖公子是在南江城得到此图。陆叔,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廖芝都听见白清恒一行要走,连忙嗷嗷叫着,“白公子,不如在下与你们同去。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个骗子。”他气鼓鼓撸起袖子,仿佛真的看见那江湖骗子一般摩拳擦掌。“看我不揍死他。”

    “既如此,劳烦了。”

    白清恒目送廖芝都离开去打包行李,待身影看不见时,对陆九庭说道,“去查这人是什么来路。”突然间肩膀上多了一对手臂,姜云雨从背后环着他脖颈轻笑,“我倒是可以给你指点一下。”

    “哦。那就有劳神医了。”白清恒面色如常,只是背后挂了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走动时紧紧扒住他不放,看上去十分好笑。

    陆九庭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用手直摸嘴角。自从姜云雨赖上自家少主后,少主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比从前好多了,连白家的下人都看得出神医在身边的时候少主会温柔许多。

    白清恒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但每当姜云雨在的时候,他总会刻意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姜云雨挂在他身上咬耳朵,白清恒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当真。”

    姜云雨挂久了手有点酸,白清恒干脆伸手揽住他,姜云雨趁机吃了把豆腐。白清恒抓住那只乱摸的手,“我这就让陆叔去查。此次前往南江城,你莫要胡闹。”

    姜云雨脸色有些发白,他已经十年没有踏足过南江城了,他上一次离开时,从未想过还会有回来的一天。明明心中慌乱,却还要故作欢笑,眼角上挑风流无比的样子,“那可要看白大侠能不能让在下有力气胡闹了。”

    白清恒定定看着他,忽而叹了口气,“跟紧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姜云雨只是呆呆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中想着如果能一直这样不再放开该有多好。这样想着突然就被人弹了脑门,姜神医捂着额头一脸迷茫,白清恒忍不住笑了出来。“神医这是故意勾引在下了。这次线索全靠神医,看来白某是该好好酬谢一番。”

    白清恒说到做到,一日后到达南江城时姜云雨都是昏睡的。一行人从水路入城,小船摇摇晃晃,姜云雨路上醒了一次,城门上偌大的南江城三个字占据了整个视线,仿佛能刺痛人眼,于是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连白清恒把自己抱下船都不知道。

    奇怪的是,从这一日起,姜云雨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竟然发起高热来。大夫病了该怎么办?从来没有人教过这回事,姜云雨的几个小药童乱作一团。眼看着人日渐消瘦,小童们天天站在床前瞧着直掉眼泪。

    “先生啊。”红绣站在床边连哭带唱,边上的彤英眼睛红得像个兔子。红绣瞅着昏迷不醒的姜云雨咬了咬牙,“先生你看你还不醒。这病多遭罪啊,弄得自己面黄肌瘦多难看。你瞧你,几日没有梳洗打扮,这简直见不得人啊。”说完捂住自己的脸向后退了两步,唯恐姜云雨醒了生气扇自己两巴掌。他家先生除了医术外最自负自己容貌,姜云雨要是有一口气在,绝对听不得别人这样说他。

    红绣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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