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是出了名的友善和气,所以才会让很多人都以为是闫鸣岐死皮赖脸硬缠上他的。

    的确,和闫鸣岐比起来,慕君庭在这场友谊里要显得被动许多,虽然他也很珍惜与闫鸣岐的感情,但天生的凉薄和后天修道带来的淡然,让他实在没办法像闫鸣岐那般去对待对方。

    对他来说,闫鸣岐实在太热情了,热情到让他有些吃不消,他还是比较欣赏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相处方式。

    但明显以闫鸣岐的眼力见是察觉不到慕君庭特意营造出的距离感,仍然是三天两头往他这里跑,惹得慕君庭无奈之下,就算不想习惯也不得不习惯了他的“骚扰”。

    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没想就在上个月,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件事情大到让慕君庭一向雷打不动的温柔笑容都勾不起来,尴尬的恨不得永世不与闫鸣岐相见,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好似完全感受不到双方局促的境地一般,仍然有事无事便跑过来找自己。

    是的,按照这种故事发展的一般套路,那件大事无非就是——他和闫鸣岐上了床,并且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第二章

    说起那一夜的荒唐,其实并没有占据慕君庭多少的记忆。这倒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推脱话语,而是他当时整个人的思维都已经被蛊虫操控,自然是记不得什么了。

    给他下蛊的人,是南疆圣蟾门受人尊崇的圣女——蓝人蕙,慕君庭当真好心办坏事,只是看不惯她一个弱质女流被人围攻而出手相助而已,便被那魔女惦记上,一心想把慕君庭打晕扛回去做压寨夫君。

    听说这还是那圣蟾门门主的言传身教,当年门主花紫榕的夫君就是她在路边一见钟情,二话不说冲上去一闷棍将人打晕、硬把人掳回了寨子成亲的,最可怕的是现在竟然也是夫妻恩爱、如胶似漆,这才搞得现在圣蟾门弟子全都听信她的那套歪理邪说——“喜欢就要主动出击,看上了先打晕带回来再说!”,导致现在很多长相不错的青年侠士们只要看见穿着苗疆服饰的女子便会胆战心惊。

    蓝人蕙武艺不俗又善于用蛊,还有些小心机,因此在摸清慕君庭的温润性子以后,她就一直在男人面前表现的十分柔弱,还总是一副武艺不精的样子,尽管这点小动作根本逃不出慕君庭的眼睛,但不知道男人到底是顾及女儿家面子还是根本不在意这些小事,并没有出言点破,只是由着蓝人蕙做戏。

    本来以慕君庭的能力,一般的蛊毒自然是伤不了他,但蓝人蕙考虑的清楚,一旦发生了关系,以慕君庭的保守与责任感,肯定是要对自己负责的,因此为了万无一失,她居然直接动用了圣蟾门每百年才能炼制出的蛊毒,毒性极大,这才让饶是慕君庭如此内力深厚的人都被蛊虫控制,一心只想找个洞口泻火,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本来计划挺完美,只是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闫鸣岐来。

    一向喜欢围着慕君庭打转的青年,自然早就看出那南疆魔女对慕君庭图谋不轨,只是他太了解慕君庭了,如果他出言提醒的话,一定会被对方教育不要随口污了女孩家的名节,然后又是一通令人头疼的说教,所以仔细思考过后,他决定守株待兔。

    可在那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将心怀不轨的女子打跑后,原本打算跟慕君庭邀功的闫鸣岐刚转身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上。

    男子那处本来就不是容物的地方,更何况慕君庭理性全无,因此那夜的过程堪称惨烈。

    纵使慕君庭第二天已经记不清太多的事情,但看自己与闫鸣岐赤身裸体的样子,还有对方那副明显被人狠狠蹂躏过的凄惨睡颜,都让慕君庭想装作没事发生过也不行。

    更何况他又不是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强硬掰开青年修长的双腿,还有欲望被缓解时的快活,这些片段依然印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可以的话,慕君庭真的很想逃走,对闫鸣岐做出这种事,兄弟是做不成了,等他醒来,恐怕连杀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可是以慕君庭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一走了之让闫鸣岐一人面对这种状况,所以他只是选择仔细将闫鸣岐清理干净,然后便冷静等对方醒来,任凭鸣岐要杀要剐,他绝对不会说出二话。

    但之后闫鸣岐的反应却实在是出乎了慕君庭所有意料之外,因为他既没表现的生气,也没表现的不好意思,不过是很不客气的接受慕君庭的照顾,并且指派他做这做那,却绝口不提昨晚,就好像那件事情只是慕君庭的臆想一般,这让天性内敛还有点害羞的道长想要问却又问不出口,不得已只能按捺下来。

    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闫鸣岐在想什么。

    * * *

    雪刚停,厚重的积雪足以没过脚踝,双足踩在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远处正在进行切磋的两人。

    慕君庭不自觉想起那一天的事情来,心思翻转,手下便失了分寸,一下子就将正与他对练的当事人一剑挑翻了出去,直到听到一声“砰”的落地响声,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可能会伤到闫鸣岐。

    倒是那青年本人浑不在意,又一次被慕君庭打倒在地,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着平躺在玄清观覆满白雪的砖地上,显然并不在意自己的失败,并因为有一个好对手而兴奋不已,一呼一吸间嘴边形成一团又一团的白雾,让人看不清面容。

    闫鸣岐出身低微,本就带着一股子浓厚的市井气息,后又在十一岁的时候见识了将军府将士的英武,毛遂自荐加入军营。尽管多年以来的磨砺已经让他稳重不少,但与生俱来的痞气还是很难磨灭,这种躺在地上的粗鲁行为与豪放的笑声都让慕君庭忍不住轻轻蹙眉。

    身穿纯白色道袍的出尘青年站在闫鸣岐面前,他反手握剑将其背在身后,微微弯腰,另一只手伸在闫鸣岐眼前作势要扶他起来,细小的风卷起道人过大的衣袖,不得不说,此时的情景再配上眼前白雪皑皑的玄清观,倒当真如同一幅画一般。

    “你可真是死板。”相处多年,当然知道对方是嫌弃自己不合体统,闫鸣岐撇撇嘴,躺在地上仰视头顶慕君庭细长秀美的凤眼,然后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嘿嘿笑了两声,毫不客气的握上男人的手让他扶自己起来,并且在站起身的时候得寸进尺的装作没站稳,一把抱住了对方。

    慕君庭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退一步站好,闫鸣岐又怎么看不出来?但青年却对他的躲避不以为意,或者根本就是习惯了,只是嘴里念叨着“好饿、好饿”,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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