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维持治安﹑清点刑狱﹑举贤荐能等职责,渐渐地职权扩大,实际上已成为一路之最高行政长官。如转运使兼领数路财赋,则称“都转运使”。

    后来,分割转运使的权力,又陆续设立了三个路级机构。其中:(1)安抚司,掌军政、民政【称帅司】;(2)提点刑狱司,掌刑狱和督察官员【称宪司】(那啥~宋慈的大宋提刑官就是指的这个官职了);(3)提举常平司,掌常平仓和常平钱【称仓司】。

    虽说四司是平等的,但因转运使掌财政大权,仍以转运使为首,四司因职责的重要性区分,其地位顺序为:漕司、帅司、宪司、仓司。

    2、曼殊沙华:

    又叫彼岸花,在中国古代被叫做金灯、赤箭或者无义草。最早见于唐代记载。

    《法华经》说是六瑞之华,曰:“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身心不动。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通常“曼殊沙华”(曼珠沙华)指红色彼岸花 ,“曼陀罗华”指白色彼岸花,但佛典中也说“曼殊沙华”是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本文取红色的那种说法。

    3、相君:相公的另一种称呼。

    话说本章,小雷和小卫在对彼此的称呼上有小心眼:雷称卫为相君而非国师,就是要二者地位对等,好进行后面的谈判;但卫也不是省油的灯,对小雷处处以“本国师”自称,就是要压倒他一头。这两人……诶……既政敌又情敌,真个是相看两相厌……

    小雷同学还是蛮可怜的~~~掬把同情泪,谁让乃不是猪脚呢~~~~~~~~~

    西川之行(五)

    东席官员背脊都有些僵直。

    卫希颜身子往椅后仰了仰,带了几分懒淡,接过雷雨荼的话道:“小雷君说聊聊成都路的事,正好,本国师也想问一问:这成都一府十二州五十八县去岁一年的收成‘究竟’有多少?”

    她在“究竟”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话里的怀疑意味不言而喻。

    东席六官心头打了个突,两位长贰漕司更是心中忐忑,不知这卫国师摸了多少底……还是说,只是虚言恫吓?

    雷雨荼道:“卫相君之问,正是吾之所惑。”眸子冷光睇向转运使。

    崔逊顿觉一股寒气从足底冒起,嗖嗖直窜背脊。

    卫希颜目光在六名官员面上打转儿,看得这几人浑身如被刺扎般坐立不安,最终落在崔逊面上,道:“依职属,转运司掌一路财赋。漕司!”她喝道。

    “下官在!”

    崔逊被二人盯上,不得不站起来,拱手向南北席各揖一礼,叉手不离方寸,开口时却在称呼二人的先后上犯了踌躇,但此刻不容他多想,索性抛去那些多余的顾虑只以官阶论先后,顾自镇定道:“回禀卫国师、雷相公,若将金银绢帛都已折入钱计,并不计粮粟,本路去岁总供计钱一百二十余万。”

    名可秀心头冷笑。一百二十万?这崔逊还真敢报!黛眉挑了挑,唇角勾笑,只管袖手看戏。

    卫、雷二人均面带冷笑,没有吭声。

    崔逊眼风瞥了两眼,心头略有不安,掂掇了下又道:“职司先后接两诏,实有不知何从的惶恐,故比往年多……多留了些余……没报。”

    “留了多少?”卫希颜问。

    “三……三十万缗!”这留余虽然比规例多了一倍,但他们也有说法不是?大不了再挤出去一半。崔逊并不担心在这上面会栽大跟头。

    “供额加留余,那就是一百五十万!”

    卫希颜这一句说得神情淡淡。果如崔逊所料,国师并未在留余上多加追究,但接下来的一句却让他二人又同时悬起心来,“一百五十万钱!小雷君,你可信?”

    雷雨荼一叹摇头,“有些人总是心存侥幸。”

    卫希颜把盏淡笑,“不见棺材不掉泪!”

    方才言语交锋的二人这忽儿却一唱一和起来,王沂心忖今日这东席的官儿怕是不好过了……他心中一凛,这次第王家还是莫掺和的好!正想找个托辞率子告退,身子方动,耳中突地响起一道悦耳却寒冽的嗓音:[戏未完,公何欲离席?]正是名花流宗主的声音!

    王沂一僵,不由侧头望去,但见名可秀容色雍和,眸子却幽邃如潭,让人不自禁心底一沉。他干笑了声,提起酒杯掩饰饮了口。身侧王中南觉出有异,“爹爹?”王沂放下酒杯,低道:“吩咐人上茶。”王中南迟疑了下,却没多问,应喏一声悄然离席,自去楼下招婢仆吩咐。

    东席上的崔逊仍叉手不离方寸,面上神情强自镇定,心底却如浪翻滚,被卫、雷几句意有所指的话惊得心栗,但一转念却又自恃账簿做得完整,转运司衙门也是铁桶一只,不惧被查,心一定便道:“禀卫国师、雷相公,职司是按税簿所入如实禀报,金银绢帛在折算计钱上或有差离,但出入应不大。”

    卫希颜手中酒杯陡然“砰”顿在案上,让人一惊,杯中酒却平静得没起点滴波澜。

    “白端元!”

    “下官在!”

    僵直的转运副使几乎是闻声弹起,紧张下口齿都有些发嗑。

    “你来说,去岁成都路的总收是多少?”卫希颜眼皮子一抬,眸子幽幽盯着他,“开口前,你可得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字字如沉雷,落在白端元心上,轰隆隆震响。

    他嘴唇嗫嚅了下,垂眼偷偷瞟向崔逊,收到长司别有意味的一瞥,心中抖了抖——他二人分掌漕司,共同埋帐,早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卖了崔漕司他也跑不了!他敛起方才一刹那流露的怯色,侃侃道:“禀国师,下官掌二税和茶司。去岁本路七州年景不佳,降雨不沛,影响了粮食收成和茶的出量,其中收粮不足二十万石,茶司税钱四十余万。其余税目非下官职属……但观总帐,大略当合崔漕司所禀之数。”

    “好嘛!”卫希颜对雷雨荼笑道,“这漕司长贰齐心得很呐!——小雷君,崔逊说的这百五十万,临安府得了五十万,凤翔府虽说近水楼台,多也多不过七十万……这大头,可还在人家腰带里捏着呐!”

    崔、白二人对望一眼,脑门子冒汗。

    崔逊方才说出成都路的留余,本暗存了挑动之意,想让南朝国师因临安府所得少于凤翔府而与北朝宰相先行撕掳起来,他等便可混水得脱;谁料这卫国师竟将两方供额明摊出来,轻巧一句就将南北供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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