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悟天地人的变化依存之道,即使卫希颜有后世的知识积累也不得不道一个“服”字。就好比一个是原创,一个是拿来,拿来的知识再高明也不是自已的智慧,怎能与原创者相提并论?

    卫希颜拍掌哈哈一笑道:“这就是说,民间造田已破坏了自然平衡,你想定出规制,限止造田?”

    “前阵子,江宁、扬州、苏州、潭州的守臣先后上了奏本,说当地豪户围湖圩田,妨害水利……此风必得刹住!

    “但民要稳,便得有田,可豪户兼并大量田地的窘局这一二十年内恐都难以解决,短时内亦不可下猛药——吏治败坏是根子,若是急于求成很可能会步王荆公之后尘,必得慎之又慎;所以,这田还是得造。

    “不过,何等人户可造田,哪些地方容许造田,却得有规制,不可容那些豪户和贫荒之民乱垦乱填,坏了蓄水灌溉之利,平白生出些水旱之患。”

    她说着叹了口气:“朝廷征收上来的税赋,还不够填这些灾事窟窿的!”

    思及左藏库这几年用于灾事的累累支出,她秀致的眉目便透出一抹忧色。

    卫希颜拍了拍她肩以示安慰。南宋朝的财政状况不容乐观,她对此也心中有数。

    一是取消了宣和靖康的一些苛税,尤其经制钱是大头,每年都少了四五百万贯的收入;二是兵改一下子就丢进去四百万钱,每年的军费维持也不下五百万;三是她主导的冶铁炼钢的技术变革花费不菲,造炮更是吃钱大户;加之大旱后又闹蝗的各种花费……完全可以想象户部尚书那白净面皮定是酱中带紫、紫中带酱。

    这且不提名花流背后支持的那些银钱,粗粗估计,也有上千万贯了。

    “以前愁钱多的花不完,现在是花钱的远比赚钱快。”名可秀调侃起自个,苦笑了下,“幸而开辟了几条新的生利源。玻璃、蔗糖如今都是大头;哥窑渐次能与官定汝钧四窑相较,上品瓷器在南方诸路中唯越窑建州窑能比得几分;广泉二州的陶窑这两年销量益增,利虽不及丝帛瓷器丰厚,胜在量多,再过两年,或能超过丝瓷之利……若机械时钟能尽快造出来,便又多了一大进项。”

    她且行且盘算着,虽说她身为名花流宗主,同时也是南宋最大的交引钱号和东南最富的海商商会大股东,拥有资财达亿万贯,却也抵不住这般百万千万贯的往朝廷财政窟窿里填。

    卫希颜一算这笔帐就觉得亏大了,恨不得将稳坐皇宫金銮殿的赵构提溜过来扁一通。这小子就是坐享其成,偏还在背后倒腾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被小堂妹拉去海岛游,耽搁了:)

    话说某西的这次出游是各种悲摧——

    出行前,咱家堂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姐,你就放心吧,咱铁定教会你游泳,将你顽固地坚强地戴了n多年的“旱鸭子”铁帽子一举摘掉。

    话说咱家小堂妹游泳是有两把刷子的,在咱家一大堆的堂表姐妹兄弟中,绝对是出了挑的,于是,某西乐滋滋的出行了。

    第一天上午:海水游。

    咱家小堂妹见了水就好比狗狗见了骨头老猫见了咸鱼,没几下就将她姐扔下了,自个儿浪里白条游的欢实。

    话说某西没戴游泳圈,被没良心的堂妹抛在了海中,咕嘟就喝了两口海水,好比一斤的浓缩盐水倒进嘴里,又苦又咸……胃里直个翻腾,靠之!

    这海里不比游泳池,那是有浪的,一会半会,某西就被浪带到了游泳区边缘,差点被浪了出去,咕嘟又淹得喝了几口海水,吓得一个胆惊,赶紧死死攥着那粗绳不敢放……咱家小堂妹不知欢腾到哪去了……各种愤怒!

    下午:某西蹲沙滩画圈圈种蘑菇,看人家游得欢实……各种郁闷!

    第二天上午:拿相机拍浪花击礁的百般形态……各种无聊。

    下午:给小堂妹拍水中英姿,时而仰泳、时而蛙泳、时而自由泳……咔咔咔咔咔……各种羡慕嫉妒恨!

    照完几十张一看,泪目,忘了揭镜头盖!……被堂妹上岸追打之!

    第三天上午:某西沙滩浴,挖了个坑将自已埋了。蓝天白云,阳光沙滩。一不小心睡着了。水中某人呼了n多遍无人应答……怒而上岸扑打之!

    下午:沙滩上搜寻美男美女……

    最终发现最美的还是咱家堂妹……各种悲愤!(打小就看腻了啊)

    傍晚:沙滩烧烤。

    咱堂妹虽说没几钱良心,这手艺还是不错的,比某西强多了。嗯,烤好一只抢一只。

    堂妹怒,抓起只活生蚝塞我手里:看你吃!

    某西认真看着生蚝:妹妹,虽然你多了两片壳,咱不嫌弃你!

    堂妹嗷嗷扑过来抽打之!

    第四天回程,n百里之外的家姐打电话过来:海岛游得赏心悦目不?

    某西飚泪:身心内外,各种悲摧!

    家姐狂笑不止,姐夫接过电话幸灾乐祸:活该!还不如过来和我喝两杯。

    泪目,飞过去喝两杯????!

    231

    231、皇宋通宝 ...

    “所幸有瑞宋的金银铜矿,三佛齐头期三十万金的赔款亦解了燃眉之急。”

    名可秀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温柔看着她,明亮的眸子一片光辉。

    卫希颜眉扬说:“你只管花,瑞宋岛上有的是钱。”做出一派财大气粗的模样,让名可秀笑声不止。

    “你猜,叶梦得能忍多久?”

    卫希颜知道她说的是金银铸币事宜,听她语气里带了些许调侃意味,显见是在打趣那位焦头烂额的户部尚书,因笑道:“我估摸着,多则半年少则三月,他必是要提上政事堂的。”

    她唇角挑起抹笑,“瑞宋那边开采的铜矿石大半运了韶州铸造黄铜炮身,剩下不到五成拿来铸钱,陆宸派来的铸钱监很机灵,嗯嗯,很能领会我的意图,卡着铸钱的速度……朝廷总是要逼一逼才动得快。”国库一下有了太多钱也不是好事,是以她才大方允了三佛齐王的求恳——半年内分三次给齐一百万两黄金的赔款。

    “你铸的币呢?我看看。”名可秀停下步子,笑吟吟地摊开手。

    “啧,就知道你等不及!幸亏我带了。”

    卫希颜笑着从腰畔佩戴的缂丝云鹤锦囊里摸出三枚钱币,一金一银一铜。

    名可秀先看铜钱,钱色很黄,说明这钱的含铜量颇高。“用了几成铜?”她轻轻挑眉。

    “我听你说,唐代方孔铜钱开铸是铜六铅四,这钱便沿用了这个比例。现下官铸的建炎通宝是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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