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希望我能从了他,嫁给大师兄。”魏池忍不住笑起来:“我那时多傲气?自认是个宰辅之才,哪里会把嫁人之类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你现在怎么想?”

    “我?认识你之前,我从未觉得我是个女人,到现在,我也只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女人。但是嫁人的事情仍旧……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你喜欢做女人么?”

    “……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让我体会到的都是做女人好的一面吧。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做全部的女人。”

    索尔哈罕翻了个身:“认识你以前,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坏女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自负的目标。另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是为了艺术和爱情而活的。也许她们柔弱,不堪一击,但是……似乎是更加真切的活着。”

    更加真切的活着?

    “柴米会比别人的尊重,权利,地位更真切?”魏池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突然明白,虽然大多数的家庭是为了柴米而活,但也有那么一些人,是为了情而在一处的。若是为了情,那一定比权利地位更真切吧。”

    “好你个突然明白,你怎么就突然明白了呢?”魏池笑起来

    “……”索尔哈罕望着远处的大宸宫,欲言又止。

    ☆、第一百一十七章

    117【建康七年】

    索尔哈罕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半梦半醒之间似乎被魏池推了几下。索尔哈罕故意赖着不醒,料她注定心虚,不敢去叫阿尔客依上来帮忙。果然,在她嘀咕着埋怨了几句后,自己终于被抱上了床。中原的奢侈是内敛的,索尔哈罕感到自己被绸被淡淡的熏香带入了更深的睡意,所以当魏池问她时,她也不那么想回答了。

    只有三天,似乎应该更加努力一些,但是突然又想懒散。

    今天就到此吧,索尔哈罕给自己放了个假期……明天,明天再好好收拾你。

    魏池在拉下纱帐前对索尔哈罕做了几个鬼脸,那丫头全然已经睡着,笑得三份得意,七分狡猾。魏池叹了一口气,帮她捏了捏被子——明天再好好收拾你。

    第二天的早晨,天气似乎因为昨夜的一场雨而转变了夏季该有的样子。魏池的一夜睡得很沉,所以比平常起的还要早些,但等她走上露台的时候,有人来通报,说殿下已经在院子里喝茶了。

    索尔哈罕的手下们似乎和她很默契,丝毫没有常见的奴婢们的那种惶恐和墨迹,索尔哈罕一声令下,所有的手下都消失了,现在是换了茶坊的下人们在伺候着。前来通报的是个南方的小丫鬟,和魏池府上的珠儿一般大小,她说的喝茶,就是早饭,南方人都这么说。

    “怎么起得这样早。”陈公公都还在睡呢,魏池走进小间,小丫鬟赶紧给她布早点。

    “你也起得挺早的。”索尔哈罕没有回头,看着外面的雨,心情不大好。

    魏池夹了一筷子豆腐丝:“可好,可好,玩不成了,我们早早回城吧。”

    索尔哈罕没有回头搭理她,背依旧挺得很直,魏池被这样冰冷的态度吓了一跳:“生气了?生气了?”

    “是的。”索尔哈罕冷冷的回答。

    “刚才不过是一句玩笑么,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小气了……”

    “不是一句玩笑,我只是觉得你没有诚意,为何要选在雨天带我出来?”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魏池托着板凳移过来:“我又不是天监司的,我要能知道天气昨天还会被淋得跟猴一样?还要把衣裳脱给另一个猴穿?”

    “总之,我的心情非常不好……”索尔哈罕依旧板着脸。

    “是的,是的……”魏池压低声音:“昨天晚上赖床,您嚷嚷着求我的时候可以没有心情不好。”

    “我没有!”索尔哈罕不得不红着脸回过头,制止魏池借着往下说。

    看到索尔哈罕紧张的看着那个站在屋角的丫鬟,魏池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不曾想,索尔哈罕看到魏池在笑,猛的一下站起来,话也不说就往外走。

    “哎?哎?”魏池赶紧追出去:“怎么了?”

    “……”索尔哈罕别过头。

    魏池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是不是谁今早上惹你了?”

    “你……”索尔哈罕顿了一下:“你很少考虑我的感受,而且也很少考虑我作为女人的名誉。至少你刚才那句话是不该说的。”

    “……”魏池没想到索尔哈罕那样在意屋角的丫鬟,而祥格纳吉那样的女孩又给了魏池一种误会——塞外的女子不避讳男女之间的交往。不过就此事而言,魏池的做法的确有些过火,赖床的说法的确会让人耻笑。

    “我……我,我想这里是燕王的地方,要传也就燕王知道,你知道,他知道我是女的,所以我就说岔了。”魏池赶紧解释。

    “你需要纠正一下你那可笑的,作为男人的优越感。”索尔哈罕冷冷的说。

    这句话弄得魏池有点惴惴不安。

    索尔哈罕绕过魏池,快步走上阶梯。

    阿尔客依正在整理床铺,突然听到门被重重的扣上:“吃过饭了?殿下?”

    见索尔哈罕一言不发,阿尔客依也没有追问,只是走出房间,站在露台上向院子里张望了一番,回来说:“可怜的魏大人,还不知所措的站在院子里呢。”

    索尔哈罕听到阿尔客依关门的声音后才站起来,推来了刚才被她关好的窗户,细雨夹着微冷的风吹了进来,远望京城只见一片烟雨绵绵,而连珠山上的牡丹也只剩下昏昏的红色,让人看不真切。这不是该下雨的季节啊!索尔哈罕倍感沮丧,早想好的艳阳,早想好的出游都已经化为了泡影,似乎老天就这样开了一个玩笑,让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天不得不变得沉闷难捱。

    而这个臭丫头呢,居然还不知道察言观色,自己本来就心情不快,她还跟捡了钱似的乐着!想到这里,索尔哈罕不由得更加丧气,只觉得魏池不止讨厌,连这几天的行程也安排得滑稽可笑——说是连珠山,其实就是个小土丘,至于牡丹花,也是末尾没开谢的那几朵,又下着雨……还安排自己住燕王的院子……这真是糟得无话可说了。

    索尔哈罕拔下头上那些汉人的发钗,扔回梳妆台的桌面,沉重的发钗发出叮当的响声,有几颗琉璃珠子拉断了金线,滚进了梳妆台的角落里。索尔哈罕毫不理会,气鼓鼓的坐回了梳妆台前的长凳。

    坐了许久,终于觉得有些冷了,索尔哈罕缩了缩肩膀,准备去加一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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