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如一日,这样的故事并不多见;而三十年都在一场没有梦境的昏迷之中,这样的故事更不会有人相信。不管有没有人相信?它已经真实的发生了。
    望着九大长老那沧桑脸颊上年轻的笑容,叶赎恶也不由的笑了笑,或许他不是在笑这些人,而是在笑这个世界、笑自己,谎言说的能让自己都不认为是谎言的人也只有他了。
    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寂寞的,但还好上天给他安排了一个归宿,所以他还能回头至少回过头还有路可走!
    待到大家平复了心情,大长老方才站出来说道:“我们立刻调集兵马,去中原接应魔十长老,顺便会一会中原江湖那些人,三十年前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倒想看看今天他们有没有长进。”
    其他几位长老也跟着附和道:“没错,我们立即赶赴中原。”
    叶赎恶上前说道:“几位伯伯不别着急,如今中原江湖内讧魔十长老一个人还应付的过来,倒是几位伯伯三十年来待在幽暗的密室,我已经命令教中伙夫整备好了酒菜为几位伯伯接风洗尘。”
    说到酒菜,九位长老也觉得腹中一阵饥饿,三十年未曾进过一点饭菜酒水的人又怎会不饿?曾经不是吃饭是因为他们形同死人,而今既然活了过来便如同常人一样也需要三餐温饱。
    说罢,叶赎恶便带着几位长老朝着山腰处的魔教总坛走去。
    几位长老不时的环顾四周,这一草一木都宛如昨天之景,然而岁月却已在身上划过了三十年,或多或许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感伤。
    回到魔教总坛之中,已经不见当初那般模样,十大长老的座椅已经被人搬动,只有大殿中央有着一把太师椅。大殿之中从未吵闹过,安静了三十年的大殿今日终于沸腾了。
    九位长老脸上挂满先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些什么?没错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不过了,然而此时此刻又略显陌生。
    伙夫们有序的将酒菜呈上来为每位长老摆在跟前,菜是刚出锅的热菜、酒是刚温好的热酒,望着眼前的酒菜九位长老眼睛之中似乎有一丝泪水划过,他们为什么哭?有什么值得他们流泪的?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少了三十年的岁月的人,不管流多少泪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叶赎恶笑了笑说道:“九位伯伯赶紧趁热吃吧,我也不知道这些酒菜合不合大家胃口?就只能吩咐伙夫们一样做一点。”
    大长老感动的痛哭流涕,嘴角抽泣着说道:“恶儿,看到你,我们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叶教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为人处世和叶教主如出一撤,以后我们九人便听从你吩咐。”
    其他长老也走上前来说道:“子承父业本就是理所应当,叶教主在上请受九长老一拜!”
    叶赎恶赶紧上前扶起几位长老说道:“几位长老这样做岂不折煞恶儿,论资历、论武功我都不如几位长老,至于教主之位我想还是以后再说吧!”
    边刑魔教的教主虽算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算是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为何叶赎恶丝毫不为之动容?
    每个人都有yuwang,当对眼前诱惑拒之不受的时候,只能说明眼前的诱惑还不足以填满他的野心。
    叶赎恶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边刑魔教也不仅仅是江湖,比江湖还大的便只剩下天下了。
    几位长老仍然不依不饶,但在叶赎恶的一再推脱之下大家也就没有再勉强了,当然几位长老也不会多想什么?
    叶赎恶端起酒盅大声说道:“今日恶儿还能与几位伯伯在此重逢,也算是苍天有眼,我敬几位伯伯一杯。”
    说罢,叶赎恶先干为敬,几位长老也一口喝下。
    几位长老在此斟满了酒,一起举起酒盅齐声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做教主?从今以后我们九人也只认你为教主,你对我们九人恩同再生,这杯酒我们九人敬你!”
    叶赎恶举起酒杯微笑着说道:“各位长辈严重了!”
    说罢,叶赎恶又是一口饮下。
    他似乎不胜酒力,每口酒似乎在嘴里待了很久才吞下,而且每口酒下肚他都皱紧眉头,一个喜欢喝茶的人让他喝酒的确是很是为难,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没有拒绝。
    望着大殿外的夕阳,又是一天过去了。
    再望望大殿之中正在大口吃喝的几位长老,面部微红、动作粗俗,看样子差不多都有些醉了,然而叶赎恶知道这还远远不够,这顿酒他们等了三十年,不醉个七天七夜又怎可罢休?或许这也正是叶赎恶想要的结果。
    望着几位长老,叶赎恶很有礼貌的说道:“几位伯伯先吃着,我还有点事得先出去一下,晚点再陪几位伯伯痛饮。”
    几位长老光顾着吃喝、哪里顾得上叶赎恶?
    和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叶赎恶便转身向着大殿之外走去,走出总坛大院一步步向着山脚下走去,一路走、一路微笑。
    夜色一点点的吞噬大地,边刑魔教笼罩在喜悦和夜色之中,这一天对于全教上下或许都算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九大长老的归来无疑也壮大了边刑魔教的实力,所以对于边刑魔教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黑夜之中出现了一个蒙着黑色面巾的男人,一步步的向着困住六大门派掌门的石洞走去。
    望着门口那两个恹恹欲睡的守卫,蒙面男子笑了笑说道:“七天了,你们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中原这锅粥还需要你们。”
    说罢,蒙面男子笑了笑便走上前去。
    望着黑夜之中的来人,两门守卫也打起精神问道:“来者何人?边刑魔教重地闲人止步。”
    蒙面男子走上前来笑了笑说道:“两位印堂发黑,我猜不出十日便有血光之灾。”
    守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哪里来的臭神棍?赶紧滚!”
    蒙面男子说道:“我可以滚,但我若走了又怎么消除这血光之灾?”
    守卫拔出手中的大刀说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
    蒙面男子上下打量了两名守卫,然后说道:“两位似乎丢了一样东西。”
    两名守卫低下头望了望腰间,然后又惊讶的望了望对方喃喃低语道:“他怎么知道我们丢了东西?”
    蒙面男子笑了笑说道:“你们如今有两个选择,一就是杀了我这秘密或许还可以隐瞒一时,但你们应该清楚终究难逃一死;二便是相信我,我既能东西二人之灾便能化解。”
    两名守卫收起手中的刀说道:“你且说来。”
    蒙面男子望了望天边的星宿又动了动手指,嘴里似乎还在低声念叨着什么?两名守卫凑的很近但依然无法听清。
    蒙面男子突然抬起头爽朗的大笑道:“此处以西、丛林深处、铁牌两枚,或许能够解你二人血光之灾。”
    两名守卫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露出惊讶之色望着蒙面男子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蒙面男子说道:“此物虽不值钱但谨防宵小之辈盗取,两位还不赶紧前去找寻。”
    两名守卫合拳行李道:“多谢神人指路。”
    说罢,两名守卫便向着西侧的丛林飞奔而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蒙面男子笑了笑说道:“这世上最妙的计或许并不是自己想的,自己想出的计也往往成不了最妙的,若是没有温少侠的机智聪慧,我又怎能得来全不费功夫?”
    突然石屋里突然传来说话之声,蒙面男子迅速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几大掌门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弟子们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一步步的向着铁门靠近。
    怀寂大师交代道:“魔教中人善于机关陷阱,各位一定要多加小心!”
    来到石门之前,大家更是小心翼翼熄灭了手中的火把,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南阳掌门和东岳掌门走上前来,两人一左一右不停的打量着外边,确保没有守卫之后才慢慢伸手出去摸索着铁锁,一阵摸索之后铁锁“哐”的一声便打开了。
    待到铁门打开之后,六大掌门与各派弟子一窝蜂的涌了出来,被关了这么久被释放出来,大家的心情总是无比激动的,从他们脸上的笑容便可以看得出来,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没有丝毫的耽搁,六大门派和门下弟子便悄悄的逃离了边刑魔教,望着边刑魔教的背影,蒙面男子微笑着再次出现在了黑夜之中。
    他慢慢的走到铁门处,将铁门关上、将铁锁归为。
    望着硕大的铁门和硕大的铁锁,蒙面男子笑了笑说道:“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关住人,只要这个人的心不死,棋子若是死了、再高的下棋人也是徒劳!”
    说罢蒙面男子取下面巾,在月光下留下了一个熟悉又恐怖的笑容便匆匆离去。
    又过了很久,两名守卫从树林笑嘻嘻的穿了出来,手里一人拿着一个牌子,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他们遗落的东西了。
    两人跪在地上望着夜空跪拜道:“多谢神仙相救!”
    一名守卫问道:“大哥,神仙去哪了?”
    另一名守卫回答道:“你傻呀!神仙当然是来无影去无踪了。”
    说罢,两名守卫又回到原处静静的守卫着,守卫着一座没有人的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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