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蒂,你自己出来散步吗?”简友好地问。
    夏绿蒂·卢卡斯温文尔雅地回答了简,又转而问候伊丽莎白:“莉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洛特。你好吗?”伊丽莎白说。
    “我很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听说你去了城里的私立女校,这可真是件好事儿。”
    伊丽莎白干巴巴的回应:“全托赖加德纳舅舅,我们才没错过学校的消息。”
    简对她们两个这种克制客套的对话感到奇怪,她们两个曾经可是朗博恩最说得来的好朋友,总不至于因为莉齐离家一段时间就变得如此生疏。
    简笑着对伊丽莎白说:“在上个圣诞节的时候,夏绿蒂还曾经特地拜访朗博恩,询问你是否会回家来过圣诞节。”
    伊丽莎白连忙感谢她对自己的深厚情谊,却不知道要再说点什么?曾经她们在一起都聊些什么呢?在那位夫人的记忆里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可当两个人各自结婚之后,这种未婚时候的友谊也就渐渐生疏了。尤其人们总把这一对好朋友放在一起比较,而作为夏绿蒂丈夫的柯林斯先生几次态度变换,更使得好朋友之间平添尴尬。
    夏绿蒂·卢卡斯大概也觉得尴尬,马上就借口辞别。
    她走后,简奇怪的问伊丽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虽然我理解你在学校里非常忙碌,但一离开就断了音信显然不利于延续友情。”她说,“莉齐你从前总是赞叹夏绿蒂,说她是附近最理性最清醒的好姑娘。可自从你离开家,却从没给她捎过信,这可太不像你的性格啦,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了吗?”
    伊丽莎白沉默半晌,她能为此解释什么呢?难道要告诉简,说三观不同、友谊终难长久?
    ——在那位达西夫人的记忆里,夏绿蒂结婚后她们两人的友谊还保持了不短的时间,但自从那一个莉齐嫁给达西,夏绿蒂的丈夫柯林斯先生因迎合他的恩主凯瑟琳夫人,而单方面的表示绝不肯原谅表妹,夏绿蒂碍于丈夫,与伊丽莎白的联系便淡了下来,使得那位达西夫人还暗自伤心过一段时候。
    后来凯瑟琳夫人因顾念独女势单力薄,屈尊降贵的又与彭伯利恢复了来往,随即,柯林斯夫妇的态度也立刻改善。夏绿蒂想要挽回友谊,但达西夫人已索然无味。
    那个伊丽莎白对夏绿蒂·卢卡斯的赞美再精准没有了。可也许就因太过理性,夏绿蒂小姐习惯于屈从习俗,她乐意为了舒适的生活嫁给一个乏味可陈的男人,并很愿意为维持富有舒服的家庭一味地谦卑顺从,心甘情愿接受凯瑟琳夫人的颐指气使:这后来也成了两个昔日好友最终断绝来往的原因:在简遭遇宾利先生出.轨的巨大打击,从而回到朗博恩躲避疗伤时,夏绿蒂听从丈夫的建议,前来劝告简不要把事情闹大,免得变成一则丑闻。
    伊丽莎白还能复述出那时候夏绿蒂说的话:“……你太小题大做了,简。一个姑娘得交多大的好运,才能仅凭一千英镑的财产嫁给一位富有的绅士?你有了豪华的马车、漂亮的首饰和阔气的府邸,有享不尽的舒服生活,宾利先生还那样爱你,现在他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甚至多半错不在他,你为什么不能大度的原谅他,偏要自我折磨、辜负上帝对你的厚爱呢?金钱、地位、荣耀和爱情,你都拥有,可你偏不珍惜!简,我劝你赶紧回诺丁汉郡去,先生们总不善于等待,等到你耗尽宾利先生最后一点的耐心和爱意,你后悔也晚了。亲爱的简,上帝不喜爱人太过贪婪,尤其是女人,要知道女人只在年轻漂亮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任性的机会……”
    连说话时的神情语气,都一丝不露的印在那位达西夫人的记忆里,可见当时她多么愤怒。伊丽莎白也认可那位达西夫人的愤怒,因为简在夏绿蒂来劝慰探望之后就病倒了:就连同她们姐妹从小交好的夏绿蒂都毫不认同体谅,好像黑白是非就该颠倒一般,简这个受害者反倒成了任性取闹、有不是的那方。没有比这更能打击当时无比脆弱的简的了,也没有比这更叫人心寒难受的了。
    那位达西夫人因此与亨斯福德的夫妇俩断绝了来往,在简青年早夭之后更是一生都不肯原谅夏绿蒂。
    伊丽莎白回想起来,暗自叹息一声,她觉得夏绿蒂走入了一个误区,为了良好生活选择屈就下嫁不是什么错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愿意就好,可她不该把她的那套处世哲学套在别人身上。更何况以伊丽莎白这个旁观人的视觉来看,长年累月的顺从附和,其实已经把那个曾经理智冷静的夏绿蒂变得面目全非——后来的夏绿蒂真的越来越像她的丈夫柯林斯先生,只是她自己不自知。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的一些想法和态度使我不敢苟同。”伊丽莎白对简笑笑,与姐姐一起出来散步的好心情都淡了不少。
    固然现在那位达西夫人记忆里的事情还未发生——当然,伊丽莎白也不会再使那悲剧发生。可伊丽莎白还是受到了影响,她心里对夏绿蒂有了偏见:她不打算将友谊继续下去了。这对于卢卡斯小姐自然不公平,她此时全然无辜,可伊丽莎白天生有些硬心肠,早已决定如此行事——所以离家的半年,伊丽莎白小姐从没有片语提及她之前的好友。
    善解人意的姐姐劝说她:“朋友总有意见相悖的时候,这不算什么,或许你可以去拜访卢卡斯府,找机会跟她谈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们就又能像以前那样亲近了了。夏绿蒂可是个好姑娘。”
    班纳特大小姐不知道妹妹心底的想法,她以为只是朋友之间有些争执不愉快:若她知道其实完全没有什么争论别扭,是伊丽莎白单方面的冷落远离了朋友,她一定会为妹妹的冷心肠而惊讶担忧。简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丁点坏心眼的好姑娘,怨不得人们都喜欢她。
    “她确实没有什么坏心。”伊丽莎白喃喃说,记忆里头当简夭亡后,夏绿蒂的悲伤惋惜不是假的。
    但她始终也没认识到她劝说的那些话给简带来多大的痛苦。夏绿蒂自认为说的都是真心话,她打心眼里的认知就是女人依附男人而活,笃信如果一个男人给了女人金钱、地位、荣耀和女主人的身份,那女人就该心满意足,而不能要求他更多——夏绿蒂是这个时代很多女人的缩影,她们享受并珍视自己尊贵的地位和舒适的生活,只要能维持体面的日子,而因此对丈夫的缺点或越轨视而不见。
    “哦,我真庆幸我们生在班纳特家,成为爸爸妈妈的孩子。”伊丽莎白打起精神,没头没脑的跟姐姐说。
    简跟不上她的思路,蓝色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过来,阳光从绿叶间露下来,细碎的金光洒满少女周身。
    伊丽莎白捂住心口,叹道:“亲爱的简,你美的像个天使!我一定要为你作肖像画,带去陶丽丝,叫朋友们都羡慕我有这样漂亮的姐妹!”
    简被妹妹的恭维飞红了脸颊,她拉起伊丽莎白的手:“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说庆幸做爸爸妈妈的女儿?”
    伊丽莎白亲亲热热的挨着姐姐的肩膀,一面走一面说:“因为我们的爸爸是位真正的品德高尚、为人正派的绅士,他还有趣可爱。而我们的妈妈,是个真心疼爱女儿们的好妈妈,虽然她总是恐怕我们嫁不出去,未来生活会没有着落,但不能否认的是,她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并愿意为此努力。”或许努力的方向不太对,可班纳特太太确实为女儿的婚事操碎了心,甚至在上面没少动脑筋想办法——比如为了让简能留宿宾利家,在明显将要下雨的情况下还狠心叫她骑马。
    班纳特太太的狭隘只因为她见识不够,头脑简单,却并代表她盲从驯服:那位达西夫人的记忆里,当宾利出.轨的事爆发后,班纳特太太可是丢尽体面,跑到诺丁汉的宾利宅邸大闹了一场,给宾利和帮他说话的宾利小姐一个恶狠狠地教训。
    这大概是班纳特先生一生洁身自好才能带给他夫人的最大底气。班纳特夫人对莉迪亚私奔之后结婚都丝毫不觉羞耻,可却丁点不能容忍男人们风.流滥情——她最后终于因此跟小女儿的丈夫威克汉姆决裂成仇。
    简对妹妹的话十分认同,姐妹俩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去。
    回到宅子,班纳特夫人兴致勃勃的询问她们是否遇见了邻居,“若是最近有谁邀请我们去作客就好啦!”她说,“我希望他们能见一见我的小莉齐,整个梅里顿只有莉齐在城里的学校受教育!多么体面!”
    在得知姐妹俩只遇到夏绿蒂时,班纳特太太很懊丧,“你们出去散步的时间太不巧啦,我真替邻居们可惜。”
    班纳特太太又问:“那么卢卡斯小姐是要来拜访朗博恩吗?我想我可以拿平常的饭菜来招待她,莉齐,你同意吗?我认为她在家里不会比我们吃的好。”
    伊丽莎白的心思因夏绿蒂而跑到她之前设想的一个重大而艰难的决定上去了,劳烦班纳特太太又大声重新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哦,不用,妈妈。我们没有听她有来拜访的意思。”
    “她不是你特别要好的朋友吗?隔了足足半年你才回家来,她为什么不来找你?”班纳特太太不满的说。
    “或许她有事,你知道,卢卡斯家还有几个小孩子,卢卡斯太太需要别人帮她才能照顾的来。”伊丽莎白含糊的搪塞道。
    班纳特太太有些看不上,她的声音又高了起来:“卢卡斯太太虽然和善,可实在不太称职,不像我,雇佣的都是能做事的佣人,从来不叫你们沾手那些不体面的家务活!”
    班纳特先生从书房走出来,听见她们的对话,因此反驳太太说:“我可不认为帮助母亲照顾年纪小的弟弟妹妹是件不体面的事。就像我们的简,她的妹妹们都佩服她,爱听她的话!”
    班纳特太太气道:“班纳特先生,你又故意气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夏绿蒂·卢卡斯可不会跟我们的简一样,有能力教育妹妹们!她只会干些佣人干的粗活罢了,我先前还听卢卡斯家的小子要吃他姐姐做的馅饼呢——体面的淑女怎么会常常在厨房里沾油污?”
    不等班纳特先生回答,班纳特太太的情绪已经低落下来:“不过卢卡斯太太倒是有运气,夏绿蒂都成年了还能生下个儿子,紧接着又是一个……卢卡斯家原本和我们一样,可转眼就不缺儿子啦。”
    恰巧正在思量这事的伊丽莎白忙问:“卢卡斯家的小兄弟多大了?”
    她母亲撇撇嘴说:“大的那个4岁,小的还不到2岁。”
    伊丽莎白算了算,夏绿蒂今年22岁,比自己大6岁,卢卡斯夫人是在大女儿已经18岁的时候生下的卢卡斯肖先生。这可真是太巧了,简今年也才满18岁,恰是夏绿蒂当时的年纪。
    班纳特太太提起别人家的儿子就想起自家的伤心事来,不由得迁怒说:“卢卡斯家可没有农场地产要继承,卢卡斯太太可打错了盘算:要知道孩子越多夏绿蒂姐妹嫁出去的机会就越小,毕竟分到的财产就更少啦——卢卡斯家的姑娘长得还不漂亮!”
    班纳特先生倒早就接受了没有儿子的现实,也早就劝告自己不要把让别人来继承自家财产的事放在心上。
    伊丽莎白就问父亲说:“爸爸,原来夏绿蒂比她的小兄弟大了18岁?难道卢卡斯太太很早就结婚了么?她比妈妈还要年轻?”难道卢卡斯太太在刚成年的时候就嫁人生女了?
    简忙碰了碰妹妹提醒她不要惹怒妈妈,小声告诉她:“卢卡斯夫人好像二十多岁结婚,超过40岁的时候生下了夏绿蒂的小兄弟。”
    女儿怀疑一个长得平庸老相、又年长几岁的女人比自己要年轻,这绝对触到班纳特太太那根敏.感的神经,她连这些天受女儿们熏陶出来的那点风度仪态都不要了,尖叫质问:“天哪,莉齐,你怎么会那样认为!班纳特先生,你该带着这个坏丫头去城里看看眼睛了,我怀疑她像金小姐那样,眼睛出了问题!”
    班纳特先生耸耸肩,没什么诚意的劝慰夫人:“我确定我们的小莉齐没有生病,你看她的眼睛明亮极了——金小姐的眼睛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在黑暗的地方视力差些。这对年轻的小姐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大人们会更放心,因为这确保她们不会因玩的太高兴而忘了回家的时间。”
    “卢卡斯太太,你看她的相貌就该知道她能结婚有多不容易——你怎么能怀疑她比你.妈妈要年轻?!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才刚刚简这个年纪,而卢卡斯太太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老姑娘啦!用你的脑子算一算,她比我老很多岁!”班纳特太太对丈夫的话充耳不闻,一心一意的向伊丽莎白嚷道。
    伊丽莎白连忙笑着给她妈妈道歉:“我当然没有以为妈妈比卢卡斯太太年纪大,毕竟您这样年轻貌美!我只是疑惑她在四十多岁生下了卢卡斯小先生,这可不太常见——不过也不算太奇怪,我在城里听说过好几件类似的事。”
    伊丽莎白着意瞧了瞧班纳特太太的神色。但太太的心思全放在头一句话上,她似乎已经对生下朗博恩的继承人不抱什么希望了,对伊丽莎白的试探毫无反应。
    倒是班纳特先生比较敏锐,他看了一眼二女儿,因为班纳特太太被奉承的起了兴致,又高谈阔论起来,他便也没再在意女儿说的话。
    “我就说,莉齐的眼光绝不至于这样差!”班纳特太太笑道。
    “唉,卢卡斯小姐的长相太像她妈妈了,可却没有卢卡斯太太的运气。我猜想再过两年,卢卡斯小姐也难以找到合适的婚事,这可太不幸啦!”
    班纳特太太打量一下坐在一起的两个大女儿,得意非常:“我们家就不一样了,除了玛丽,另外几个女儿长得都很漂亮,连梅里顿都知道朗博恩的班纳特家有好几位标致的小姐。我到不是认为玛丽长得难看,只是比起她的姐妹,实在有些不起眼。”
    简和伊丽莎白都忙阻止母亲再说,她们四下看看,生怕玛丽凑巧回来,她若是听到,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连班纳特先生都沉了脸,不高兴的说:“班纳特太太以前总怪我贬低自己的孩子,可我的好太太,你怎么能这样糟蹋女儿呢?难道玛丽的相貌不是因为父母给的不公平的缘故吗!”
    伊丽莎白忙安抚父亲,父亲虽一片好意,可说出的话实际上也没有多好听,他也和班纳特太太一样,认为玛丽其貌不扬,是五姐妹里最平常那个。
    可——玛丽明明是除了简之外,最标致的那个。
    “玛丽可比我们都好看,只是她太不会打扮自己了。”伊丽莎白说,“等我来为她梳头妆扮,你们会发现好像从来没看清过她一样。”
    可惜她的话,父母两个都不大放到心上。
    班纳特太太在某一方面常有些执拗,她一意要把意外打断的话说完:“虽然夏洛特家的几个姑娘长相一般,可她们都是好姑娘,我祝愿她们未来不会太坎坷——如果我的女儿都结婚了,我很乐意将我认识的有为的年轻人介绍给她们,以促使帮助她们得到幸福。说起来,夏绿蒂都22啦,比简都要大4岁,我真奇怪为什么莉齐能和她称为好朋友。”
    伊丽莎白摊摊手,“我跟朗博恩邻居家里的姑娘们,交情都很不错。兴许是你的女儿天生讨人喜欢。”
    这话逗乐了大家,班纳特太太说:“我倒乐意你同卢卡斯家的夏绿蒂待在一起,她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了!”
    班纳特先生挑挑眉,小声跟女儿们说:“她当然乐意,只要能衬托陪衬的你们更漂亮、更优秀,你们的妈妈都认为人家是好姑娘!就好比卢卡斯小姐与金小姐,因为金小姐有个有钱的祖父,你们的妈妈就愿意你们同卢卡斯家的姑娘交好多过金小姐……”
    伊丽莎白和简捂住嘴偷笑起来。
    又过了一会,跑的满头大汗也没能使风筝成功飞上天的莉迪亚三个小的回来了,这场温馨的闲谈才告一段落。
    “莉齐,你知道送这些风筝到天上去的诀窍吗?”玛丽和她的二姐感情亲密,主动窝到伊丽莎白身边问。
    “还行吧,大概是能成功放上天的程度。”伊丽莎白细看一下三个人的风筝,摇头道:“你们太小心了,放了半天风筝上连一点泥灰都没沾上——没经历过几次从天上栽下来的事情,怎么可能学会放风筝!”
    原来三个小姑娘都爱惜小心的很,生怕弄脏弄坏了风筝,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她们还商定先用吉蒂的燕子风筝作实验,如果万一弄坏了,其他两个人要省出爸爸给的一个月的奖励钱补偿吉蒂。而且说好在放飞风筝的时候,一个人在前面跑,另外两个人就要跟在后面保护,好在风筝跌下来时及时接住它。
    伊丽莎白听完妹妹们的‘策略’,无奈的摇摇头,决意亲自给她们示范一番:“得大胆的去放,拉紧线逆风跑起来,别害怕风筝掉下来,这是正常的,开头总需要积累一些失败的经验——风筝可没那么容易坏掉。”
    她越是这样说,三个小妹妹就越舍不得贡献出自己的风筝来请她做示范,就连小玛丽也是如此。伊丽莎白不得意,只好用简的凤凰风筝。
    顶着灼灼的目光,伊丽莎白穿着特意穿上的利落长裙小跑起来。
    幸好今天的风不大不小,正适宜放纸鸢。
    不一会儿,朗博恩上空就飞起来一只火红的神鸟,飞的又高又稳,美丽极了。
    这只凤鸟成功惊动了整个乡村的邻居们。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小肥章有木有!
    鱼在写这一章的时候改了很多回,最后还是决定这样写。
    原着中,夏绿蒂就是个审时度势、信奉功利性婚姻的人,尤其是:
    【“即使她明天就嫁给宾利先生,我认为她也会获得幸福,其可能性并不亚于先花上一年工夫去研究他的性格。婚姻幸福完全是个机遇问题。”】——第一卷·第六章,夏绿蒂与伊丽莎白讨论宾利与简的关系时说的话。夏绿蒂认为婚姻的全部意义就是占一个能安身立命、舒适生活的‘储藏室’。她建议简【“因此,简就得时刻留神,一有可乘之机,就要争分夺秒地加以利用。一旦能把他抓到手,再尽情地谈情说爱也不迟。”】
    还有夏绿蒂嫁给柯林斯先生后,对凯瑟琳夫人也极尽讨好奉承:
    【柯林斯先生差不多每天都要去罗辛斯一趟,他妻子也是隔几天就要去一次。伊丽莎白不由得在想,兴许还有别的牧师俸禄要发落,否则她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时间。】——第二卷·第七章,伊丽莎白疑惑柯林斯和夏绿蒂为何要如此频繁的去凯瑟琳夫人府上报到。
    【“凯瑟琳夫人的确是个非常体面、很有见识的女人,”夏绿蒂补充说,“而且还是个最会体贴人的邻居。”】
    【就这么回事呀?”伊丽莎白嚷道,“我还以为至少是猪猡闯进了花园呢,原来只不过是凯瑟琳夫人母女俩!”
    “哎呀!亲爱的,”玛丽亚见她搞错了,不禁大为震惊,“那不是凯瑟琳夫人。那位老夫人是詹金森太太,她跟她们母女俩住在一起。另一位是德布尔小姐。你只要瞧瞧她,真是个小不点。谁能想到她会这么瘦小!”
    “她太没有礼貌了,风这么大,却让夏绿蒂待在门外。她怎么不进来?”
    “唔!夏绿蒂说,她难得进来。要让德布尔小姐进来,那真是天大的面子。”】——第二卷·第五章。
    因为凯瑟琳母女的社会地位,夏绿蒂很愿意奉承她们,没有一点勉强。这和卢卡斯家的教育有关,原着里写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柯林斯先生和夏绿蒂都站在门口跟两位女宾谈话。伊丽莎白觉得好笑的是,威廉爵士正肃然立在门口,虔诚地注视着面前的贵人,德布尔小姐每朝他这边望一眼,他总要鞠一个躬。】——第二卷·第五章,这里的威廉爵士就是夏绿蒂的父亲,卢卡斯爵士。
    鱼想表达的是:夏绿蒂绝不是一个坏人,相反,她对朋友是真诚的。本文中她劝告简的那段话出自她的真心,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她心里其实是觉得简太过较真、不理智的,所以她好意前来探望劝说。
    但三观不同,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简更受打击,而伊丽莎白满心愤怒和悲伤。
    道不同不相为谋,夏绿蒂和伊丽莎白的三观相差太多,注定这段友情有始无终——或许在她们未嫁人的时候,涉及的还不多,年轻姑娘不大会深入探讨这些;但各自嫁人后,这种观念的矛盾会在有事发生时迸发出来,难以避免背道而驰。
    以上,是鱼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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