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畅谈,只是她也不知道,这一天,会是哪一天。

    “子叔……”带着复杂感情的一声呼唤。

    子叔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却也只是短暂的一秒而已。随后她迈开步伐,慢慢走下楼去。

    心中仿佛有一处突然断了扣,慢慢流失,像是永远失去了某样无法挽回的东西,于轼轩颓然靠在身后的铁门,静澈的黑眸却始终凝望着子叔消失的方向,半晌,他轻轻吐出他来这的目的,飘渺的话语几乎被风湮没。

    “我……只是再来见你一面,看你很好,我也放心了。”

    从行李的侧袋中,于轼轩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人左右而立,左边的男人是他,而右边的女人是她,容貌清素韵雅,清冷澄净的黑眸仿佛能看进人的内心。

    看着她唇边静淡的微笑,于轼轩知道,那个美丽的微笑将会深深刻在他的心中,却永远不可能再属于他。

    他和她的感情,是埋在土中时就已经畸形的种子,即使真能发芽成长,也永远只能长成流离破碎的树。

    伸出右手,于轼轩缓慢的轻磨着照片上的那个秀容。最后,用指尖在女人的下方轻轻写下三个字。

    一句永远禁忌。永远不能吐出口的禁忌。

    漆黑如墨的双眸仿佛浸润在澄明如玉的潭水中,只是那双眼眸仿佛迷蒙了什么,再看不真切。

    于轼轩没有在米兰逗留,而在当天便有离开了。

    而在不久之后,秦观身旁的老陆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和小诺重新载回到了秦观的庄园,当然,观音像也随同一起住了进去。

    据说,是秦观已经开始动手处理秦门叛徒关口的事,以防关口帮的人会抓子叔威胁秦观,秦观将她接回保全严密的庄园。

    公司的事有典月打理,子叔很放心。特殊时期,子叔也没有自找危险地出庄园。所幸秦观的这个庄园很大,在这调养身体,到也不会很无聊。

    黄昏时分,子叔慢慢走到庄园后面的小树林透透气。

    太阳快要落山,天气有些转凉,段远希让子叔在长椅上稍作片刻,他回去取毛毯来,检查了子叔的手机,让她有事马上拨给他。

    子叔失笑,这儿离庄园大屋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静静的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突然有一些细微的声响从旁边的小树林传进子叔的耳中,像是有人轻轻踩着脚下的落叶,慢慢的靠近,绵柔得仿佛林中花落的声响。

    一道强烈的实现投注在子叔的身上,强到让她无法忽视。

    “是谁?”子叔转过身,目光探向声源处。

    声音停止了,但感应到那片小树林里的视线越来越强,子叔也屏息等待着。

    不知道是谁,她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滚着,直到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那片交织的桐树荫里面那满走了出来。

    子叔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薄雾瞬时盈上了眼眶。

    眼前,是子叔见过最严厉的黄昏,因为那个美丽到如妖精一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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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魅人心骨的笑容漫步而来,轻柔暝色洒照在他的身后,轻风吹拂着,柔软黑细的头发也似游丝一般轻妙地飘着。凝静的空气中也仿佛弥漫着绯红的色彩。

    熟悉美丽的脸庞上仿佛蒙着一层洒了金粉的轻纱,勾魂魅惑的风言,流光流转。里面是极致的黑,极致的澄澈,夜般深沉的瞳孔仿佛看不到底,轻眨的羽睫花须一般的轻柔。

    他弯着嘴角笑着,迷眩了她的视觉和灵魂,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那个美丽少年之时,如今,给她最大的是感动。

    眼底蓄满的泪模糊她的视线,子叔轻轻眨了下眼,半模糊半清晰间,仿佛一律无法捕捉的梦。

    万物凝寂,所有的声音只凝聚在他如淡粉花瓣一般的唇边,“我回来了!”

    时隔三个月,清籁一般的声音重新在她耳畔响起。

    伸出手去轻轻触摸他的鬓发,子叔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凝视许久,她伸手拥住他。

    拥抱这个失而复得的家人。

    从他被人带走,子叔压抑至今的泪水在那一刻看无可抑制地从她眼里落下来,落在他纤细的肩上,融进换黄昏的霞色中。

    十六扶着子叔,美目嗪笑,微俯下头,将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头。

    “十六?”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清润的嗓音中带着惊讶。

    十六回头,看到段远希拿着一床毛毯向他走来,目光一直凝视着在他的头上,随即失笑,蓝眸中也渐渐蒙上一层不带恶意的嘲笑,“总算把你那头不男不女的长发给剪了,可惜从正面来看,还是像女人。”

    子叔淡淡微笑,十六本来一头乌黑细柔的长发如今已经被剪成如初见时一般过耳长的短发。

    听到久违的“恶口”,十六不怒反笑,潋滟的黑眸沉淀的是重新回到子叔身边的安心和满足。

    对于十六的归来,子叔感动而欢喜,却也同时心痛万分。

    伸手,拨开他右边面颊处的散发,看到十六细瓷一般的肌肤又多了一道疤痕。

    肉白的疤痕,已不见血腥,但看在眼里却仿佛还能感受到十六当时被划的疼痛。

    手指轻轻触上他的颊面,抚着他凸起的疤痕。

    这道疤,是十六替她挨的。

    “没什么难过的,反正你在九年前遇到我的时候,我也就是这副模样不是吗?更何况,当时是两条,如今只有一条。”粉色的薄唇微微调皮地上扬,只是看到子叔手上的那道疤时,眼中为之心痛的眼神。

    子叔的身上,不应该出现任何疤痕的,即使那道疤是为他留下。

    子叔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神情,不着痕迹地反过手去,掩住那道伤痕。

    她所做的,比对十六为她的牺牲,实在微不足道。注视着十六,子叔轻声问道:“他们有折磨你吗?”

    十六深深凝视着子叔眼中的沉重,红唇轻勾,轻松地笑道:“不过都是些小意思,比起以前在霍帮受罚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如今的他有了生存下来更大的向往和希望,十六回想被那群人折磨时他心中所想的,他一定要坚持下去,否则就再也见不到他最重要的人了。

    其实,那天,在他被那些人带离子叔被囚的房间后,秦观就露面了。

    他知道秦观能保子叔的安全,却不可能会顾及他,因此在那间房间里,他试图擒住那个叫单丽的女人,却因为寡不敌众反被他们刺伤。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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