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闵煜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借永平的美貌来恭维世子?自己不过多看了一眼永平,湛凞那眼神就刺了过来,闵煜这马屁看来拍得不是地方。他正等着看笑话,却见湛凞微微笑道:“这话说得不假。不过独一无二的永平也只能是我湛凞的。”

    这三位一愣,闵煜反应过来,笑道:“那是自然。世子来京城有没有四处游玩过?”话题转移开来,这四位开始谈笑风生。

    湛凞笑着敷衍,细细地观察起来,这水火不容的三兄弟长得倒是相像。闵炜行伍出身,略微粗壮,闵煜一副白净瘦弱的书生模样,瞧身形,闵炫最为修长。就寻常人眼光来看,这三位都是相貌俊逸之人。又一眼扫过,闵炜和闵炫身后皆有两名护卫,而闵煜却带来四名护卫。这些个护卫虽做王府打扮,然姿态间并不像真正王府侍卫有规章,可见是从江湖中请来的高手。自古做那个位子的,最怕的就是庙堂和江湖的勾结,看了闵踆这个做老子的也有些控制不住这三个儿子了。看来儿子们不但互相防着,对老子也是多有戒备。湛凞想想自己的父王母后,心中阵阵暖意,又想起自己的仙仙,突然恨不得立即回去。她故意露出明显疲惫的表情,其实从她进门到现在还不到一炷香时间,不过都是聪明人,这个台阶还是会给的。果然闵炫发话了,“世子要是累了,咱们就散了吧。改日本宫请世子和皇妹去府中坐坐。”

    闵煜见他自称本宫,脸色一青,随即忍下强笑道:“世子舟车劳顿,是该多歇息。小王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闵炜也道:“本王从钜城带来些小玩意,明儿差人给世子送去。”

    “既如此,小臣就先行告退了。”湛凞也不客气,起身拱手道。这三位也跟着起身相送。楼外,王老板见他们出来,立即上前弯腰笑道:“几位天贵,小店若有招待不周的,望贵人们见谅。”

    湛凞冷笑,这桌酒筵只吃了两杯酒,连筷子都未动过,哪里谈得上招待。她看不惯王老板的嘴脸,有意为难道:“三皇子,这位王老板的杂役惹了小臣,您的侍卫帮着小臣处死了他,小臣在此多谢了。”

    王老板和闵炫同时脸色一变,闵炜和闵煜则面有得色。闵炫甩手给了王老板一耳光,指着御林军的领头校尉,发狠道:“你们怎么不连这个混账东西一并打死?”王老板吓得不停磕头,大叫“饶命”,他哪里知道,闵炫是借他撒气,这御林军没有号令私自行动,皇子的威严何在?以后还怎么令行禁止?闵炫目露凶光,已起了杀意。这名校尉官场混迹多年,心知不妙,当即跪下,掏出那些金叶子道:“三皇爷,这些金子是世子的赏金。御林军的苦楚别人不知,您最知晓,表面风光,底子里穷得叮当响。上阵杀敌,您一声号令大伙儿绝不含糊,可平日大伙儿也是要吃饭的,总不能叫他们跟着小人喝西北风啊。今儿您杀了小的,小人绝无怨言,大伙儿还以皇爷您惟命是从,只求皇爷您把这些金子分给大伙儿。”不愧是老油条,讲得情真意切。

    闵炫一时有些犹豫,这些个御林军平日就是这幅贪钱模样,自己也是砸了好多钱财才换来他们发誓效忠,杀个人容易,伤了御林军的心,谁还替自己卖命。再看看那两个王爷,即便有端王相助登了基,没有兵权,皇位也坐不稳。他有心想饶这校尉,却拉不下脸来。湛凞笑道:“三皇子,这校尉也是替小臣出气,看着小臣的面上,饶了他们吧。”

    “也罢,看在世子的面上就饶你这一回。”闵炫故意不情愿道。

    闵煜也笑道:“这位老板不过是个低贱的生意人,狗眼看人低,也无恶意。老三,你就连他一并也饶了吧。”说着过去将王老板搀扶起来,亲自替他掸了掸灰尘,王老板简直受宠若惊,呆住了。

    闵炫当然不会杀自己的摇钱树,冷“哼”了一声,又笑着送湛凞走了,才上轿而去。紧接着闵煜也上车走了。闵炜骂了一句:“一个好女色的小娘们和你们两个装模假样的东西,真他妈的绝配。”说完,似解了气,跨马而去。

    王老板缓过劲来,冲着闵煜的马车竖起大拇指,自言自语道:“都说兴王礼贤下士,今日一见,真是个贤王。”

    这全部的景象被躲在门后的伙计看得真切,不多时,一份密信便由武师德呈给了湛凞。

    湛凞正靠在榻上,吃着闵仙柔喂过来的精细小菜,好不惬意,看了密信后随手扔到一旁,并不理会。直到吃饱后,漱完口净过面才懒洋洋枕着闵仙柔的腿,打了个哈欠,慢慢将今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末了笑道:“我这东主做的真是败兴。既没掏钱也没下筷,连口茶水也没捞着。”

    闵仙柔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道:“他们这是怕下毒。皇帝还在世,又是在京城,他们竟提防到这种地步,可见已没缓和的余地了。只杀一个人便在京城百姓中立了威,你这事做得妙,顺便让闵踆以为你骄纵成性、刻薄暴戾,真是一举两得。你且说下你对这三兄弟的印象。”

    听到心上人赞扬,湛凞很受用,想了想道:“勇而无谋,骄而多疑,躁而寡断。”

    闵仙柔问道:“何以见得?”

    “今儿宴席上,闵炜等闵炫喝下酒才饮了自己那一杯,真是蠢货,酒杯上不能抹毒?这不是勇而无谋?再看闵煜,不过嘴唇沾了一点酒,就立即拿丝绢抹唇,身后足足四位高手护着,还不是骄而多疑?闵炫他更是耳根子软,自己的手下不听号令,跪下求了几句,他竟然放过了。这不是躁而寡断?”湛凞等着闵仙柔夸奖。

    闵仙柔却摇摇头道:“端王府关于这三人的情报还少?闵炜无谋倒是真的,可哪里有勇?在钜城时,北狄一旦来犯,他哪次不是靠着他岳父?把粗鄙当豪爽,到处炫耀武力,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烂泥。莽而无谋更为贴切。闵煜对下属颇为亲和,图了个礼贤下士的美名,他这人爱惜羽毛,极重名声,倒有些骄傲之气,不过看他今日对王老板的态度,连这等小人他都谦礼,可见并不是真的贤,骄伪而多疑,才是他的本性。闵炫寡断却是真的,不过此人狡猾善变,非有十成把握决不肯轻易涉险,他哪里会躁?狡而寡断才是。他今晚三番四次挑衅闵炜是有缘由的,你可知?”

    “你真是给个蜜枣又抡起一棒。我还指望你夸呢。”湛凞撇撇嘴,“我连这都不知,这世子趁早给别人做吧。闵踆虽不喜大儿子,但没有谋逆大罪也不会拿他怎样。闵炫成天间想他两个哥哥死,都快疯魔了,闵踆不发话,借他个胆他也不敢,京城遍布闵踆的耳目,他刺激闵炜,不过希望闵炜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举动,惹怒了闵踆才好下黑手。他今儿只是小试牛刀,日后还不定要出什么招了。”

    “你啊,”闵仙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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