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在成治街。不多时,几人已经到了地方。

    “今日是我唐突了,见谅。”秦熙道。

    “不妨事,只要秦公子能诚心以待,当然无妨。”李定塘道。

    秦熙拉过聆安,“先去吃些东西吧,莫要让人说我怠慢客人。”

    他在后院的照水亭设宴,自己先下了筷子,李定塘尝过后给聆安夹了一个虾饺。

    “你们下去吧。”秦熙挥退左右,只有一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丫头没动,她执着酒壶站在一边。

    “文鸾,你也下去。”

    “请让奴婢伺候在侧。”

    “那你不该看的可不能看。”说完秦熙一把抱住聆安,“小美人从了我可好?”他手里多出一把匕首直指李定塘。

    聆安使劲想推开秦熙,秦熙一把撕下他的外衣就要亲上去,李定塘拍案而起,脖颈上带了一道血痕。

    “你不要太放肆!”他把象牙箸扔出去。聆安咬住秦熙,秦熙吃痛松手,一个人影跳出来缠住李定塘,李定塘几招解决影卫。他想狠狠给秦熙一掌,文鸾忽然把酒壶扔过来,李定塘掐住她的脖子一脚踢开酒壶,他把文鸾推进湖里,文鸾从湖里扑腾出来站在秦熙身后。

    “秦熙,你这是何意?”李定塘问他,他把聆安护在身后。

    “小美人好滋味啊。”秦熙抹掉胳膊上的血迹,他击掌唤人过来,“你们两个已经中毒了,别挣扎。”

    聆安带着李定塘一头扎进湖里,他拉着李定塘往下游,亭底有一个暗道。聆安渡给李定塘一口气,“出去!”他说,一串小水泡爆裂在李定塘脸边。

    身后有人追来,聆安灵活的带着李定塘从水里溜走。暗道四通八达,聆安和李定塘从城北的河里游上来,李定塘摘掉脑袋上的水草和烂菜叶子。

    聆安把一小块布递给李定塘,“秦熙塞给我的,他说一定要给你。”

    布料同秦熙今天穿的衣服一样,字迹被水泡过不甚清晰,仔细闻还带着酱油味,布上只写了两个字:北变。

    “北疆出事了是不是?”

    “可能是。”李定塘内心一惊,“我尚且不知秦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肯定见过黎秀。”

    “如果他和黎秀相互利用,会不会是他反悔了,或者因什么事两人决裂了。”

    “可能。他身边的那个文鸾功夫应该不错,猪都知道是监视他的。”

    “秦熙有点可怜。”聆安看着湿淋淋的自己不忘同情大概是误入歧途正追悔莫及的秦熙,“你和我赶紧回去找素商和萧先生。”

    萧凝远躺在藤椅上小憩,沈素商正在一边晒药材。

    “你们先去北疆,我师兄不日即到。我和素商得留在王都,我昨日看见黎秀了。”萧凝远拿下脸上扣着的书,他坐起来,“一会你们就去。如果北疆有任何事,先打晕秦烈,然后绑住。”

    “绑不住怎么办?”聆安问。

    “杀。”萧凝远喝了口茶水,“唯能杀之。”

    李定塘和聆安往北疆赶,依维山安安静静,远处垒着几座京观,地上斑驳洇着血。

    聆安看着一堆堆尸体、嗅着浓重的血腥气,白着脸抓着李定塘的胳膊。几个士兵正在核查将士的尸体,他们从铠甲里掏出纸条,呆板的念着一个个名字。

    “开战了。”李定塘不敢相信。

    “是往北进的。”聆安看着燃烧的战旗,火光如血浓烟阵阵。

    “是秦烈主动打过去的。”李定塘不知说什么好,他内心只剩震惊。不说随便开战军令当如何,秦烈无事之事突然挑起战争根本没有道理,更何况还要冒着被杀的风险。他扶着聆安往营地走。

    姬越禾的胳膊上打着绷带走过来,“你们来了。”

    “怎么回事?”

    “前日狄伦人想烧了后备粮草,秦烈决定出兵。”

    “好好的他们能干这事?不是下了停战书吗!”

    “虽有疑点可是证据确凿,我也不想这样。一日鏖战,死伤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事。”

    姬越禾拿着册子往主帐走,主帐里秦烈和裨将军师等几人正对着沙盘舆图商讨明天的进攻路线。

    “这次往区悦山进军。”姬越禾掀起帘子,李定塘听到这一句。区悦山,狄伦人封为禁地之处。

    他扶着聆安往营帐里休息,惊决出现在二人面前。

    “二位,又见面了。”

    “道长可知区悦山?”李定塘问惊决。

    “北疆陇州有区悦山,山有蛊雕,喜食人。蛊雕生角,食之可延年增寿生筋接骨。不能再北进啦。”

    “所以,咱们得打昏秦大哥。”聆安。

    “打晕了他没用,发令的是他,他不收回停不了。再者,咱们打了狄伦人,他们也不是好惹的主。”

    “黎秀只有几缕魂魄在这,他撑不了多久,至多再三日。你们弄晕秦烈,三日之后一切好说。”惊决递给聆安一张符,“放心用。”

    “好。”聆安给秦烈煎过药,他接过符想了想,“等一会姬大哥来了咱们再商量。”

    ☆、13

    姬越禾听了连符都没用,他直接下手打晕了秦烈。

    秦烈前一阵不适,姬越禾和曹暅暂摄军事。这次秦烈又不露面,倒是没多大事。

    战事依旧,李定塘和姬越禾揣摩着秦烈往日的做法下令,姬越禾晚上再和将士商讨,往北进已经放缓。

    第三天一早惊决看过秦烈后给他服了一颗冰糖,秦烈不久醒过来。

    几个裨将也在营帐里,秦烈说了句“我没事”后让他们都出去了。营帐里只剩姬越禾几个人,秦烈敲敲脑袋。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身不由己的下令、作战、吃饭、穿衣,就好像是看别人一样。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见,可是听不懂。”

    “耀衡,确实已经开战,狄伦人已经后撤十六里。”姬越禾道,他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秦烈听完想自己静静,“狄伦人不好打,让他们投降还不如全杀光。他们才不会跟咱们订什么狗屁城下之盟!这次要往后撤”

    候骑来报两万狄伦军队从区悦山后赶来支援,秦烈一醒就一堆糟心事堆过来,他揉揉脑袋喝了杯浓茶,打起精神研究坤舆图。

    大半夜李定塘和秦烈坐在山坡上喝酒。

    “耀衡,你还受着伤,别多喝。要是老禾知道咱俩不睡觉在这吹风,指不定怎么修理我。”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秦烈捏捏脑袋,“这都是什么事。”

    “耀衡,老晏。”姬越禾拿着一小坛酒从远处走过来,“我也睡不着,今天带我一个。给,棠果酒。”他把酒抛出去,秦烈一把接住放在身边。

    “你来了我就回去了。”李定塘决定回去陪聆安继续睡觉。

    “老晏你这是重色轻友了。”秦烈笑他

    “我人可已经是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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