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了,回去陪着不应该吗?再说,你们两个有话说,我在这反而碍事。”

    “滚吧”秦烈闹着踹了李定塘一脚,“苦中作乐,忙里偷闲。”他苦笑。

    李定塘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回头一看,黎秀就站在他们身后,银发青袍,右手拿着一把伞,左手垂在身侧。

    “你又看见我了,李定塘。”黎秀开口,“可是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李定塘只是跟秦烈过来闲聊,身上连个小刀都没带。秦烈刚醒不久,姬越禾胳膊上还有伤,不可谓不行。

    “我也不想看见你。”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死了就看不见我了。过一会,你们三个就都再也见不到我了。不,秦烈还得再见我几天,等着我攻下区悦山,再送他去见你们。这次可没人救你了,苍符现在可是在莘州!”

    姬越禾一把拔出丞钰剑扔给李定塘,“老晏,这次给你个机会试试我这把剑!”说罢他又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护身,李定塘向他和秦烈一点头。

    黎秀撑开伞,伞面白底,丹青描金绘着几枝凤凰木,远远望去像血画成。雨雪极少的北疆朗月隐雾,如墨的天上洒下夹着冰雹的雨滴,雨水击打在远处营帐上发出“碰碰”的声响,烟火全部都被浇灭,一片漆黑。除了雨声四周是一片死寂。

    李定塘全身湿透,他提起气向黎秀冲去,黎秀一挥伞挡住凛冽的剑气。黎秀合起伞,雨水丝毫近不了他的身,伞身发出微弱青芒变成一把青竹骨折扇。

    李定塘劈压截砍剑似飞凤,黎秀手中的扇子开开合合挡住他的进攻。黎秀忽然合拢扇面,扇尖冒出青色火焰直冲他而来,李定塘一个后翻躲开,火焰直奔姬越禾而去。姬越禾迅速用匕首划过火焰,火光熄灭。

    黎秀从远处欺身而上,扇子斜斜划过李定塘的脖子割出一道血印。李定塘左手反手抓住扇面,手里的血混着雨水溅到地上。他踢向黎秀的脸,右手的剑往前一送——丞钰剑也刺不透黎秀。黎秀发力拽出扇子,指尖幽幽火光冲向李定塘的胸口,李定塘跌在地上,雨水迷了他的眼,他躺在地上虚虚喘着气。

    姬越禾扶着秦烈慢慢回撤,黎秀把扇子扔出去,姬越禾用匕首抵挡,匕首被划成两半。姬越禾回撤一步一跃掠过李定塘,他快速探了下李定塘的脉息捡起丞钰剑。

    李定塘躺在地上,雨水一遍遍带来入体寒气。他听见姬越禾小声对他了句“老晏挺住”。

    他试着睁开眼,丞钰剑带起白光刺向黎秀,秦烈蹲在不远处,血水顺着他握成拳的手滴到地上。

    姬越禾拿着丞钰剑狠狠劈向黎秀,黎秀的衣服被劈裂,裂口处微微显出红色。黎秀忽然一转扇子,他把扇子再次抛出去,扇子直冲秦烈的咽喉。

    姬越禾在空中一转奔向秦烈,扇子划过姬越禾的胸口时爆发出强烈光芒。丞钰剑光芒大盛发出耀目的白焰,姬越禾用尽力气把剑撩向黎秀,黎秀的身上被光芒笼过之处冒出烟来。

    黎秀发出一声怒吼,他右手一扬,强烈的水柱把姬越禾冲出很远。

    “老禾!”

    “越禾!”

    秦烈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李定塘使尽力气晃晃悠悠站起,他觉得身上有不尽力气涌来。

    “黎秀!你定不得好死!”秦烈吼道。

    李定塘捡起丞钰剑,他冷笑一声手指拂过如同废铁的剑身,丞钰剑又显出耀眼的白光。

    雨已经停了,天开始转明。聆安从远处跑来,在一片明昧不清里像奔跑的影子。

    李定塘拖着步子走到黎秀身前。黎秀的右手集起水柱,李定塘看也不看把剑戳向他,剑穿透黎秀的皮肤,再难深入。黎秀没再动作,聆安站在黎秀身后,他手中的乌夜剑穿透黎秀的左臂。

    黎秀呵呵笑了两声,青色光芒爆开,他消失在几个人面前。

    聆安扶住李定塘,他搀着李定塘跑到姬越禾身边。

    秦烈抱着姬越禾,眼眶红肿,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水珠一滴滴滴到姬越禾手上。

    姬越禾伸手拂过秦烈的脸,他咳了两声,嘴里溢出血来。

    “耀衡,咳咳...我…我有一个愿望,以前…我小的时候,师父...师父他亲手给丞钰剑…咳咳系上了剑佩。我记得…师父跟我说,以后剑佩得…得是自己喜欢的人…亲手来系。你…你帮丞钰剑挑一个…一个新的剑佩吧。你…你往后照顾好…咳咳照顾好自己,我一…一会闭上眼就会忘了你,你也咳咳…你也慢慢忘了我吧。”

    他望了一眼李定塘和聆安,李定塘艰难的开口唤了他一声“老禾”,聆安早已泣不成声,眼里流出的珠子成串掉在地上,混进沙土里。

    姬越禾无力地笑了笑,他伸手接过丞钰剑,曾经在他手上挥洒自如的剑如今重如千钧。丞钰剑掉在地上,秦烈捡起它说:“越禾,我答应你,你再等等好不好?”秦烈的脸上满是泪水。

    “不好”姬越禾最后说了这两个字,想要再为秦烈擦一擦泪水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脸就已经垂下。

    秦烈手中的丞钰剑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剑身裂成几块掉到地上。

    “越禾——”秦烈抱着姬越禾痛哭出声。

    一小坛酒从坡上滚下来,雨水冲洗之后白瓷依旧莹润可爱。李定塘弯腰捡起酒坛,他站起来。

    “聆安”他低低叫了一声。

    聆安握住李定塘的手把头埋他的胸前。李定塘感到胸前一片温热,他抿着嘴唇抚了抚聆安的发。

    “耀衡,回去吧。”

    秦烈一言不发,他装起丞钰剑的碎块抱起姬越禾向营地走去,没走几步晕倒在地上。

    李定塘想过去扶起秦烈,可是他几乎连走回营地的力气都没有。聆安让他坐下来自己跑过去看秦烈。

    李定塘的屁股刚着地,地上的湿意还未透过他的衣服,一柄玉拂尘就出现在眼前,拂尘抖一抖,他坐的地方干了。

    惊决和聆安已经扶起秦烈,秦烈死死抓着姬越禾,晕过去也不肯松手。惊决使了个术法,秦烈的手松开,聆安扶住姬越禾。

    “道长,你一直都在。”李定塘叹了口气。

    “不…不,我刚过来。”

    “你去哪了?”

    “我去了区悦山。”

    “道长见到区悦山漫山的芣莒草了吗?芣莒依地而生,全株皓白无杂色,秋天长出来的时候就像漫山纸钱。”

    “见了,没几株。”

    “道长,你骗我做什么?芣莒草只有依维山才有。”李定塘默默道,“道长,你还不如不出来呢,这样我们都不会记怪你。”

    聆安停下脚步抬起头,眼里又蓄满泪水,他一眨不眨的望向惊决,颤着声叫了声“道长?”

    “我不能出来。黎秀不知道我在,他以为我们都被他引开了。”惊决按上李定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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