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多担心我的好运再也没有,就这样断送在一次无辜的意外里。

    我苦笑,宁烨却冷笑。

    江柯,你没什么对不起我,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和一个见过我最狼狈模样的人有任何关联。

    看吧,宁烨什么都清楚,他只是不顾一切地放弃任何打乱他生活的人。我只是凑巧成了那个人而已,不是因为我是江柯,也不是因为我们关系不一样。

    这多打击人啊。

    我曾经笑着跟宁烨提起过这件事,问他如果我真的再也不去骚扰他,结果或怎样。

    宁烨没有回答,用吻把这个问题扼杀在一触即燃的欲望里。

    答案多明显,我很清楚,如果我不抓住机会,我的生命里将永远失去他。

    我对自己的冷漠很有自知之明,明白真正了解宁烨的底线是不可能了。我甚至想过把自己在别人眼里格外悲惨的生活添油加醋地告诉宁烨,或许还能为自己博得一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不过那算什么,我很确定宁烨连听完我那乏味可陈的故事的时间都没有。

    有时候最笨的方法是最有效的。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相信上天眷顾锲而不舍的人,无论在哪方面。

    别误会,我不是指锲而不舍地等待,有时候等待一个人回心转意实在不太明智。

    适时的抓住一瞬即逝的机会很重要。

    ☆、第 26 章

    xx09年12月12日

    c市的冬天温度不低,只是湿冷,恰好正配我调理不好的手腕。

    我寻找最好的角度,等待宁烨一来就能看到我最脆弱的模样。隐忍而一眼不发,很对宁烨的胃口。

    不过今天,我没等到宁烨。

    直到天全黑透,我才死了心,收起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可怜模样。唉,我多少有些失望,起码这么多天,我还能享受一下课堂上被忽略之外的特殊待遇,没想到如今这权利也被剥夺了。

    我还在想宁烨换了那条路躲开我,照理说他根本不会有这么个闲工夫把我毫无存在感的等待当回事。

    看我多有自知之明,因为事实从来不容我多想。

    时间已经不早,我没有选择坐车,走在灯火通明的都市思考人生。

    人流车流不断的c市莫名让我有种回到庆丰镇的感觉。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对那个地方的感情没有想象中淡漠。

    宁烨很多次走在我的前面,他在人流中,我在人流外。

    不过现在,我依然在人流外,他却不知道跟着人流去了哪儿。

    我知道自己走到了绝境,从前我不会把这种境况当成绝境,没和宁烨有更进一步的联系让我对拥有他怀着一种盲目的自信。然而一切都不一样了,当我终于走出一步,却猝不及防的被打退回甚至于比一开始还要遥远的地方时,我很难控制内心喷薄的绝望。

    如果老天总是这么不给人路走,那这个世界估计会很没意思。

    我还能对这个世界满怀热情的活下去,就是因为他总在最后一刻给你机会。

    我没想到接近八点的时候还能看到我以为今天一定没机会再见的人。

    宁烨一晃而过的身影让我顿时忘记前一刻的伤怀,甚至于不记得为什么生出这么些无谓的想象。

    无数例子证明,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是没机会摆脱真正的痛苦根源的。更何况,好多人甘之如饴。

    宁烨的身影只不过一闪而逝我就能确定。我跟着人闪身进入小道,一路走进城中心老旧的居民区。

    老居民区透出来的灯光和说话声,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人间烟火味,宁烨在前,这滋味又让我生出长长久久的感觉。

    好在隐隐泛疼的手腕提醒我不该继续在外面闲逛。

    就算再梦幻,我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宁烨走的路越来越偏,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脚下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行道。

    在有一个拐角的时候,我被抓了现行。

    我打赌宁烨在宁烨用手蒙住的手下,我的嘴角一定是扬起的。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宁烨咬牙切齿的声音近在耳畔。看起来我的举动很是惹烦了人。

    宁烨没放开我的嘴,应该也不是很在乎我的回答。

    到下一个路口,你随便进一栋居民楼,十分钟之后再离开。

    我对宁烨莫名其妙的安排摇了摇头。看来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事了,我以为我已经是他最难缠的这种想法果然不应该有。

    江柯,我没和你开玩笑,现在我的处境很危险,你不该掺进来。

    这话说的,那我更不能走了。

    我在宁烨面前向来沉默寡言,敏感听话,这么多天的固执算是让他了解到我部分本性,三言两语打发不开我估计也在他预料之内。

    我不太适合做你的朋友,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出来我只是找个借口疏远你罢了。

    啊,这样啊,我还真没看出来,是我越线了?原来我对自己的定位居然不是很准确吗?

    宁烨放下捂着我半张脸的手,我不用看也知道本来冻得发僵的脸应该是红光满面的。

    余光里几个黑影让宁烨绷紧了身体。我虽不清楚前因后果,也该知道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我笑笑,从角落里走出来,往前面的楼道口去。

    我和宁烨身高差不多,身型却相差太远,浦一出来,根本没引起外面几个人的注意。

    正和我意。

    我在昏黄的楼道里快速划开手背,垂下手等血流到指尖。左手边的这户人家很热闹,我猜正在宴客。但愿有力气的男人能够多几个。

    很快我就带着人从门口出来,报警的人,询问的人,一时之间昏暗静谧的小巷子热闹非凡。

    我随意用围巾把手背裹起,趁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宁烨很显然已经不再原地,我不清楚还有多少人,不过很快整个小区就会陷入惊慌之中,热闹起来的地方,我不用过于担心宁烨的脑子是不是应付的过来。

    我欣慰的在破旧的小巷里穿来穿去,心里对宁烨的佩服更上一层楼。在这种没住过半把年没法记住路的地方妄图甩掉人,自己还能不被绕晕实在不是件易事。

    但我意识到已经走过两次同一栋楼时,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还是挺想快点离开这里的,至少该去找个医生了。划开的伤口不小,为了营造起足够骇人的情况,我还算下得起手。我倒也不是觉得疼,就是黏糊糊的麻木感让我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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