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安”二字,却偏偏练出了风骨。

    陛下在这一众的奏折之中,唯独爱看的只有寥寥几人的。其中一个便是一名六品小官的。

    这名小官是一名撰史官,三年来一直不得重用,但是他言语之间毫无郁郁不得志的愤懑之情,反而十分豁达。虽然他不在权力的中心,但是这折子却成了陛下知晓外界的一扇窗户。

    折子往往是唠唠叨叨一些奇闻趣事,陛下少有接触外界的事物,看见他说的事情,就觉得很新鲜。

    自陛下登基来他的折子从未间断过,有时候还会附上一些名言警句或诗词歌赋,陛下看得有趣的时候,就会写下一些自己的感想,第二日时必然得到对方的答复。

    于是陛下虽然没有见过他一面,但是却觉得他十分亲切,对他神往已久,像是不知不觉间就交了一名朋友。

    陛下御笔朱批完毕一百多个“朕安”,如同往常一般拿出他故意放在最后的那名六品小官的奏折。

    今日那名小官吏是说的一个前朝的趣闻。据说前朝战乱时期,有一名勇猛无比的敌国将领,他用兵如神,就带着他的十万精兵浩浩荡荡要来进犯中原,因为他实在太聪明了,前朝皇帝派出来最厉害的将军也只是和他僵持不下。

    将军因为久久不能胜利而心生忧愁。

    有一次的时候,这名敌国将领出来叫阵,将军让他手下最能打的手下去应战,这名手下使得一双好锤,这锤子飞舞间便把一时不察的敌国将领掀翻马下。手下也跌落下来,却居然落到敌国将领背上坐起来。

    敌国将领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之间受了此等□□之辱,大悲大恸,居然立时悲切而死。而手下看着气死的敌国将领,哈哈大笑,竟然笑死了。

    陛下看到此处,觉得十分有趣。

    后面又看见小吏话锋一转,提到前朝与邻国譬如匈奴那些国家交战起来名不聊生的状况。话语之间,很有感同身受的意思。

    陛下没有参与过战争,并不了解这种战争的惨烈,所以不好劝慰什么,就批注道,“可见人生必有起落,却万不可因起落而大喜大悲”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

    。。。。。。

    晚上陛下用过御膳,吴德庸突然令人备好洗澡水,让陛下清洗身体。陛下瞪了吴德庸半天,才道,“摄政王殿下,不是身体不适么?他今日怎的今日又来?”

    吴德庸暗想,身体适不适他可没有说,不过倒是很有兴致的样子。

    陛下不情不愿地去洗白白了,即使洗澡水里面泡着他最喜欢的腊梅花瓣他也不太开心。其实只要摄政王殿下一来,就算给陛下最好的香料和胭脂,他也不会觉得开心。

    陛下清洗完毕时,就看见自己的龙榻上已经有一个人等待良久了。

    那人背对着他,正在伏案读着书案上的一本书,头发没有挽上去,就直直垂落下来,他的背又挺拔又宽阔,只是这么看着,便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听见陛下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凝眉看着陛下,道,“来了?怎的这么久?”

    于是陛下便看见摄政王殿下那张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

    摄政王殿下长得极好,这种好是难以用笔墨描摹一二的好。若非要说,那唯有六字可概之:美姿容,好神情,陛下很早前见过他一面他,便觉他雅然非常,惊为天人。据说是大雍最美的女子曾与摄政王同游,期间她一直辗转不安。有人问她为何,她便答到,珠玉在侧,令人觉愧。

    摄政王殿下是大雍的第一美男子,还手握天下权柄,是那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一等一的风流人物,然而这样的人,陛下却永远想不通,他为何要为难自己至此,逼迫自己至此?

    陛下不语。

    摄政王殿下道,“过来。”

    陛下不敢忤逆于他,乖顺地走到摄政王面前。陛下年今才十八岁,身量没有长成,尤显稚嫩的眉目之间还有少年的风情,摄政王殿下独爱他这种神情,于是每次都不许他蓄须。

    不过陛下也早已经习惯了,由于幼年某些不太好的经历,他对自己的认知有些懵懂,他很喜欢女子的玩意儿,也时常流露出女子的做派,但是这种做派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违和,如此便可看出是常年累月的习惯了。

    摄政王殿下见陛下乖乖站在自己面前,便笑了起来,搂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抱在腿上。

    陛下窝在他怀里,摄政王亲昵地闻闻他的头发。

    陛下却吓得一动不敢动。

    因为摄政王少有和他私下里这么温柔。若是温柔,反而是某些暴风雨的前奏。

    摄政王握住陛下的手,轻柔地把玩着,就像玩弄一件珍贵的古玩。陛下做出依赖乖巧的神情。

    摄政王一边玩着一边翻阅桌子上那本东西,陛下才发现那是一本折子。不过陛下发现自己竟然很多字都看不大懂。

    摄政王不理会他,一只手握住他的腰,一只手直伸到陛下的衣服里面,摸摸他的肚脐和小红豆,陛下受不住痒地扭来扭去。

    摄政王道,“我双手不得空,你为我读一下折子上的内容吧。”

    陛下在心里大骂摄政王变态,一边面上却十分柔和,他把折子捧到面前读起来,“ 陛下一屈膝,则,则祖宗庙社之灵尽污夷狄,祖宗数百年之赤子尽为左衽,朝廷宰执尽为陪臣,天下之士大夫皆当裂冠毁冕,啊……变为胡服,变为胡服,异时豺狼……无厌之求,安知 ,安之……不加!啊!不要了…… ”

    陛下的声音陡然突变。

    摄政王道,“怎么连折子都读不好?”

    其实不是陛下故意读不好奏折,而是摄政王一双手故意在陛下衣服底下作乱。

    后来摄政王的手不知何时捻起陛下的两粒红豆拉扯起来,陛下这才声音大变,还轻声哼哼,妄图他能饶过自己。

    摄政王道,“你总是贪玩不愿意批奏折,这可怎么办?看来陛下总需要微臣时时监督你的,陛下说呢?”

    陛下哭丧着脸,道,“爱卿,是朕的过错,爱卿放过朕吧。”

    摄政王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无半点笑意,道,“我欲饶过陛下,然而今日陛下所犯的过错却非一点半点?”

    摄政王道,“听说你白天召了一名舞娘为你跳舞?”

    陛下道,“这是姜妃娘娘特地准备的一支舞,我只是,我只是顺道到了那里,就去看看罢了。”

    摄政王道,“唔,然而我却听到陛下说那女子甚得龙心?想来是姿容绝世,让陛下倾心以待了。”

    陛下辩解,“爱卿误会我……”

    摄政王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陛下仔细一看,却正是今日他所绣的那只凝穿绣刺的荷包,因为一时没有找到东西,便随手赏赐给了那舞娘。

    摄政王道,“这是陛下亲手所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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