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富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说这些都是小产业。
    莫青宇虽不知杜康酒与龙涎酒到底价值几何,但一旁的红俏却是无比的震惊,如果用杜康酒的酒肆,或是杜康酒的酿酒作坊来换她的怡香院,红俏估摸着能换一百个怡香院,不,应该是一千个之上,关键这还只是人家的一个......小产业。
    红俏皱着眉头,震惊至极。人家在炫富,他们几个在干瞪眼,她看向丰四海,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笑了笑:“丰掌柜,您就说笑了,您这家大业大的,哪能是小产业呀。”
    “哎呀,红门主,你是不知道这一百个小产业每天都使我多么的烦恼。”说罢,丰四海便将自己的苦楚向红门主诉道:“有时候丰某想丢弃,但是呢,想丢,又丢不掉,丢了,反而来得更多,我真的很苦恼啊,红门主要是不介意的话,这杜康酒的产业我就赠送给红门主了。”
    听到这里,其余人眼睛真勾勾的,一个个心中不由暗想,如果自己能够拥有杜康酒的产业,岂不是自己也能成为富有之人?
    红俏很是识趣地推辞道:“丰掌柜,您这小产业,在红俏眼中那可是价值连城,红俏可受不起。”
    “别啊,红俏姑娘,你如果都受不起,那就更没有人能受得起了。毕竟,这是丰掌柜的一番好意,你就帮丰掌柜排忧解难吧。”陆景山激动的说道。他可不想这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轻易的溜走了,只要在场的人中,有一人得到这杜康酒的产业,那他一辈子就有喝不完的上等琼浆。
    见徒儿都如此,此等好事,他白滁怎能不掺一脚,他红着老脸笑道:“老夫觉得红门主理应接受,毕竟丰掌柜的烦恼皆是大家的烦恼嘛,众人替其排一排,也正常。”
    红俏听完,脸色微微一沉,她看向莫青宇,眼神充满了复杂之色。此刻莫青宇正在喝着琼浆,见红俏那副愁容满面的表情,他如坐针毡,当即就是一楞,然后避其目光,低声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绝对不是那种人。”
    “嗯~”红俏微微点头,好似很满意莫青宇的回答,莫青宇那惴惴不安的内心,这才放了下来。
    只见红俏起身,莫青宇顿感不妙。红俏对丰掌柜深施一礼,然后脸色一变,双手叉腰,看着陆景山以及白滁破口大骂道:“你们一大一小,一个小匹夫,一个老匹夫,竟敢劝老娘!老娘受与不受,那是老娘的事情,关你们何事!!!”
    红俏话音未落,陆景山和白滁差点齐声惊叫出来。而莫青宇与丰掌柜看之,额头满是尴尬,他们二人怕引火上身,互相楞眉横眼,然后举起酒杯,你一杯我一杯,噤若寒蝉。
    陆景山面露惊慌之色,白滁则是面露恐惧之色。看到二人的表情,红俏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们是不是食多了,肚子胀?要不要老娘给你们疏通疏通?还是说那琼浆喝少了?老娘可以在里面给你们添点佐料,这样你们喝起来,会感觉不一样哦,老娘保证你们明日看不着那西边的太阳。”
    白滁闻言顿时吓得浑身哆嗦,连忙摇头。陆景山反而脸上那惊慌之色全无,他站起身来,轻声说道:“红俏姑娘,没事,西边的看不到,陆某可以看东边的,有时候,陆某觉得日出反而比日落更美一些,唉......可惜啊,此等美景,需美人相伴。”
    看着陆景山那抹自我般的陶醉,红俏脸上的寒霜更浓,冷笑道:“是吗?”
    此言一出,众人顿感不妙,丰四海连忙站起身来,对着红俏拱手道:“红门主,看在丰某的面子上,请勿生气。”
    丰四海这话说的是诚心诚意,但是却入不了红俏的耳。见此情景,莫青宇也站了起来,他面带微笑的说道:“红门主,看在丰掌柜和我莫某的薄面上,还请放过陆景山。”
    言语之间,莫青宇使劲的朝陆景山使眼色,陆景山没看懂,旁边的白滁却懂了。当即,他用自己八二年的崇州脚,一脚踹在了陆景山身上,疼得他哇哇大叫,陆景山拿起掐丝团花金杯,声泪俱下地说道:“红俏姑娘,皆是陆某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陆某一般见识。”
    说完,他从上衣的开襟处拿出一个白玉胭脂盒,放在红俏手里,伤心地说:“区区薄礼,尚请红俏姑娘笑纳。”
    陆景山热泪盈眶,他很伤心,并不是因为红俏欺负他,而是因为这个白玉胭脂盒是他精挑细选,要送给小玉的。当红俏看到这白玉胭脂盒,脸上的寒霜立刻消失了,她打开白玉胭脂盒,闻了闻,然后把它收起来,喜笑颜开地说:“哎呀,看在丰掌柜的份上,老娘今日就饶过你啦。”
    一听这话,众人既尴尬又长舒一口气,他们纷纷席地而坐。莫青宇刚坐下,手中的掐丝团花金杯都没捂热,就听见红俏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叫你坐下来了吗?”
    莫青宇听了这话,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好像陆景山他们的事与自己无关啊,红俏为何要生自己气?
    只见,红俏把自己手中的掐丝团花金杯递给莫青宇,轻声细语地对他说道:“你把这杯饮了,我就不生你气。”
    莫青宇二话不说,端过红俏手中的掐丝团花金杯,仰头将满杯喝尽,他刚饮完,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莫青宇两鬓通红,笑容满面。他看着红俏,红俏眼眸里流露出温柔之色,莫青宇欲再举杯,结果全身乏力,脑中还传来阵阵睡意,莫青宇顿感不妙,脸颊浮现慌张的神色,他心中更是暗暗叫道:这酒有问题!!!
    这掐丝团花金杯是红俏的,酒也是红俏的,既然酒有问题,那一定是红俏想害自己。
    “哐当”一声,莫青宇手中的掐丝团花金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使出浑身解数想站起来,可是力不从心,他仰头向后倒去。最后眼前一片蒙胧胧的,他隐约看见红俏、丰四海、白滁、陆景山他们四人皆站在莫青宇身前。
    而红俏的嘴角,则是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次日,沉冥的春日,漫起薄薄霜雾,日光隐在山峰后始终不面露那薄弱的光线。突然,那天空乌云翻滚,顷刻电闪雷鸣,好像整个心脏都要破裂开来。
    伴随着雷鸣逝去,层层薄雾向旷野中漫开,曙光依稀照地,似是暮春提前到来,又似是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意,着实令人起无尽的遐思。
    而此刻的紫云山,好似与这天地共鸣一般,它拨开层层薄雾,显得那么的沉寂而又神秘。随着天边微呈灰蓝,白雾慢慢地变薄,薄得像一层轻纱,不一会儿,天边升起的红色霞光,把山顶的云鼎山庄照得异常耀眼。
    “造孽啊!”
    这时,从云鼎山庄传来一哀天叫地的嘶吼声,闻声之处,好似是山庄东北方向的一阁楼,而此阁楼便是碧云阁,那嘶吼之人,当然是莫青宇啦。
    此刻莫青宇正坐在床榻边一副哀哀欲绝的模样,他双目无神,上半身赤裸,下半身仅剩下一条亵裤。只见他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而在他身旁,则有一女子,背身躺在床榻上,她肌肤莹洁光滑,肌骨更是如同冰玉一般,尤其是那纤细的柳腰。
    闻哭啼之声,那女子醒了,她微微触动了下美艳的躯体,然后从莫青宇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当即,莫青宇感受到软软的东西顶住他的后背,一时间,他哭啼声戛然而止。
    那女子伸出头,压在莫青宇的右肩上,眸子里清澈,脸上却是春风满面,她,便是红俏。
    “红俏,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莫青宇问道。红俏看着他的样子,笑着说:“你不知道吗?”
    我哪里知道,莫青宇内心在嘀咕,他昨日夜里饮多了酒,之后便昏迷了,至于后面做了什么,他完全记不起来。想到这,莫青宇终于想起昨日是喝了红俏那杯酒才昏迷的,他赫然怒道:“你昨日是不是在酒里下了药?”
    红俏微微点点头,示意确实是自己下的药。然后莫青宇又继续问道:“你串通丰掌柜他们也就算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言语间,莫青宇故意张开手臂,就是想让红俏看到自己赤裸的上身,还有那仅剩的一条亵裤。他就是想知道,为何要这么对自己,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一定非要得用这种庸俗的方法。
    听到这里,红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嫣然一笑道:“兄长,你难道不开心嘛。”
    此言一出,莫青宇呆若木鸡,他仰天哭啼:“造孽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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