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曼云领舞,一展她卓越的舞技,随着站在门口的一个小护士吹奏的管笛,六位日本美人儿身形摇曳,艳光四射的围着病床是翩翩起舞,和服上的只只彩蝶,在美人儿轻快的脚步和曼妙的身姿间,看去似乎也扑闪着翅膀飞动起来,直把病床上的小林佐佐木看得是眼花缭乱,心荡神迷。
    而坐在一旁的肖玉,也好象被这精彩的节目吸引住了,尽然还轻轻拍手打着节拍。其实,他是假以捧场之际,在仔细观查佐佐木、查曼云与宫本裕子这三个人的表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查曼云和宫本裕子,在这两个女人之间,他敏锐的感到,似乎存在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人觉得她们的关系很不寻常。
    那么,他是从哪看出来的呢?他发现,小林佐佐木的眼晴始终是紧盯住查曼云不放,她的身影舞到哪里,佐佐木的目光就跟到哪里,而她四周的伴舞一律可忽略不计,象根本不存在的一样。
    而这五个伴舞中,唯有宫本裕子象是个例外,她总是想逾越领舞人之上,时不时的从查曼云的身前飘过,弄得好几次佐佐木不得不对她多看了几眼。每当这时,肖玉便发现,在查曼云的脸上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这种微妙的变化在不相干的人看来,似乎很正常,无非就是争风吃醋嘛,但在肖玉的眼里,却是另一种含意,唔,这个宫本可不能小瞧喽,说不定啊,她才是个大嬴家哩。但她究竟想要嬴什么?还真有点摸不透。
    这个节目,是肖玉精心策划,由查曼云彩排的,一曲舞罢,肖玉拍手喝彩:“好!”就连从不随意动容的小林佐佐木也鼓起掌来,接连说了三个“吆西”,并对查曼云大赞其舞技高超。
    “佐佐木少将您太过奖了,这都是肖军医的功劳,名子也是他起的。”查曼云这时才看了一眼肖玉。
    “这个舞曲的名子叫什么?”佐佐木尽对此大感兴趣,转头问向肖玉。
    “彩蝶宣。”肖玉答道。
    “彩蝶轩,刚才你们六个美女就象飞舞在房屋里的六只彩蝶,多奇妙的名子。”没想到,小林佐佐木居然会浮想联翩,大展浪漫情节。
    且不说这“六只彩蝶”被说得一个个低头含羞,翘首弄姿,肖玉闻言不觉心中暗骂:是彩蝶宣,宣战的宣好吧,色鬼!他起这名的原意,是借此舞,向日本帝国主义宣战,没想,这佐佐木尽错会了其意,还真以为自己的中文水平不错,在美人跟前频频卖弄。
    藉此,小林佐佐木对肖玉的态度尽然变得客气不少,究其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查曼云的缘故,对于佐佐木能大为欣赏自己的“轩舞”,她是非常自得的,由于这个原因,不再抵触小林的亲近,这让佐佐木大感愉悦,很快伤口痊愈,尽提前出院了。
    “听说小林佐佐木能提前康复,是看了你编排的彩蝶宣(轩)?”这日韩志彪忽然得胜还巢,到医院来找肖玉,并带来了另一个洋道士。
    “哈哈,你的消息真够灵通的呀,孙悟空千里眼啊。”肖玉大笑道,这他可不必避讳,此功劳要传多远传多远去,只是韩大队长远在绕廊都能知晓这一信息,不可不夸赞他一下,即而他问道:“这位是..”转向韩志彪身后的那人。
    此人一身的洋道袍,高大的身量把蓝缎撑得服服贴贴,一双深蓝色的眼晴明亮而睿智,卷曲的头发上咔着一只滚边道帽,看上去与他的整个人极为不相称,甚至有点滑稽可笑却也无伤大雅。“他是乔夫那叶维奇上士。”韩志彪低声介绍道,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肖玉自一眼见到这位洋道士,便觉与众不同,预感到有啥好事会发生,果不出他所料,是军中派人来了。“欢迎你的到来乔道士。”他诙谐地冲叶维奇上士微笑了一下:“我婶娘正等着你来为她祷告呢,我们走吧。”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最后这句话,把他二人说得愣了一下,即而彼此看了一眼,都会心地一笑,跟着他出了办公室的门,朝后跨院走去,却不知,早有一目,在暗中盯了他们很久。
    不说这暗中盯稍之人,他们仨进了后跨院,直奔佛堂而去:“婶娘,我把洋道士给您请来了。”才走到槐花树下,肖玉就大声喊道。
    不多时,肖氏应声出屋:“玉儿,是哪位洋道士啊?”
    这是怎么回事?肖氏请洋道士干吗?其实她并没有请,也不明白肖玉在搞啥名堂,但却知道他们有事要商量,因此非常合作地替他们打掩护。
    “婶娘,就是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个蓝眼晴,高鼻子,穿着长道袍的那个。”肖玉对着肖氏连比划带瞪眼的提醒道,他是怕肖氏不明白,谁知她到先侄儿一步了。
    “哦哦,我想起来了,看我这记性。”肖氏会心的一笑,并对跟在后面的乔夫那叶维奇上士点头:“就是这位先生吧。”
    “是的婶娘,您总说头疼不舒服,今天韩老板特意把这位洋先生请来给您看看,说不定啊,就治根了呢。”肖玉见肖氏明白了他和来人的意图,一颗担着心放了下来,要知道,医院现在不同以往,眼线是无时不在啊。
    肖氏把仨人让进门后,即而对肖玉道:“玉儿,你有什么事尽管忙去,我给你看着门。”说着,又唤来小合桃:“家里来客人啦,赶紧把我收的那好茶,给沏上端去。”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肖玉见肖氏对他如此的理解,对客人又如此的热情周到,心里很是高兴,婶娘的变化真得很大呀。“好的,婶娘,我们去祠堂里说会儿话。”说着,三人穿过佛堂,绕过祠堂的影壁墙,来到中屋,在一个雕花的木器桌前坐下。
    “我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乔夫那叶维奇上士,受海军特战部米尔顿少将的委派,与另一名特战部的士官来滇西帮助游击队开展军事培训,武装抗日力量,为大反功做准备。”乔夫那叶维奇上士道。
    上士一口纯熟的中文,使肖玉大为赞叹:“欢迎乔夫那叶维奇上士,您和那位士官是随同杰恩普罗克夫上士的飞机一起来的吗?”他指的是那位从天上掉下来的美国飞行员,真不愧为是名军医呀,时刻把自己的伤员放在心上。而且他还清楚的知道,乔夫那叶维奇上士说的海军特战部便是后来的“中美合作所”,最初,他们是以收集情报,对外以“友好合作项目”为由,帮助抗日武装力量,培训骨干,将美国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及应用技术传授给中国的军队。
    “是的,我们是乘坐c-47运输机,同杰恩普罗克夫上士一起来龙陵的,我们在绕廊村的山区碰一了韩队长的游击队,真得是很巧,感谢上帝的安排。”乔夫那叶维奇上士是位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
    “这真是太好了,老韩,还真是应验了你的那句话了。”肖玉端起小合桃送过来的普洱茶,细细地品了一口:“嗯,真是好茶。”因为高兴,他觉得今天这茶特别对自己的味口。
    “可不是咋的,我都跟你说了,你有一张王牌,这不,牌局打出来了吧。”韩志彪笑嘻嘻地也喝了一口浓香的普洱:“乔夫那叶维奇上士,你也尝尝我们云南的名茶,味道好着呢,等战争结束的那天,我送你大大的一包,给你带回美国去慢慢品尝。”兴致不是一般的高。
    看着乔夫那叶维奇上士兴趣浓厚地品着普洱茶,肖玉不禁对韩志彪道:“老韩,说说你是怎么碰到我这张王牌的,估计很惊险吧。”而且他更想知道,美国大兵杰恩普罗克夫上士和另一位海军特战部的士官情况,他们现在在哪儿?
    韩志彪听肖玉问他是如何与这架c-47运输机相遇的,便一下兴奋起来,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其实,他就等着肖玉问他这句话呢。而当他自开始,说到那段原田腾野炮轰乌鸦,误把自己人当做是游击队,一并消灭的双簧唱给他听的时候,别说肖玉哈哈大笑,拍着桌子直喊爽,有趣,就连一旁正品茶的乔夫那叶维奇上士也一尽竖起一根大姆指,大赞,好!
    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老原田难道一直被蒙在鼓里吗?当然不可能,鬼子中队长侥幸与那几个没被炸死的小鬼子,一起逃出了坟岗,连滚带爬地终于赶上了前面的大部队。当他如此尊荣的出现在原田腾野的面前时,原田是惊诧不已,而当他听完鬼子中队长全部的陈述后,已是震惊的大跌眼晴,如何能令他相信,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他原田腾野的头上,真是太荒唐了。
    “可恶的支那人,太狡猾了。”原田腾野十分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并没有大发雷霆,这真是出乎鬼子中队长的意料,他本以为,这次原田将军不打死他,也要让他褪层皮。
    “嗨!”鬼子中队长低着满是污垢的头颅,不敢抬起半分:“原田阁下,不消灭这帮游击队,我誓不为人。”诅咒带发誓。
    原田腾野听了嘿嘿的一阵冷笑,他要利用这个“乌鸦阵”,来麻痹后面的敌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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