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你放心。”

    沈谦说:“那你觉得我揭穿他们的阴谋,做得对吗?有打乱你们的计划吗?”

    贺戚骆骆骆眼睛里的愕然一闪而过,随即归于平静,他说:“没有,你做得很好。”

    “哦?是么?”沈谦顿时失去了打探他秘密的兴趣,拉了拉被子,说:“我有些困了。”

    贺戚骆骆骆起身,端起已经晒凉的药碗,说:“喝了再睡吧。”

    沈谦点点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贺戚骆骆骆手里的蜜饯却没来得及递出去。

    他想,他们之间有隔阂了.....贺戚骆骆骆从未读懂过沈谦,他对他们之间的生疏无能为力。

    沈谦睁着大大的眼睛枕着自己的手臂,月上柳梢头,他仍未有些许睡意,白天睡得太多,他现在到是精神得很。他不过就想从让贺戚骆骆骆诚实的向他坦白身份罢了,这有何难?若是他开口,他一定会倾尽全力襄助。沈谦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可他并为得到想要的答案,贺戚骆骆骆对于他,终究是有所保留的罢。

    沈谦没有说贺戚骆骆骆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而贺戚骆骆骆也不知道,他对沈谦那“一点点”的喜欢已经让沈谦洞若观火,他不忍心阻挠沈谦的青云之路,他也舍不得沈谦卷入他那无穷无尽的算计斗争中,他不得不将所有隐瞒下来,他的来历他的身世,还有,他对他的爱意。

    第13章 事后算账

    与沈谦预料的相同,御史台弹劾李禄仗势欺人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到了皇帝的案头,李国公放纵子弟于天子脚下横下霸道,府上家丁更是狗仗人势没少干出欺男霸女之事,李国公一家从奴才到主子均被御史台拿出来数落了再数落,从家国大义到李国公近来宠爱小妾,御史大夫们发足了功力誓要把李家官职一撸到底。

    皇帝自然不是把眼光放在李禄闹市横行的事情上,他也懒得听百官整日打口水仗,有声讨李家的自然也有为李家开罪的。而皇帝根本就不想在这这些小事儿上费工夫,朱笔一批,以李家家风不正为由直接将李家开国丹书铁劵收回并下旨李家从这一代开始降等袭爵,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李家再是开国功臣,也只得跪谢接旨的份儿。皇帝所着眼的,正是沈谦那日所言之事,若不是高阳公主与他一母同胞感情颇深,沈家诗书传家家风清白,他是决计不会相信有人敢公然陷害太子意图皇位,他不会直接下令拿人,此时他才明白,皇室表面上一片祥和之态其乐融融,实则底下暗流涌动,他亲自定下的储君遭到质疑,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皇子暗藏实力心思深沉,若不是高阳公主一行在皇城脚下遭到行刺,他大概还真的想不到他的儿子中居然有此等‘佼佼者’?!

    皇帝掩藏好一切只装作不知,皇后却早已明白内幕与太子暗自谋划,力求一次拉对手下马,撕开那些伪君子的面目巩固皇太子的地位。

    “大哥,如今朝内已然分作好几派别,父亲每日上朝听得那些文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头都大了,我看哪,这天下安稳不了多久啦!”宋继宗捏着棋子,笑着落在棋盘上。

    屋子里烧上了地龙,俩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只着单衣便已经是微微冒汗的了。贺戚骆骆骆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道:“水池子里的水不浑,怎么能浑水摸鱼呢!”

    宋继宗噎了一下,同样放下青瓷蓝底杯,苦笑道:“本是大道为公行正经之事,大哥你说的我们像是趁火打劫的小瘪三儿一般,我实在是膈应!”

    贺戚骆骆骆挑眉,食指与中指摩擦着之间的黑子,微微摇头:“名不正言不顺,可不就只能如此么。”

    宋继宗惋惜道:“为何不拉沈谦入伙,以他之才华见识与我们而言正是如虎添翼,大哥你又何愁不能夺回自己的东西呢!”

    贺戚骆骆骆落下一子,宋继宗定睛一看,满盘皆输,此招绝杀!

    “你只顾着看到他的才能,你又何尝想过他愿不愿意呢?后秦王朝在一天,他便是一天的天子骄子,他与皇室到底是血脉相连,你可有把握让他大义灭亲?”贺戚骆骆骆嘲讽一笑,“于我而言是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于父亲的旧部而言是忠肝义胆的维护之心,于沈谦呢?不过是交好而言,论起来,不值当!”

    “大哥.....我瞧你们俩关系似乎不同,我还以为.....”宋继宗长叹一声,“不说两肋插刀了,倾囊相助总算得上罢。”

    “别说了,他有他的青云之路,我是不会多加干涉的。”想到沈谦那晚对他淡漠的眼神,他直如心口插了一把刀一般,每当他思量几分,那把刀就会深入几分。

    宋继宗拍桌一笑,道:“可叹你还是骁勇之人,你倒是仔细想想,若我们成事,那沈谦的锦绣前程终究会被你付之一炬,何谈安稳人生呢?依兄弟我看,趁大事未成,早日与沈谦坦白拉他入局,以他的能力早晚会名扬天下!”

    贺戚骆骆骆抬头,深深的看了宋继宗一眼,语气平淡的问:“要是我们失败了呢,谋逆大罪,我是不怕千刀万剐的下场了,你们也早有退路,他呢?”

    宋继宗楞了片刻,看到贺戚骆骆骆刀刻一般的棱廓上出现许久不见的温情,大概是冬日的阳光反射到雪地上过于刺眼,他听到一贯性格冷硬的大哥说“但求他一世安稳,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望!”

    宋继宗觉得他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了,他应该是染上风寒了罢,不然怎么耳朵嗡嗡作响呢!

    沈谦躺在床上几日早就发腻了,他胸口上的箭伤还未愈合,微微咳嗽就能牵动伤口,精致的眉头轻轻一皱,高阳的眼泪就扑簌而至,再强硬的女人她抵不过母亲这个角色的软弱。沈谦只好喝着苦到心里去的药汁儿,听沈菀念那些酸得不能再酸的酸诗。

    “贺哥哥呢?感觉许久未见他了。”沈菀看着哥哥一脸不能忍受的表情,只好放下书册,转移话题。

    沈谦微微侧头,道:“大概是到年底了,军营里事情繁忙罢。”

    以往再忙都会来府上监督沈谦的练功,前些日子俩人还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如今看起来冷淡了不少呀。沈菀偶尔能和沈谦插科打诨几句,要是沈谦真的严肃正经起来,她是断然不会去触他的霉头的。

    沈菀温婉一笑,轻轻的拍了拍沈谦的被子,道:“哥哥可要听听近来京城百姓街头巷尾的谈资?”

    沈谦了然一笑,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得像宣纸一样,但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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