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乾坤佩压制,蛊虫之毒怕也拖不过两日。身子可全恢复?能否破解九曲玄阵?”余小乔盯着凤紫苏,温声问道。
    余小乔每每望着这为爱献命的傻女人,心中总生出感同身受,同时还有几分怒火。
    “应、该、可以!”凤紫苏声音暗哑,吐词艰涩。
    余小乔凝神望着她,轻声问道:“你可敢面对曾经之人?”
    有多少刻骨铭心爱过、恨过的人,多年以后,还敢面对面、眼对眼。
    再见如此错付之人,是杀他人,还是灭己心?
    凤紫苏望着余小乔,未点头,也未摇头。
    一颗泪,晶莹剔透,挂在眼底。
    余小乔拍拍她手,起身离去。
    凤紫苏抬眼,那颗闪着光泽的泪,缓缓落下。
    ……
    余小乔靠坐床上,望着手中锦帕。
    姒文命端燕窝进来,递与她手上。
    “怎会有这么傻的女人?为渣男减十年寿数,封自己一魄。值得吗?”余小乔愤愤不平道。
    姒文命深望余小乔一眼,唇角含笑,“何为值得,何为不值?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愿意就好。”
    “为一人渣,毁了自己,曾经多愿意,而今也都成追悔莫及。善良要遇对人,付出要给值得的人。”余小乔吃了口燕窝,淡淡道。
    姒文命用手帕轻擦下余小乔唇角,浅笑着,“不投以善良,如何知遇人对错?不付出真心,如何知是否值得?”
    “若错付呢?”余小乔凝神望着姒文命,柔声问。
    姒文命唇角微翘,“错付就错付,用岁月换一真知灼见,得一生命体验,也是好的。”
    余小乔望着姒文命,未言一语。
    次日,许府。
    余小乔着道袍而来。
    身后四人——梅若星、丹朱、叶风、凤紫苏,均着青色道袍。
    如那日,初来许府。
    “道师,果然准时!请!怎不见那位小道童?”柳管家躬身行礼。
    凤紫苏混在四人之中,身子微怔,眼中愤恨溢出。
    余小乔担心凤紫苏巫术在余小墨面前无效,故未让他来。
    她轻碰下凤紫苏,朗声道。
    “他身子不适……本道,先祛阵中污秽,再救少爷病症。”
    凤紫苏收敛恨意,垂眸而立。
    “好,先去阵前。”柳管家满脸堆笑,但心底发毛,总感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可环顾四下,未见异常。
    众人至井下密室。
    许柳二人不愿其余四人下井,但余小乔以须几人配合为由,要求一同下井。
    余小乔拳头微微颤动,不太敢看满鼎蛇爬。
    许柳二人也略有畏惧地,立于旁。
    余小乔示意,丹朱和叶风将许柳二人控于身下。
    许柳二人既慌又怒,大声喊道:“道师,这是作何?”
    凤紫苏喉部微抖,慢步而出,垂眸而立,缓缓抬头。
    一双杏眼,射出利剑似的光,死死盯着面前二人。
    眸光落至许老爷身上,满是仇恨,又隐深深悲楚。
    一针一针,刺进许眼中,扎进心头。
    “凤娘?!”许老爷不禁唤道。
    许老爷顿生无尽寒意,面色愈发惨白,胸膛剧烈起伏,周身战栗不止。
    恐怖缠绕,犹如一条冷血毒蛇缓缓爬过心头,毛骨悚然。
    半晌后,许老爷猛然跪地,老泪纵横,戚戚哭诉:“凤娘,我好想你,我对你一片真心,都……都是柳管家利欲熏心、擅作主张,害你至此,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老爷,都是您交待办的,你……怎么这样……”柳管家望着许老爷,忙道。
    转而跪向风紫苏求饶,“凤娘,是老爷,老爷让打断你手腿,就连舌头也是老爷让割断,我……我就是听吆喝的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
    凤紫苏缓缓闭上眼,苦涩在口中蔓延,愤怒于喉处翻滚,泛白嘴唇,止不住颤抖。
    怎会爱上这样一人?
    怎会!
    凤紫苏睁开双眼,眸中噙泪。
    望着卑微如蝼蚁,扭曲如蛆虫,蜷跪于阴影处的许世亨。
    凤紫苏再度阖眼,豆大泪珠顺颊滑下,似携过往,似卷曾经。
    凤紫苏未出一言,飞身至阵前。
    她运转灵力,手腕一翻,两指微拢。一缕白光自指尖溢出,默念口诀,白色光芒越聚越多。
    光芒柔和,清澈又朦胧。
    她化指为兰,缓推双手,乾坤佩自怀中飞出。
    光与佩,交缠汇聚,悬停鼎前。
    鼎上群蛇,顿化乌有。
    她双手合十,一道金光自指尖逸散,朝鼎中而去。
    但见,一缕淡蓝光芒,自鼎中腾起,汇聚成晶球,朝她眉心飞去。
    晶球入体,化形于无。
    她身子轻颤,双目微合,眉目尽舒。
    手臂轻摆,又一朦胧绿芒吸入体内。
    光影交错下,玄黑鼎渐褪成青铜色。
    鼎,骤然变小,飞至她掌心。
    刚离开井口,只听一阵轰隆声,密室轰然倒塌。
    众人,行至许府主院。
    看到许府少爷,奔跑而来。
    凤紫苏手指一伸,鼎飞至许少爷头顶。
    双手微合,指尖轻接,小指弯起,手掌一翻,轻轻一点。
    万道光芒,自鼎射出!
    许少爷随光而起,悬于空中,缓缓落地。
    “爹,柳管家,你们怎么了?”许少爷恢复神智,走近许老爷,脸露疑色。
    许老爷喜极而泣:“坤儿,你竟好了!真是太好了!”
    正在此时,昆雅师徒二人赶来。
    昆雅手中,多一根蛇形巫杖。
    杖长不足十五寸,狼骨制成,外形似蛇,通身玄黑色,是巫族最具危险性和最黑暗的魔杖之一。
    巫杖一横,风紫苏立时被击得后退几步,唇角挂着鲜血。
    昆雅手掌发力,鼎入于掌,揣入怀里。
    风紫苏双手交握,眉头微蹙,眼底透着丝丝恐惧,心道:竟是他。
    多年前,还是孩童的风紫苏,在一次法事上,见过昆雅。
    那时,他已是北疆巫族大法师,巫力、地位仅低于巫王。
    余小乔望眼风紫苏,心道:坏了,小墨不在,恐怕合几人之力都不是昆雅对手。
    许老爷和柳管家忙跪向昆雅,哀求道:“大巫师,之前全是误会,我们被骗得好惨,您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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