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院子里好像有动静,像是有人踩碎了些什么,许钰寒飞快把钱放进盒子上锁送进了床底下,又拿起门旁边的扫帚准备出门一探究竟。
    她打开门,院子里除了买豆腐的推车和杂七杂八的柳絮什么也没看到,她走出房间四处张望,确认什么都没有之后又折回房里关上门。
    这生意做的红火了贼人就是多了,还是要多多防范。不然到手的银子飞了许钰寒得痛哭一个礼拜!
    她锁好门打了个哈欠刚一个转身,就从背后钻出一只手,那手飞快的将她嘴捂住硬是不让许钰寒发出丁点声音。
    许钰寒奋力挣扎,手脚并用,什么三脚猫功夫全都使出来了,背后那人看起来也实在不会什么功夫,被许钰寒的拳头打的哇哇叫,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许钰寒转身想看那人是谁,谁知那人赶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公子公子,实在对不住,您...发发善心让我在这住一晚吧!”
    许钰寒揉了揉自己的嘴骂道:“什么?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来这出?...哎?不对啊你不是早些撞到我车的那个人吗?”
    那人擦了擦汗说道:“是是是,是我的不好?要不是锦衣卫怀疑我和中原的一些盗墓贼有关要抓我回去,我也不会在这连累公子您了,严防死守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许钰寒震惊:“什么?!锦衣卫?你赶紧走走走,我可不想惹上事儿。”
    那胡人又忙磕几个头哭着说道:“你就发发慈悲救救我吧!我实在没地方去了!要实在不行我付您三倍价钱怎么样?”
    “三倍?!”
    “对对对,就是三倍”
    许钰寒背过身子思考着:这胡人...想必也是刚到中原,中原的规矩也是不太懂,那我多坑一点银子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他又转过身对胡人信誓旦旦的说:“那没问题,三倍,五十两!”
    “五十两?这……”
    “哎你可别嫌多啊,我帮你要是被锦衣卫发现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那人好似忍痛割爱:“那行,五十两就五十两!”
    许钰寒高兴的拍手忙说:“好嘞!我给您安排个住处你稍等哈!”
    她拔腿就飞快的跑到西院里,那之前是他爹和娘的住处,空着也有些年头了,她赶忙把灰尘清了清铺上被子,再点上香薰和蜡烛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他们殊不知,院子上的一处黑影正盯着院子里的两个人,眉头皱了皱便转过身飞走了。
    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客栈内,黑色身影走进了一上等房,正是刚刚找许钰寒问话的那人,他对带头的那人说了些什么,那人点点头说道:“知道了,等明日。”
    “是”
    这边许钰寒总是对胡人的来到心里有点不安,她在房间的门缝偷瞄着西院的情况,确认是真的熄了灯睡下了,他才放松了点。
    她倒在床上说道:“爹娘,你们保佑我,我只是见钱眼开没犯什么过错,那胡人只是睡一晚就走,一定保佑女儿平安度过。”
    说着眼皮便沉沉落下睡着了,连衣衫都未取下。蜡烛也在风中摇摆不定,院子里的柳絮依然在落下,就算不是风作祟,他也依然……
    清早,阳光撒在院子里,一切还是那么安稳好似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地上的痕迹宣告了一切。
    店门被猛的推开,一群人将许钰寒本就不大店围的水泄不通。她被这喧闹给吓醒,赶忙把鞋子一套出门查看。
    许钰寒定睛一看发现是昨天那群人,但穿着与昨日极为不同:飞鱼服!锦衣卫!
    许钰寒立刻清醒赶忙陪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劳烦锦衣卫大人大驾光临寒舍啊。”
    带头那人不用想肯定是当今皇上最器重的锦衣卫经历言邢!
    言邢手里把玩着一个瓷器抬眼看着许钰寒道:“许老板,你这好像……都是赝品啊?”
    许钰寒背后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解释:“不是啊,怎么会呢?您看这,这南宋出土的瓷器,这光泽您给看看,这假一赔十啊!”
    言邢笑到:“那么我想问问你,上头已经严令百姓私自盗取古墓,这真瓷器……还是南宋的,你上哪来的?”
    许钰寒一时说不出来话:“这这好解释啊,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朋友?”
    许钰寒点了点头,说谎不打草稿的说:“真的是我一个朋友,不过他现在不在中原了。”
    言邢站起身来:“那言某也不跟老板兜圈子了,人呢?”
    “人?什么人?”许钰寒一时没想起来,结果脑子一根筋一蹦又想起来了,脱口而出:“哦你说那个胡人……”
    她急忙闭嘴心里痛哭流涕:大弟你别怪姐姐,反正我收留你一晚你也没给钱,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言邢手抬起一挥,身后一群人冲到内院急忙搜寻,而这边言邢微笑着说:“许老板别担心一会儿你也跟我们一趟回去。”
    许钰寒转过头看着言邢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大人!我发誓我这辈子没干过亏心事啊大人,怎么就要抓我了呢?……”边说边心里骂到:假面狐狸!
    言邢还是微笑着:“其一,这店做的生意不当不允,其二,私藏罪人不允。”
    许钰寒无话可说只能盯着言邢那张好看的如刀刻出的脸,心里乱如麻,就好像刻出言邢那张脸的刀子现在刻在她心里那样难受:你官大,了不起啊!
    一人从内院跑出对言邢说道:“没人”
    “……”
    许钰寒不可置信,连忙跑到西院的房间里翻找半天,果然人已经不见了!
    “许老板,就算这人不在了,您这店恐怕...”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大人!”
    言邢面无表情的领着许钰寒上了车,车内只有他们二人,空气间弥漫着尴尬,言邢盯着许钰寒看了半晌突然开口:“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身上这么香……”
    许钰寒背后一凉结结巴巴的回答:“哦...哦这个是店里的香薰,长待着……应该就有了。”
    言邢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嗯。”
    车内气氛一度尴尬,两人相顾无言,其实要说许钰寒的罪名,也不过就是开了个黑店,他又不曾倒斗,要罚也是打几个大板就放走了。所以许钰寒也不是很害怕
    很快马车停步,又被言邢拎着下车,她抬眼一看衙门到了,许钰寒心里暗喜:幸好不是诏狱。
    之前一直跟在言邢后面的那人看到许钰寒满脸的侥幸说:“放心,如若查出来点什么,不仅小店封了,还是要把你带去京城的诏狱慢慢审”
    许钰寒瞪了一眼那人:“你们锦衣卫就这么闲吗?这事儿都管?”刚出口就肠子都悔青了,言邢脸色铁青的看着许钰寒,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许钰寒也不能不动,被后面那人压着肩膀给抵了进去,他不服气的一扭一扭着,表情甚是不开心,仿佛马上就上断头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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