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厚重的防滑棉鞋踩在那厚实的积雪之上,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冒雪行进,无疑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极地的暴风雪之可怕是大多数人都想象不到的,贸然进入这样的暴风雪中,没有多少人会活着回来。
    而如今,在这罕有人烟的南极大陆,正有两个人缓慢的行进着,南极洲……此刻正是极夜。
    极夜,顾名思义,全天24小时都是夜晚,现在是北半球的夏日,而对于南极来说便恰好是那漫长几个月,见不到任何阳光的极夜。
    对于大多数各国的科考人员来说,活动研究的时间一般只会放在极昼的六个月,毕竟能看得到太阳,对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十分有利的,而剩下的那六个月的极夜,南极除了恶劣的天气,冰,雪,狂风,无止境的黑夜外,再无任何可书写之处,大多数科考人员都会离开这地球最南的大陆,只留下少数几个人留守在各自的基地中。
    可此时此刻,却有两个人正行进在这无尽的长夜之中,他们穿着厚实的棉衣,防寒措施做到了极致,可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搭乘一些诸如雪地摩托,雪橇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而是徒步走向这黑夜笼罩着的南极大陆。
    两人来到了一处山坳中,暴风雪因为地势的影响而削弱了许多,走在前头的那个身材稍矮的人正拿着一个古怪的仪器查看着,那玩意通讯器大小,表面因为低温已结了霜,但还是能看到上头仪器表面上的数据变化。
    那人看着这些数据变化,然后伸手对着身后那个较高之人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后两人又一前一后顺着这山坳继续往里走。
    风雪渐小,身后那人取开了挡住嘴脸的衣物,向前前面那人喊道:“我真后悔跟你来这里,要知道是来这个冻死人不偿命的地方,那天我才不会答应呢。”呼啸的寒风中,他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
    前头那人没有任何回应,自顾自走着,后头的男人似乎也早已习惯了对方这样的反应,探手入怀,掏出一个小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烈酒入喉,仿佛丢进去一个火把般瞬间让男人感觉到了温暖。
    “这样才棒嘛,嘿嘿。”他笑着。调整者帽子上的探照灯,跟着前头那人向山中走去。
    走了约莫两公里,一直盯着仪器看的那人终于在一处山脚下停住了脚步,仔细辨认着那仪器上的读数然后伸手去触碰那被冰封的山壁。
    “到了?”后头那人追了上来,看到同伴这个动作,心中也有了疑惑。
    “嗯,就是这里,凿开。”回答的是女人的声音,冷淡的,如同这里随处可见的冰雪。
    “我就知道叫我来没好事。”男人摇着头,一脸的惫懒,取下背在身后的工具,活动了下筋骨,随后挥动镐子对那厚重的冰壁发动了攻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冰壁终于松动了许多,稀稀拉拉的裂了开来。
    “够了。”那冷漠的女人制止了男人的继续动作,看了看裂开的裂口,随后打了个跟上的手势,当先钻入了那半人高的冰洞。
    男子嘀咕了几句,拿着镐子跟了上去。起初洞内只能弯着腰行走,可越是往里,便越是开阔,到后来都可以直起身来行进。
    探照灯照射着冰洞中的冰柱冰棱,反射出斑驳的色彩,男子走着走着摘下下帽子头巾,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竟是那个知名的狩魔猎人——范海辛。
    “想不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情景,我说陈姐,这世界上到处有多少秘密,是不是你都知道啊?”
    陈姐没有做声,沉默的走在前头,范海辛轻笑一声,好奇的看着冰洞中的种种。
    “咦?”探照灯的光芒照射在那厚重的冰壁上,陡然间现出一个古怪的阴影,范海辛心中起疑,伸手抹掉了那冰壁表层的冰霜,随即便看到那厚实的冰壁中似乎冻着一个毛绒绒的生物。
    “这是……”里头那玩意通体雪白,只有面部是黑色,形似巨猿,四肢粗大,面目狰狞,此时虽冻在冰壁之中,却依旧给人带来压迫感,仿佛这冰壁中的巨猿会随时苏醒,蹦出冰壁来。
    “别去动那些东西。”陈姐终于开口了,话语十分冷淡。
    “那些东西……”范海辛听到这句话,立刻明白过来,伸手在沿途的冰壁上抹着,现出冰壁中的物体,这越看越是心惊,这冰壁之中竟有形形色色的生物,千奇百怪,就连见识非凡的他也认不出冰壁中的究竟是什么。
    这冰山中的古怪冰壁,竟如同一个生物博物馆般,里头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各式生物,范海辛明白,这里的任何一个生物,若是带出去便足以轰动目前的生物界。
    “陈姐,你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而来?”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范海辛好似听到最有趣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陈姐你真幽默,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找人?找死人还差不多……”
    “待会要是遇到了他,你还是不要这样乱说话,那人的脾气……不怎么好。”陈姐轻声说着,她站在一处刻满古怪图案的冰壁边,随后摘下手套,用食指沿着图案画着,她选了四个字符,当食指动作结束,那冰壁传来轰轰的声响,随后露出了一条向下的楼梯。
    “这……”范海辛觉得自己还是过于天真了,原先以为凭借着自己几百年的见闻,足可以让面前这个女人佩服,可到头来他却越来越佩服起这个神秘的女人。
    两人顺着那长长的楼梯向下走着,越往下气温便越高,走到后头,竟达到了二十几度的温度,两人都脱去了那厚实的保暖衣物,露出了平日的穿着。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范海辛心中好奇,忍不住开口打听。
    “一个老朋友的住处……”
    范海辛隐约能够感觉到陈姐的语气有些古怪,她语气虽然依旧冰冷,但轻微的透着股奇妙的味道,范海辛细细体会着,终于明白了这是种什么感觉,陈姐好像是有些激动……
    当楼梯到达尽头,又是一扇古怪的雕着各式图案的石门,陈姐凑近,在门上划了些什么,随即那扇门上的图案开始发出光芒,起初只是被划过的那些图案发光,但渐渐的,光芒扩展到四周,最后整扇门的图案都同时发出强光。
    范海辛遮住眼睛,直到光芒退散才重新睁开,面前的那道石门已经开启,陈姐早已走了进去。
    “等等我啊。”范海辛赶忙跟了上去,石门之后竟是一处巨大的冰室,里头摆放着许许多多范海辛从未见过的仪器,那些仪器表面都闪烁着各式各样的光彩,显然还是在继续运行。
    在范海辛惊得说不出话时,陈姐已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巨大的仪表盘上操作起来,随着她的动作,整间冰室变得亮堂,一盏盏说不清究竟因何发光的灯依次亮起,那些仪器上闪烁的地方增多,似乎正在重新运行。
    “越来越看不透这女人了……”范海辛自言自语道,犹如刘姥姥进入大观园般,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从未见过的一切。
    陈姐双手飞快的操作着,巨大的荧光屏亮了起来,随后一串串字符被输入其中。
    “嗡嗡……”沉闷的轰鸣声渐渐想起,范海辛感到整个冰室都在轻微震动,他疑惑的看向四周,随后发现冰室正中的天花板裂了开来,随后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容器缓缓从天花板上降下。
    那东西竖直的降落,随后开始转变角度,到最后落在地上时已是横着摆放。
    “这好像是……棺材?”看着这巨型的长方体,范海辛只能这样猜测。
    “棺材是装死人的,假如他死了,这才叫棺材。”陈姐冷冷的打断,随后来到那长方体容器边,伸手将表面的白雾抹去,露出了玻璃罩。
    “老朋友,是时候唤醒你了……”她微笑着,轻轻抚摸着那玻璃罩。
    范海辛凑到那东西边往里一看,惊讶的发现里头竟然有一个人躺着。
    那人约莫五十多岁模样,双鬓已有些花白,国字脸,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皱纹,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这是……?”
    “一个很有趣的人。”陈姐十分少见的笑了笑,“你可以称他为方块k……”
    ……
    这场台风确实来势汹汹,当我还在和默默在谈论关于徐金鹏的事情时,外头还只是刮着风,可到了下半夜,外头已是风雨交加,狂风大作,雨水如泼如倒,击打在瓦片之上,哒哒作响。
    我连忙穿起衣服,推门而出,却看到四姨和胡老也已穿衣起来。
    “老房子了,得检查一下。要不然明天起来说不定就看到墙倒了。”胡老解释道,我点点头,跟了上去,准备帮把手。
    狂风暴雨之下的古月堂,俨然是脆弱的,本就是旧式建筑,一旦遭遇如此浩劫,损失自然不会小,几扇门窗被吹开,雨水灌入其中,打湿了不少药材,三人连夜搬着那堆积着的药材,极可能的减少这次台风带来的损失。
    远处传来一连串的哗啦啦声响,好似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胡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肯定是瓦片被风吹掉了,这次损失肯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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