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侯明白事情非同一般,但也未曾猜到竟然是这样的麻烦,如果一切都像魏楠打听到的那样,这已不是一件单纯的坠楼事件,其后还有令人无法想象的黑暗。
    “那间厕所被封闭之后,那些议论也逐渐淡去了,一晃两年时间过去,当年的新生变成老生,当年的坠楼事件也不再被谈论,但去年……也是开学季,一个女生在行政楼上面跳下,摔死了。”说到这里,魏楠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着夹菜吃。
    “也是女厕?那间女厕不是被封了吗?”
    魏楠深深的望了一眼蹙着眉的白乐侯,缓缓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十八楼的那间女厕,当时据说门上用铁链锁着,很粗的那种,一般人根本进不去,但等到事发之后,保卫处的人赶到那里时,却发现那铁链竟好像被人硬生生扯断了般,断在地上,厕所门开着,里头积了厚厚一层灰,可以看见一串脚印径直的走向窗户,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开窗就跳了。”
    “脚印很清晰,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魏楠顿了顿,望着惊愕中的白乐侯继续说道:“去年死的是一个大二女生,名叫于秋,你或许猜不到,有件事很巧合,今天下午死去的那位死者,正好是去年那次坠楼事件的目击者,而且是站的最近的人……”
    白乐侯浑身一颤,立时明白了魏楠话中的含义,张开嘴想说什么,魏楠却已苦涩的一笑:“唉……还好你发现不对,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确确实实的诅咒的话……那么下一个会坠楼而死的便应该就是苏晨晨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两人就那样干坐着,没有动筷子。
    “这次发现的早,但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总不能报警说我们班长被诅咒了,请求警方的保护吧,谁会信这样的无稽之谈。”魏楠苦涩的摇了摇头,给自己的杯中倒上了饮料。
    “可也不能放着不管,虽说事情处处透着古怪,不是常人所能理解,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单单看着小苹果死掉吧。”
    魏楠自言自语着,一旁的白乐侯只是低着头想着事,并未搭话。
    “要不……把小苹果叫出来,跟她说清楚这件事情,告诉她千万别去行政楼,你说这样可行吗?”魏楠问道。
    这次白乐侯倒是很快便有了反应,他摇了摇头,“不行,苏晨晨胆子这么小,如果跟她说清楚这件事,即使没有那什么狗屁诅咒,她自己估计便得给吓死。”
    “你说的也对,还不能让她知道啊……”
    两人正苦恼间,一个清亮的女声从一旁响起:“这不是魏楠魏公子吗,这么巧啊。”两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漂亮女人走了过来。
    不同于大一女生的青涩,来人处处都透着成熟的味道,波浪卷的长发,恰到好处的淡妆,紫色的短裙露出白生生的小腿,踩着镶着水钻的高跟鞋,顾盼生姿。她后头还跟着一个男生,便逊色许多,尴尬的跟在后头,一双眼不时在那女人的背影上望来望去,看见魏楠两人时还微微皱起了眉头。
    “呦,这不是范部长嘛,这么巧啊。”魏楠看清来人模样,连忙起身笑着招呼。
    “呀,这不是白公子吗,你们一起出来吃饭啊,真是难得一见。”那女人夸张的打着招呼,白乐侯起身点了点头,便算打过招呼,这个女人他隐约有点印象,却不记得究竟是谁。
    魏楠发现了好友的窘迫,凑近他耳边说了句:“组织部长范遥。”说罢便笑着对那女人说:“怎么,这位是范部长的男友吗?要不坐起来继续吃点。”
    那个男人尴尬的点了点头,便似乎想要过来入座,却不曾想那姓范的女人说了句:“哪有,我们只是在谈工作,现在工作谈完了,接下去是自由时间。”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在场诸人都听出了话中所含的带有赶人的意味,那男人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接下来还有点事,便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挥手告别,有些郁郁寡欢的离开了。
    见到那个男人离开,范遥长舒了一口气,又换上了那幅标志性的微笑。
    魏楠自然有眼力,调笑道:“看来这位可怜的男同胞在范大美女的名单上被可怜的划去了~”
    他怪腔怪调的话语引得范遥咯咯直笑,伸手轻轻一拍,笑道:“魏公子可是一直在名单最高头的哦~”
    这话说的轻浮,魏楠却假装没听懂,嘿嘿一笑,便将话轻轻带过,三人重新入座。范遥一双美目不停的在白乐侯脸上打量,白乐侯被她这有些放肆的目光打量的有些恼怒,正欲开口,却觉桌下的脚被人轻轻踢了一脚,似乎是魏楠踢的。
    他疑惑的望向魏楠,却见魏楠给范遥倒了杯橙汁,笑着开口道:“范部长来的正好,我们正谈论一些事呢。”
    “哦?在聊什么?”范遥轻轻一笑,伸手轻轻接过杯子,玉指芊芊,涂着紫色的精致指甲油。
    “我们俩啊,对一些怪事比较有兴趣,正说起今天的坠楼案呢。”
    魏楠这话一开口,范遥原本微笑着的脸一下子凝固了,一双美目在两人身上望来望去,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说道:“看不出两位帅哥还喜欢打听这些事情……”语调已没了先前的活泼。
    白乐侯随即便明白了魏楠为何要踢自己一脚,便也收起了先前的气恼,开口说道:“嗯,我们两个一向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只是刚来东大没多久,有些事情还很不了解,学姐你在东大这么多年了,应该比我们知道的多吧。”他的声音刻意带着些温柔,听得那范遥心花怒放,当即开心的笑着说:“这倒是问对人了,要说对这东大近几年最了解的人,我范遥若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自认第一了。”
    早在魏楠说出对方的姓名时,白乐侯就想起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东大学生会组织部长,范遥,大四学生,外表光鲜,但私下里对她的风评却是不大好,据说处过七八任男友,都很快分手,最长的也不过三个月。
    风评不佳,这种爱玩的女人白乐侯自然看不上眼,但以范遥的个性,这学校里的事情估计瞒不过她,从她这里打听点事倒是不错。
    “我们听说去年九月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巧合的是今天的受害者正好是去年那次坠楼事件的目击者,这是真的吗?”魏楠笑着问道。
    范遥点了点头:“你们倒是打听的够清楚啊,那个行政楼的女厕在学校里可是一个敏感话题,去年坠楼案发生后,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都在传是诅咒,那个目击者,呃,叫什么来着……”
    “吴慧茹。”白乐侯插口道。
    “对,吴慧茹,当年也是学生会的一份子,我见过几次,挺不错的小姑娘,但出了那件事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还闹过好一阵,说是要退学。”
    “哦?我怎么听说她很正常啊。”魏楠觉得有些不对,开口问道。
    “最近是看上去正常了,那段时间她确实颇受折磨,整个人都瘦了十几斤,整天郁郁寡欢,见什么都害怕,后来似乎休学了几个月,回家好好休养了一番,再回来时便已走出了阴影,与普通人无异了,只是没想到……唉……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范遥长叹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比划着。
    魏楠与白乐侯互望了一眼,小白低声问道:“学姐,你是说吴慧茹身上后来发生了些怪事?”
    范遥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吴慧茹同寝室一个女生,正好是我组织部的人,所以我知道一些,据说吴慧茹目击那件事情之后,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睡觉睡不踏实,总说有人在盯着她,吓得她们寝室的女生都不敢关灯睡觉,闹了好一阵,后来才好了。”
    听到这里,白乐侯已有些担忧起那个如松鼠般胆小的苏晨晨。以她的性子要是真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范部长,有件事我想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最初在那女厕跳楼的那个女生的事情。”魏楠安静了一阵,开口问道。
    “最初那个……”听到这话,范遥身子微微一颤,整个人都变得沉默,过了一会,她才幽幽开口:“那个女生我还认得,比我大一届,很漂亮,跟她男友关系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选择在那里自杀,到现在还是没人知道她为何自杀。”
    “你说她有个男友,难道她自杀的原因连她男友都一点都不知道吗?”魏楠追问道。
    范遥摇了摇头:“他男友当时已是临近毕业,出事没多久便前往美国继续深造,后来就没人联系过他,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如此啊……那他们叫什么名字,能透露下吗?”
    “这个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你们想要打听一会就能问出来,那女的叫凌广寒,男的叫赵启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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