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晨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一声不吭的爬上床便躺下了,日光灯有些灰暗,寝室中的另外三个女生正在议论着什么,即使盖着被子也能隐约听到她们议论的话题。
    “……怎么会自杀呢?”
    “……听说跟男友关系很好,不可能是为情自杀啊……”
    翻来覆去,却都是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忽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有人去开了门,听脚步声是进来两个人。苏晨晨也没有起身去看看究竟是谁,就这样趴在床上没有动弹。
    听下方传来的对话声,那后来的两个女生应该是隔壁寝室的那两人,正兴奋的说着她们听到的一些事情。
    隐约间也听出了“女厕”,“目击者”之类的词语,那些女生议论的很是兴奋,但苏晨晨已没精力去听她们聊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心理压力一直便没有休息好,今天这事如同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无法抑制这份困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再睁开眼时,已发现天色已黑,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楼下草丛中的轻微虫鸣,透过阳台的栏杆可以看到楼下的路灯光,苏晨晨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是凌晨两点半。
    她懊丧的翻了个身,抱紧被子,正想就这样继续睡下去,却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咕咕直叫,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吃晚饭,中午便没吃太多东西,饿到现在都有十几个小时了,可这大半夜了,哪还有地方吃饭,连楼下的小卖部也早已关了门,无奈之下,她只能闭上眼继续睡。
    可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睡够了,还是实在太饿,这回竟然怎样都睡不着了,听着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感受着腹中逐渐增强的饥饿感,她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
    普通宿舍是四人间,上下铺,上铺睡人,下面则是书桌柜子,此刻寝室中的另外三人都已睡熟,苏晨晨依稀记得隔壁铺的那个叫罗丽丽的女生喜欢买些零食,平日里桌上都放了些零食饼干。
    平日里那三个女生对自己不理不睬,仿佛不认识一样,她最初还尝试着与她们交流,但碰壁的次数多了,便也没了这个念头。此刻肚中饥饿难耐,也顾不了许多,只想着先吃一些,明天再赔给对方就好。
    她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忍着饥饿爬到床尾,轻声唤道:“罗丽丽,罗丽丽?”那人没有回答,睡得很实。苏晨晨唤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心想此时把她叫醒说不定还会惹她生气,还是明早再告诉她好了,便轻手轻脚的爬下床,穿好鞋子,借助手机微弱的光芒,开始翻找起罗丽丽那有些凌乱的书桌。
    还未找到什么吃食,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干什么!”这声音突兀之极,又带着分指责的语调,苏晨晨吓得往后一退,手机屏幕下意识的往上一照,便照到一张长发遮脸,肤色阴沉的脸,黑漆漆的瞳孔在那枯草般的长发后紧紧盯着自己……
    如此安静的氛围下陡然间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再接下来看到如此阴森的一张脸,换作别人也会下一跳,更何况是一向胆小的苏晨晨。
    苏晨晨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向后一退,重重的撞在身后另一位女生的柜子上,将她摆在柜子上的小摆设震了下来,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这一声尖叫惊醒了几乎半栋楼的女生,407寝室的另外三名女生也立刻醒转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慌乱中有人开了灯,便看到苏晨晨颤抖的捂着脑袋正蹲在地上,手机丢在一旁的地上,地面上凌乱的丢着一些工艺玩偶,有些已摔碎了。
    看到是苏晨晨折腾出来的事情,另外三名女生当即换上了另一幅神色。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搞什么,我这些东西都是我哥哥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你赔得起吗?”
    “我的东西怎么被翻乱了,是不是你,你在偷我东西?”
    面对另外三个人的质问,心绪已乱的苏晨晨根本不知如何辩解,先前看到的那张陌生女人的脸依旧还在她心头环绕,那青灰色的皮肤,杂草般枯败的长发如同死人一样,怎能不让她恐惧。更加奇怪的是那张脸跟寝室的另外三个女生也根本对不上。那张女人脸出现在罗丽丽床上,可罗丽丽是微胖的圆脸,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面对三个女人的指责质问,苏晨晨根本无言以对,就算想解释些什么,面对对面三人严苛快速的词锋,依旧说不上几句,便被驳斥的毫无还手之力。
    苏晨晨放弃了辩解,逃也似的爬回了床,捂着被子抵挡外头的诋毁与指责,那三个女生骂得累了,也困了乏了,便也一个个继续睡下,苏晨晨闭着眼睛,脑海里却依旧满是那张死人脸,以及那句阴冷毫无感情的“你干什么!”
    细细想来,声音很陌生,应该不是其余三人喊的,不过不是她们喊的又会有谁?
    苏晨晨陷入了思考,随即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肯定是自己先前叫罗丽丽的时候,她在装睡,然后当自己实在饿的受不了时,她故意装作别人吓自己。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自己就这么惹人厌吗?
    想到这里,苏晨晨便觉委屈。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负自己?被窝中,她无声抽泣……
    当手机铃声响起,苏晨晨终于醒了过来,关掉闹铃,寝室里其他几人也已醒了过来,正在穿衣,苏晨晨觉得自己全身虚弱,脑袋昏昏沉沉的,竟使不上一丝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差点在爬下床时摔下去,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余下的一些力气也被抽了个空。
    四人间的卫生间,每到早上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女孩子家梳妆打扮又格外费时,苏晨晨坐在那里,看着其余三人冷漠的进进出出,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她知道自己是病了。
    轻声的开口,想要让一位室友帮自己请个假,结果回应自己的只是一声冷哼,隐约间她听到那些人用“小偷”,“神经病”来称呼自己,脑袋疼的更是厉害,也顾不得其他,挣扎着爬回了被窝。
    重新睡了回去,屋里其余三人已结伴离开了寝室,只剩下孤单的一个人。苏晨晨再也忍受不住这份委屈,哭出声来,哭了一阵,又觉得那几个女生不会帮自己请假,想要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却翻找了好一阵没有找到班主任的电话。
    手机没有充电,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五,昏昏沉沉间,她翻到了一个人,“白乐侯”,好似找到救星般,竟鼓足勇气按了下去。
    嘟……嘟……当电话接起,听到白乐侯那沉稳的声音时,苏晨晨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喂,怎么了?”电话那头,白乐侯又问了声。
    苏晨晨赶忙擦了擦泪水,想出声,却发现自己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干咳了几声,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虚弱的说道:“我…我好像……生病了……今天不能上课……麻烦,白同学……帮我……请个假。”
    这话刚说完,那手机屏幕一暗,竟自动关机了,什么百分之五,根本就是虚假电量。苏晨晨懊恼的将开不了机的手机丢在一旁,没有力气再动,沉沉的睡下。
    ……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电子女声,白乐侯挂断了手机。坐在一旁的魏楠看着他抿紧的嘴唇,小声问道:“怎么了?”
    “苏晨晨好像出事了。”
    “哦?”
    “她跟我说她生病了,声音很虚,再打过去就接不通了。”
    “那怎么办?”昨天刚听说过那几件怪事,魏楠心中不由的一紧。
    “看来……我们得逃课了……”白乐侯望着讲台上那个挺着个大肚子的老迈讲师,说出了这句话,身旁的魏楠嘿嘿一笑,搓了搓鼻子,无声的赞成了他的行动。
    可当两人趁人不注意溜出来时,他们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苏晨晨住得可是女生寝室,宿管大妈的战斗力可是不容忽视的。虽说男生也可以进入女生寝室,但必须得有女生陪同着登记,现在两个男的过去说要去探望病人,只有脑袋被门夹的宿舍管理员才会痛快的放行。
    “光我们两个肯定不行,得找个人帮忙。”魏楠说道。至于找谁……两人相视一望,立刻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范遥头发还有些凌乱,穿着简单的起居服,呵欠连天的出现在了两个男生面前。“你们两个小家伙,打扰姐姐休息该怎么回报。”临近毕业,范遥的课程可没剩下多少,平日大部分时间都很是悠闲。
    “嘻嘻,下次请你吃饭呗~范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魏楠合手拜托道。范遥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称呼的改变,当即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两个人便往女生宿舍走去。
    有组织部长做担保,虽然那名宿管大妈看着两名帅气的男生很不放心,但还是通融的放行了。
    当三人来到407宿舍时,却没人回应,电话也打不通,情急之下,白乐侯只得请来那个貌似深宫老嬷的宿管大妈,求她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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