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文惊讶的看着自己,难以置信。
    丁琬见状,忙安慰着说:
    “别慌,没事儿,我也中毒呢,画眉已经去找解药了,还有半年时间呢。”
    佩文闻言摇头,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道:
    “夫人,奴婢想不通,咱们在哪儿中的毒。”
    丁琬也想不明白。
    看了眼已经能下地的谭迁,微微蹙眉,道:
    “酒承司的食房厨娘,没有换过吧。”
    “没有。”谭迁摇头,“就是吃的肉蛋鱼菜,都是从你别庄送来的,没有在外面买。”
    夜莺听到这话,看着他们俩,说:
    “既如此,你们酒承司最近可进了什么人?”
    四人细细琢磨,纷纷摇头。
    “娘娘,酒承司的大门很紧,不是调查过的人,根本不会放进去。而且,暗处也有您安排的人,讲道理我们不该集体着道。”
    丁琬话说到这儿,眉头紧锁又道:
    “娘娘,如今臣妇担心……酒承司的酒会不会……”
    后面的话没说完,谭迁、褚梦年、朗名炀三人,全都倒抽了口凉气。
    好家伙,如果真按照她想的那样,那可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夜莺也知道这其中利害,看着杜鹃,说:
    “你天黑以后去酒承司,把酒承司上下所有的东西全都检查一遍。记着,不许错放一处地方。否则,数罪并罚。”
    “是!”杜鹃郑重应下,不敢迟疑。
    夜莺看着丁琬,想了一下,道:
    “这事不要瞒着他,该说就说。至于解药……相信画眉,她能带回来。城内也会派人继续搜寻,如果先她一步找到,你们的毒也能尽快解了。放心,有托底的,不会有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再着急、再担心也于事无补。
    杜鹃站直身子,看着他们,说:
    “半年内,你们不会有任何问题,除了疲乏时体温高一些。但尽量不要让自己太累,越到后期越损伤身体。健忘、手抖,都是有可能发生。”
    丁琬等人一听这话,心里全都一震。
    不让自己太累,可那么多要酒的订单没完成,他们怎么可能不累。
    而且,就算要招人,也不是简单的说招就招啊。
    夜莺见他们面色不对,深吸口气,说:
    “我知你们最近的忙碌,南越朝岁的事情,就用桑落。我记得去年各地都有酿酒,应该足够。至于忘忧……先给北芪,至于朝丽、西洛等朝,排在后面。手里的忘忧,够给北芪吗?”
    “够给两个朝。”褚梦年回答。
    他负责发货这一块,对于库房有多少酒,有什么酒,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娘娘,朝岁的忘忧……已经送去了。如果把那些拿出来,那除了南越不用给,其余都可以了。”
    夜莺闻言,秀眉微蹙,道:
    “内务府要了这么多?洗澡吗?”
    “……”
    “……”
    “……”
    屋内的人,对于夜莺这硬气的话,弄得半天都不知该怎么讲。
    “行了,这事儿本宫回去会另行安排,你们回去照常做事,不用那么着急,也别累着。把其余几朝的都发出去,南越扣着,不给货也不用给钱。”
    “是。”褚梦年爽快领命,内心欢喜。
    因为南越朝岁的事儿,他顶着压力,给各朝推迟了发货时间。为此,还要额外多给一些葡萄酿。
    现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至于南越,那可有太多太多的话堵他们。
    夜莺把事情说定,起身带着杜鹃离开。
    丁琬看着屋里其他几人,淡淡的说:
    “咱们如今也算难兄难弟,此事不要声张,免得造成大家恐慌。”
    朗名炀听到这话,大咧咧的点头,道:
    “说起来还得谢谢谭兄呢,要不是你累极晕倒,咱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
    他冲着谭迁说的,不过丁琬也是面色挂不住。尴尬的轻咳两声,朗名炀心里一慌,忙又道:
    “褚兄,最近这些时日,那些坛子、搬酒等物就别着急了。不然大家察觉到不对劲儿,总是不好。”
    褚梦年一直没说话,突然被他以商议的口吻聊天,抬头瞅着丁琬,说:
    “这事儿瞒不住。”
    谭迁也走过来,点点头,道:
    “对,瞒不住的。每个人体质不同,谁知道什么样的程度才算累到?”
    丁琬见他们这般说,摇摇头。
    “刚才那位杜鹃跟我说过,只要不是累的太狠,是不会体温升高。昨天的那些酒坛,大家都搬了,但咱们得承认,褚梦年搬得最多、也是最累。既然如此,他发热自己也不知,还是旁人摸出来的,就说明大家只要不是太过疲乏,都不会知晓。”
    如果对方下毒那么容易就被发现,那倒不如给他们一瓶砒霜,直接烟气来的痛快。
    褚梦年细细琢磨她的话,随后抬头问:
    “那依您的意思,这南越给咱们下毒为何?就像让咱们酿不出酒来吗?如果是这样,这毒不是应该朝丽下吗?”
    毕竟他们酿出去忘忧,直接动的是朝丽的好处,而非南越。
    正说着,门外传来——
    “也许你们想的都很对,但你们忘记一件事,南越前阵子,轰天雷被毁了。”
    沉稳的声音传来,让丁琬再也坐不住,站起了身。
    等人进屋后,咽了下口水,道:
    “夫,夫君来了。”
    徐永涵走到跟前,拥着她重新坐下,说:
    “这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从军营调一批过去你们先用。该赚钱得赚,不能因为一个南越,把你们好不容易在户部挣得的地位,落下去。”
    这样大的事儿,就算丁琬千叮咛万嘱咐,夜莺也不可能陪着她胡闹。
    解毒,势在必行,但不是绝对没有“意外”发生。
    谭迁见徐永涵主动揽活,为难的看着他,道:
    “不是我不领情啊。你把人给我们你那边呢?南越这次朝岁,可跟朝丽那次差不多,都带着阴谋呢。而且,这次来的人,据说是南越王的亲弟弟,他一直都当儿子养的那个。”
    只要这人在大周出任何意外,南越都有理由、也有借口出兵压境。
    徐永涵嗤笑摇头,戏谑的看着他,说:
    “你忘了,咱们现在的大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
    至少在兵源方面,他们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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