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他整个人都往陆含玉贴过去,“咱俩折腾起来,只会热,不会冷的。”
    “好吧。”陆含玉无奈,抬起胳膊环住他,眼神中多了几分湿漉漉的羞涩,“听三郎的,你不是想知道我在花楼都学了什么?”
    季弘远深吸了口气,果然这惨卖对了!
    他双眼放光,嗓音都变沙哑,“娘子最知道为夫的心思!”
    陆含玉声音更娇柔,“那三郎你坐好,那些花娘教过我一招,能让郎君美梦成真,听说百试百爽。”
    嗯?季弘远和自家兄弟都激动起来了。
    他迅速而乖巧地退回去。
    陆含玉眨着澄澈的杏眸,与季弘远四目相对,笑着缓缓靠近他,越来越近……
    在季弘远连呼吸都屏住的时候,她伸出青葱玉指勾住了季弘远的下巴,轻轻抬起他的头。
    季弘远等不及,头抬得更高想亲上去,想……想啥也没用,刚抬起头他就闷哼一声,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季弘远:美梦成真?就是真让人睡觉???
    陆含玉挑着眉轻哼,他一回来就该这么收拾他,也省得丢了这么大的脸。
    她起身收拾好自己,替季弘远洗漱完,非常轻松将季弘远公主抱到了床上。
    他不想喝鸡肉粥,那就先睡吧,饿醒了自然会吃。
    其实顺着季三郎的胡闹本也无妨,可院子里还有人呢。
    除了周娘子可能功夫差些,其他人耳朵都恨不能当千里耳用。
    她可没有给长辈们表演活春宫的兴致。
    伺候季弘远睡下,陆含玉很快便回了前院。
    她一进门,就发现人都不见了,桌上只剩一张纸条——
    “三日小别,鱼水小聚,中秋之乐,金榜之喜,余不敢善先。”
    陆含玉咬着唇,连耳根子都羞红了。
    每一句都是不同的笔迹,这是集体调侃他们两口子黏糊呢。
    才分开三日就这样闹腾,更别提下一个三日考完正好是中秋,考完也值得庆贺,若中举就更别提。
    其他事情都可以往后放,这是让他们尽情享受鱼水之欢。
    她在心里轻啐,果然跟阿爷说的一样,跟着她亲阿爷的,都是一群不正经的。
    鱼水之欢季弘远是甭想了,他醒过来已经是傍晚,饿得大吃一顿,又被陆含玉拉着消食儿。
    好不容易闲下来,陆含玉为他准备好东西,青衫就准备好了马车,等着送季弘远去贡院了。
    季弘远依依不舍拉着陆含玉的小手摇晃,“娘子……我舍不得你。”
    陆含玉偷笑,却也心疼他还要再折腾两次。
    趁着青衫不注意,她偷偷附在季弘远耳边用气音道,“等你回来,就如你的意。”
    季弘远来劲了,“走走走,赶紧考完赶紧算事儿。”
    话是这样说,吹牛谁不会呢?季三郎尤其擅长。
    等再坐在号房里,他还是被熏得想哭,人家乡试能赶上秋雨的,好歹还能隔点味儿,他运气咋就这么屎!
    就在他被秋老虎和恭桶的相亲相爱折腾得死去活来时,京畿旁侧的襄州府,在某日夜里,突然有大量黑衣人分批从两处城门出了府城。
    他们动作利落无声,看起来是训练有素,夜色又深,除了守城的兵吏,无人察觉。
    哦,也不是没人。
    猫在城门附近和城外桥洞底下的乞丐们还是看见了的。
    “这是襄州府军?”有乞丐小声问。
    有人摇头,皱着眉感觉不对,“气质不像,府军早让银子填的肚满肠肥,他们身上有杀气。”
    更像是死士,那定跟陈家有关。
    “那咱咋办?要给徐老传信吗?”先开口的乞丐猫着身子,声音更轻。
    后面那人想了想,动作缓而又缓地躺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急,等天亮再让兄弟一路南下,分乞讨和寻亲两路,他们人多总会露出痕迹,咱能跟上。”
    说话的是徐老的孙子徐程,周围还没睡的那些乞丐都听他的,闻言都不吭声闭上了眼。
    徐程知道的多些,襄州府是陈家的祖宅所在之地,这也是阿翁当年要在这里驻扎最重要的原因。
    陈老贼杀了徐程的爹娘和阿奶,这个仇,他们一定要报。
    他决定亲自带一队人南下。
    要说这世道什么人最不引人注意,那肯定是乞丐,要不然丐帮也不会成为各朝各代都不可小觑的力量。
    多么繁华的盛世,都少不了路边的冻死骨。
    不管是老百姓还是权贵,都不会在意他们,甚至只想离得远一点,生怕招虱子。
    徐程猜的对,长敬候府南下的人太多,即便是打散了装作各种行当,因为目的地一致,还是不免露了行藏。
    这一路跟下来,徐程越跟越心惊,这些人竟然是往益州府去?
    难道长敬候知道陆六娘在益州府?
    或者是殷家旧部往益州府去?
    不管是那个可能,都证明一件事——殷家旧部内,出了内贼!
    他也不过跟陆含玉一般大,不免有些着急,可恨乞丐又不能骑马,只能日夜兼程往南方跑。
    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在这些人之前到益州府。
    但凡让长敬候府的人查出任何不对,拔出萝卜带出泥,此时的殷家旧部和陆家,加上内贼,恐怕经不起长敬候府的手段。
    徐程心急如焚地往南奔时,季弘远好歹是考完了。
    陆含玉给他烧了热水,这回他没再嚷嚷着要鸳鸯浴,只恨不能搓掉三层皮去,好跟可恨的秋老虎彻底说再见。
    而后踏踏实实睡了两日,季弘远才有心思跟陆含玉亲亲我我。
    当然,陆含玉感念他的辛苦,虽然前头没在花楼学什么,可季弘远考试的时候她还不会乔装去花楼?
    至于学到了啥嘛……咳咳,那就不能提了。
    不过,青衫躲在厨房跟周娘子嘀咕,“你瞧季三郎出门时脸上那猥琐劲儿,六娘肯定又惯着他了。”
    周娘子失笑,“嫁了人的小娘子都是这般,等你嫁人后就知道了。”
    青衫冷哼,“陆大郎要是敢跟季三郎一样不要脸,我天天八顿揍伺候他。”
    周娘子被逗得捂着肚子笑。
    陆含玉冷不丁出现在厨房门口,“你这意思,那日在船上,是你非礼阿兄了?”
    青衫:“……”
    她红着脸扔开柴火就去抓陆含玉,“让你胡说,今日我先揍你一顿!”
    俩人胡闹的时候,出门的季弘远去哪儿了呢?
    他站在胡程的府邸前,有些感叹,“现在这老鬼日子,过得比活人还舒坦。”
    门房:“……郎君请进。”
    季弘远捏捏他的脸,“哟呵,热乎的,你是个人啊?”
    门房:“……”不是人这会儿就该踹你了,你问得这是人话吗?
    进门后,胡程头都不抬,“坐,把你怎么答的卷,都跟我说说。”
    季弘远懒洋洋歪在胡程一侧,“首先,我得把号房给打扫干净啊!我特意把恭桶挪远了点,鸟用没有。”
    胡程:“……”
    他一巴掌拍季弘远脑袋上,“说人话!”
    季弘远捂着脑袋嘿嘿笑,到底还是把自己怎么破的题说了。
    胡程捋着胡子,眉心不展,“你出身农家,底蕴着实还是差了点。此次从京城来监考的学政乃是当朝太傅三子,他最喜华丽辞藻,你这题答得……有些剑走偏锋了。”
    季弘远本来还挺有信心,让胡程这样一说,脸色有些发苦。
    “那是还要考?”季弘远想了想这九天,忍不住感叹,“怪不得圣人定下要考中举人才能放官,这要是能坚持考中举人,还有什么做不成?天底下还有比乡试更难熬的吗?”
    胡程面无表情点头,“有啊,会试跟乡试条件差不多,九天不能出。”
    季弘远:“……”这是胡老鬼说过最吓人的话!
    阿娘!他想回家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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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小两口写得欲罢不能,没写到放榜,嘿嘿下章放榜。
    第38章
    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放榜前一天落了小雪,雪不大,就傍晚落了些,早就化了,外头泥泞一片。
    江南地带几乎没有大雪,薄薄的小雪大都是快到十一月才有,今年来得格外早些。
    直到放榜这日天色还阴沉着,季弘远的心情也特别沉重。
    陆含玉拉着他的手安慰,“三郎别急,不中也没什么,咱们还有的是时候。”
    季弘远哭丧着脸将脑袋搁在她肩头,“娘子你可别说了,我怕的就是来日方长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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