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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上了一朵红花,从此便不再去看世间的绿叶,我爱她的绚烂多姿,她的温暖。只是,如果把满腔的情意都交托出去,你爱的从始至终都不肯是我,那么,纳兰红裳,我为你机关算尽,又是什么?

    世事矛盾相对,给了她的温暖,或许就是在另一个人心上再插上一刀。碌碌无为,有多少生命在消散,如果得不到,越凉醇宁肯生命在空气里蒸发。

    试问,有多少人活在执迷不悟里,背了世人的咒骂,遭了心爱之人的冷眼,仍不肯回头,已然入魔成痴,不归路啊。越凉醇是可怜的。可恨之处自然也应和着她的可怜,教人咬牙切齿,又止不住唏嘘。

    纳兰红裳已经阻止不了她的疯狂。“去罗他地,生死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她再也经受不住失去的痛苦了。一次牢狱之灾,消磨了她几近所有的忍耐,在得到皇兄的准可之后,若她的阿生再有什么不测,就是伤了碰了,她也原谅不了自己。

    她是自私的。从她为了两全亲手将她的阿生逼到以身犯险,才肯放下一切冷了心肠,从亲情与爱情里做出选择。她也是无畏的。罗他地生死禁地,她誓死都要和她的阿生在一起。这一次,绝不抛下。

    在她做出决定的时候,段杀已经走在去往罗他地的途中。一路向北越到深处,似乎越能嗅到那种干枯晦涩的味道。

    极北罗他地,以生死禁地令人望而生畏,赶上恶劣天气,漫天风沙,随时能将一切有生命的席卷。像是收割稻草,这风沙以人命为收割。

    越凉醇说的的确不错,去的晚了,回环草随时都有可能葬身沙砾之下。

    段杀眉头一皱,似乎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了。她一路调整内息,不成想低估了大自然的冷酷。

    她眉宇间越来越凝重。沙漠之地自古就是音讯缥缈,一眼望去,满目凄凉。她弃马来此,换了身下的骆驼,时而响起的驼铃声,在这寂静里,宛若是给人力量的存在。

    最怕的,其实是像死一般的孤独。便是生死禁地的精髓。

    刚从牢狱出来,又孤身一人来到了此地,段杀牵着骆驼一步步踩着尘沙走着。

    “回环草生于黑夜与黎明交界之时,沿着极北而去,若天现一抹红光,便是回环草长成之征兆。”

    “你需记得,回环草叶为绯红,乃草中圣者,入药需连根拔出!”

    沙漠之中寻找一株草叶为红的回环草,若让人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可回环草虽是不显眼,伴生之物却是不寻常。

    “嗷呜!”一声声悠长的狼嚎声穿破云霄。段杀面上一喜,“孤煞狼王!”

    能以一声狼嚎震慑方圆数里,唯孤煞狼王莫属。而让段杀欣喜的是,此狼所在必生回环草!

    她寻声而去,待离的近了,这孤煞狼王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经历淬身剔骨的身子,显然在此狼眼里更加美味。眸子里散着绿光,一闪一闪的,让人想起夜里坟墓边上常出现的鬼火。

    孤煞狼盘踞此地,不再理会地上已经破开血肉的瘦马,转而望着段杀,一股凶煞之气环绕。

    一人一狼,虎视眈眈。厮杀,再所难免。

    段杀眸光一凛,先发制人。这狼似是被她一身气势所骇,反应过来隐隐有些暴躁。

    “好一个畜牲!”她单掌一拍,身子在半空飞起,正常人受她这一掌必会即刻毙命,这孤煞狼也是皮硬,顿时凶煞劲被激了出来。

    “嗷!!”仰天长嚎,登时猛扑了过来。这凶狼前肢受了伤,凶悍却丝毫不减。

    段杀凌空就是一脚,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孤煞狼吃痛,眼看黑夜白昼交接之时转眼就到,她再也顾不得足尖轻点,绕过此狼对准那株长着红色叶子的草连根拔起。

    此举似乎又是犯了忌讳,孤煞狼竟不顾身体重伤又是扑了过来。

    也只是凶狠一时,天空突然变色。段杀想起罗他地的危险,马上意识到这是风沙将起的征兆,这狼反应的比人还快,毕竟是生在此地,跑起来一会就没了影踪。

    满天的风沙突然而来。

    段杀只来得及将回环草好生放好,四下没有遮蔽之地,身子便被风沙席卷。饶是她内功深厚,来此地受伤未愈日夜赶路,方才又与凶狼周旋,体力已是不足。单凭着一股毅力,强忍着风沙的粗砺,屏住呼吸,期望能熬过这突然来的天灾。

    风声怒吼,沙砾满天,也不知过了多久,段杀身上一痛这才从紧闭感官中醒来,该是伤口裂开了。她暗想。

    此刻,任是谁也无法轻易辨识出,眼前这人就是名震天下的段杀。她浑身上下都带着沙尘,很是落魄。不过彼时她的眼睛是闪亮的。因为这沙尘暴终于是要过去了。

    从沙尘里出来已近乎虚脱。

    段杀从未有过这样的疲惫,这疲惫不是对上一个绝世高手的厮杀,是面对自然天灾的无力。现在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伤口渗出的血水已经染红了半边衣襟。

    她低喘着,匍匐在微凉的尘沙之上,咬着牙站起身来。

    所幸的是,这回环草无事。段杀唇角勾了笑意,若能平安回去,青横的毒便可解了。这样,她才能问心无愧的和裳儿远走高飞。

    她额头渗出汗来,牵来的骆驼早已不知去了哪儿,她苦笑一声,在浩瀚无人烟的罗他地踏出第一步。

    伤口复发,体力不支,她摸着腰间的水囊,满满的,区区罗他地,便想困住我段杀?她扬声一笑,精神振奋的走了下去。

    在沙漠里很容易迷失,不得不说,段杀是幸运的。在第三天后,她走了出来。这三天,几乎能将一个人的此生希望打碎,生死禁地,果真名不虚传!

    她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却在下一刻突然警醒过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数十个灰衣人,她冷眼看去,心底突然一凉。每一个灰衣人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

    竟是在她受伤颇重,力气全无之时,二话不说出手!

    段杀没来由的愤怒,欲挣脱牢笼一力撕天的孤胆,“想杀我!除非把命留下!”

    似是没料到她仍有余力反抗,执刀的手有了片刻迟疑,“愣着做什么!她不死我们都没有活路!”一语点醒,杀机燃起。

    段杀越越挫越勇,豪气顿生,一头白发更添了几分冷酷之色。惨白的脸,雪白的发,杀人的手,无情的眸。

    段杀之名,若是不沾鲜血,怕是世人不知何为杀……

    夺刀杀人只在一瞬间!鬼魅般的身影,那冷眸让人胆寒。但她,终究是受了伤。在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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