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忽听一声冷笑,她扭头一看,是莲儿披着衣服倚在门口,打着呵欠看着她。

    她老脸一红,低头道:“我去打水……”

    莲儿叫住她,道:“龙若,虽然现下少主偏爱你,但有一件事,我须得提点你一下。”

    银锁站好,点点头道:“莲姐姐必是为我好,我一定听话。”

    莲儿正色道:“少主自幼清修,远离喜怒哀乐。你不要影响她。”

    银锁一愣:“那我、那我该干什么?”

    莲儿脸色一寒,目光似箭一般亮晃晃照进她心底,道:“主仆之界,不当僭越。”

    这一眼仿佛看穿了她一般。甚或有那么一瞬间,这一眼刺探到了她心底深藏在污泥中的秘密。□裸地让人羞愧,银锁立刻低下头,怕她真的能从自己的眼中看出秘密来,低眉顺眼道:“是。”

    “知道就好。”莲儿从她身旁走过,又转头道,“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少主。”

    银锁挺胸点头,信誓旦旦:“莲姐姐都是为了少主好,我当然会听。”

    心中却忐忑不安。

    其实但凡*,一旦产生,必然生根发芽,紧抓其心,越长越大,越长越大,若不提尚好,一旦提起,便再也不可能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y,是窝哟~

    她今天加班通宵哟~给她留言哟~明天见哟(—▽—)y

    ☆、18受伤

    晚上金铃果真没回来,银锁犹如惊弓之鸟,蜷缩在被子里。偶有夜枭啼叫,也能把她惊醒。

    就在她将睡未睡之时,又有什么禽鸟飞过的声音,她本想继续接着睡,却听到轻轻的落地声,接着又有衣服轻微摩擦的声音。她警觉地滚到墙边,靠墙蹲着,心道要是真有坏人进来,我就扑过去掐死他。不料声音越来越远,进了金铃的房间。她爬起来,拿起火刀火石“啪啪”两下点着了灯,低声喝道:“什么人?”

    却听到一声短促的□,紧接着有人说话:“龙若,是我,你来。”

    银锁一听,端着灯跑进她房间里。

    金铃倚在墙上,指着墙边的柜子道:“药箱,拿给我。”

    银锁替她拿来药箱,依她指挥,拿出瓶瓶罐罐倒出各色药丸药锭喂金铃吃下去。

    她边动手边忍不住问:“少主,你身上有血腥味……”

    金铃道:“嗯。”

    她靠在墙边,腰却一直绷得紧紧的,银锁替她拿来枕头垫在她身下,看见她终于放松了一点。她赞许地对银锁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脱我的衣服。”

    “什么?!太……太冒犯了……”

    “我没有力气,伤口在腰上。”

    “哦……哦……少主,得罪了!”她解开金铃的腰带,将她身上三件衣服一口气剥开,见她左腰侧面血肉模糊一片。银锁倒抽一口冷气,抬头问她,“少主,心衣……?”

    “嗯,”金铃应了一声,自己伸手解开背后绳结,道:“继续吧。”

    银锁不敢怠慢,把和血结在一起的亵衣揭下来,扔在旁边。金铃闷哼一声,银锁抬头看了她一眼,把喝水壶中的水拿来,替她清洗伤口。

    那血肉模糊的一片洗干净之后,终于看出来伤口的模样,并排的划痕有好几条,中间的皮肉扭曲地翻起,像是被犁过的地。

    “少主,这是什么兵刃?!”

    “钉头锤。先撒金边那瓶。”

    银锁拿过瓶子,打开瓶塞,凑近伤口轻轻弹了两下,一团白色粉末洒在金铃的伤口上。

    她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抖,拳头紧紧地攥起来,细白的喉结上下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似乎硬生生吞下一声惨叫。

    “少主,你躺下来吧……”

    金铃慢慢地滑下来,因为疼痛,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银锁小心翼翼非礼勿视,但金铃华光耀眼,她还是被她胸前两颗深红的果实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金铃以为她不习惯血腥味,歉然道:“你没见过这么丑的伤口吧…我原是不该吵你起来的。”

    “哪的话!我能替少主做事,高兴还来不及…是不是要用红边的这个?”

    金铃一呼一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牵动伤口,过了一会儿,她方道:“冲净粉末,擦干后抹上去。”

    银锁依言替她冲水擦干上药,又裹上干净纱布,才直起身来擦汗。金铃把她用剩下的水都喝了,笑道:“你辛苦了,困不困?”

    银锁也微笑摇头:“我替你更衣。”

    “小胡儿竟会说更衣这么文绉绉的词。”

    银锁面上一红,道:“我先扶你上床。”

    金铃道:“我简直想爬过去。”

    银锁低声道一句得罪,双手使力,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金铃落地后,两手一错衣服脱掉,无力地瘫软在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道:“你也去睡吧。东西明天再收拾。”

    银锁不禁有点担心,“少主,你……我就在这陪你!”

    金铃已知道银锁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心里微微感动,摸着她的头道:“好,我要先睡了。”

    银锁欣喜万分,从自己屋里搬来床铺,铺在金铃床边。抬头正要和金铃说晚安,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金铃睡得安详,唇色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干裂,脸色更是白的透明一般,银锁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竟然伸出手,把她的头发拨开了。

    她似被刺到一般缩回手,吹灭了灯,躺下缩在被子里,连头一起蒙住。

    次日金铃转醒,扭头就看到地上睡的银锁,微微错愕,愣了一愣,才想起来她昨天是不放心自己,搬过来睡一晚上。她刚想爬起来,便觉腰间剧痛,只得又躺下。

    天色尚早,她躺在床上无聊,便又想起昨晚的恶战来,腰间的伤是轻伤,严重的是昨晚受了内伤,即便是立刻服下伤药,现在喉头还是觉得麻痒。她忍不住轻轻咳嗽,嗓子里顿时就有一股血腥味。她怕吵醒银锁,不由得捂住嘴巴,扭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有些久。银锁这小胡儿肤色白皙,或许混了鲜卑血统。她现在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长相已是不俗,长大后必是一倾国倾城的美人,乱世之中美人大多命途多舛,怎好留她在此不管不顾?

    金铃本修逍遥道,没这么多慈悲心肠,但见银锁眼角下一块浅浅的瘢痕,颇似故人泪痣,却想人海茫茫,世道离乱,说不定故人早已夭折,故尔对银锁加倍地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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