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之后呢?我帮她是不帮她?

    独孤寿成皱眉想了一想,道:“难道你们大老远来抓人,就只靠猜?倘若没有我,你又打算怎么寻人?”

    萧荀心道这元大师跟我本不是一伙,要是被你策反,联手搞死我可怎生是好?我万万不能让你知道他的底细……

    他心中如此想,口中便道:“猜是靠猜,但咱们人人有异能,越是靠近她,越是能锁定她。”

    他顿了一顿,加了一句:“最好是在晚上。”

    独孤寿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她走哪条山道,我倒有法子知道。”

    萧荀喜道:“哦?如何得知?”

    独孤寿成一笑,下马走进驿站,众人只见他问管事要了纸笔,挥毫写就三张笺纸,分交管事,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出来。

    他一拍萧荀肩膀,道:“走吧金大帅,我已将她的特征写信告诉给三条道上的兄弟们了。太行山南缓北陡,定然得顺着路走,因此,不管她哪条山路,只要她敢往上走,我的人就能看见她。我等通过关隘时,就能收到消息了。”

    萧荀跟着他走出驿站,翻身上马,道:“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定能摸清她的位置,只要靠近过去,肯定能抓到她。”

    独孤寿成道:“金大帅,但愿我们合作愉快。”

    萧荀点头下令道:“我们走。”

    众人称是,一同上马,朝北进山。

    众骑士在官道上驰骋,金铃见这独孤寿成能自由出入驿站,心中已肯定他是东魏军人。她更加担心,若是给敌国贼兵发现了银锁的动向,引起大规模的围追可如何是好?

    可不靠这些地头蛇,又难以寻到她的踪迹,金铃心中难以抉择,只得静观其变。

    独孤寿成却是摸不透他们的底细,亦不知萧荀他们武功如何,就拉着萧荀问东问西,意图套一点消息出来。

    萧荀答得痛快,态度真诚,可惜金铃甚知他底细,只听他鬼扯一通,三分真,七分假,还没傻得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说到鬼扯,她又不禁想起了银锁,想起又有许久没听到银锁的声音了。听她鬼扯,当然比在这里浪费时间有意思得多。

    这半日马不停蹄赶路,两个时辰不到便已上了山路,山路曲折盘旋而上,深入山中。

    越是往山中走,越是昏暝难辨。月亮慢吞吞从山间升了起来。元大师一直左顾右盼,萧荀本想靠过去询问,只是他一动,独孤寿成就跟着他。他难以摆脱,只得作罢。

    独孤寿成下令生起火把,萧荀在这个当口,瞟了元大师一眼。

    元大师倒是很机灵,以眼神往西边一横,告诉他发光的地方就在那边。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点不落地落在了金铃眼中。她刚刚找到这群人的时候,便听到萧荀问元大师“可否看得见”,元大师亦表示“晚上才看得见”,如此看来,元大师的眼睛定然异于常人,在晚间便可看到银锁行踪。因此两人眼神交流之时,金铃就盯住他二人。

    她亦忍不住往元大师瞟的方向看去。

    眼前黑暗一片,j□j出来的岩层是附近最亮的地方,别处黑暗异常,竟比天空还要更黑一些。

    她一想到元大师的眼中,银锁就好像天上星星一般耀眼,心里就分外嫉妒。她长久地望着那个方向,又知此事强求不来,又只能自嘲太过沉不住气。

    火把点起来了,天色太暗,马速便提不起来,独孤寿成算是地头蛇,一马当先在前方领路,萧荀跟在他旁边,被他手下的人与众梁国士兵隔离开来。

    金铃心下叹息,忖道:若是独孤寿成有心算计我们,这么黑灯瞎火,别说我等只有十一人,便是一百人,在这等陡峭的山道上,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夜晚山路难行,独孤寿成说要抄近路,选的路往往是半路从山道上斜穿上山,仗着良马耐折腾,省了一两里的弯路。太行山中多是巨石j□j,夜晚露重,稍不留神就会坠落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但这近路着实节省时间,他们在山间穿梭,不一会儿就如攀云端。山风四起,从山头之间的空隙里如潮水一般涌出来。如今已秋意已深,金铃冻得手指发白,格外想念银锁赠送的手套,但又觉得时机未到,只能忍受刺骨的寒冷。

    亥时过半,山路已经开始往下,独孤寿成忽道:“路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二,差不多丑时,就能收到消息了。”

    萧荀听了这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元大师。

    金铃见了这个动作,带着期待以眼角余光瞥向元大师。

    元大师扫了一眼萧荀,又看向别处,微微点头,以几乎看不见的动作往西边努努嘴。

    萧荀把视线挪回去,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去看前路。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乡下回来啦~但是没赶上申榜呢……下周榜单上没有窝啦tat要踊跃给人家留言……

    大概后天就见面了吧……我今天在车上写了一路,勤奋得都把自己感动了呢?

    ☆、第179章 参不见商九

    金铃j□j坐骑飞奔着,她却长久地望着西方,恨不得飞过群山,从空中落到银锁身边去。

    邓二郎见她分心,道是这小年轻已经困得走神了,连忙拨转马头,靠近她身边,低声道:“金铃,发什么呆,注意看路!”

    金铃低声道:“邓二郎,我怕……”

    邓昭业道:“什么?”

    金铃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邓昭业亦是担心这事,但他们一群人,乃是在船上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为了一船人的性命,萧荀急中生智,以自己为人质,做了交换。

    金铃又道:“金大帅怎可如此!”

    出事之时,邓昭业乃是唯一一个在萧荀身边的人,他觉金铃此话对萧荀来说太重,低声劝道:“金大帅也是无法之法……”

    他殊不知金铃虽然低声同他讲话,但声音已用内力远远送了出去,在场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只听萧荀一声断喝,道:“放屁!我等众人一向齐心协力。我与独孤兄亦是各取所需,为何偏是你这没见识的江湖草莽,总在扫兴?”

    金铃再不答话,低下头埋在阴影之中,好像刚才那一番话,并不是她说的一般。

    邓昭业叹了口气,心道骆成竹这老小子给我出了好一道难题,这兄妹俩没有一个省心的,竟然还在这种紧要关头闹内讧……金铃也太不懂事,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拆萧校尉的台?

    因着抄了一路近道,丑时刚过,独孤寿成便道:“前面就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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