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了!”

    萧荀应了一声。

    独孤寿成笑道:“金大帅,若是没有我,你们打算如何闯关?”

    萧荀笑了一下,道:“独孤兄,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能越过国境到这里,过个关隘算什么难事?”

    独孤寿成一笑,道:“嗯,金大帅艺高人胆大。”

    萧荀道:“过奖过奖。”

    金铃适时冷笑道:“金兄还是留心一些才是。”

    两人之间其乐融融的气氛被金铃瞬间一扫而空,独孤寿成瞥了金铃一眼,他手下人立刻会意,拔刀指着金铃道:“小娘子,你目下可踩在我东魏国国土之上,怎敢如此目中无人?”

    萧荀当真怕金铃惹出麻烦,便要过去劝架,众人怕马受惊,纷纷避走。独孤寿成拉住他的缰绳,道:“金大帅,这是什么人,如此没有眼力,我替你教训她,你放心。”

    萧荀一时语塞,目下并不想让人知道金铃是他义妹,否则万一给人拿住金铃要挟她,救,是拖累了其他真正出来执行任务的士兵,不救,爹娘那里委实无法交代。

    他只那么一顿,就被独孤寿成按住辔头。他扭头看去,只见刀光一闪,他心道不得了,此人竟然真的对一个娇俏的小娘子出刀,到底如何忍心的?

    只见金铃这一瞬间竟然翻身下马,在地上一踩,又重新弹上来,险险避过一刀。

    萧荀暗中喝彩,心道这义妹马术不错,并没有给我萧家丢人。说来她总不能真姓金吧,爹不给她姓个萧吗?叫萧金铃吗……唔,这名委实耳熟,小铃铛叫什么来着?

    那人见金铃躲过,反手又是一刀,金铃刚刚坐回马鞍上,觉得再被逼着跳下马未免失了风度,动手拨了一下剑柄,一脚蹬在对手马身之上。马的反冲之力和着剑鞘调转的力道,硬生生将那人长刀反弹回去。

    两匹马因此远远分开,金铃目不斜视,也没有任何声息,简直不似活物。独孤寿成见机便喝道:“普陆如!成什么话!还不给金大帅赔不是?”

    那人冷笑一声,道:“对不住了金大帅,某脾气躁了些,动上了手,希望没伤了我们两边的和气。”

    萧荀暗道,我怎不知我们两边还有和气可言?

    “没有没有,她年纪小小不懂事,若是出言不逊得罪了几位,我替她道歉。”

    独孤寿成道:“金大帅说是就是。我们还得多方倚仗金大帅,金大帅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荀点头,温声道:“金铃,祸从口出,你少说两句。”

    金铃藏在斗笠后面,脸上一直蒙着黑布,见不到她的脸,亦见不到她有何表示。她隐入人群之中,跑在队伍中段,好似没有气息一般。

    萧荀摇摇头,随口道:“得罪得罪。”

    他心里亦全然没有谱,倘若找到了宝藏抓到了人,又要如何从敌境之上逃出生天。

    行不过小半时辰,关口就到了,由于是境内,把守并不甚严格,独孤寿成出示了腰牌,似乎这腰牌极其有来头,那人只看了一眼,就放人通关,他们谁的路引文牒都没有再看。

    那关隘处后面就有驿站,独孤寿成拨马前去,俄而转过身来,道:“她在西边那条路上,我知那条路通往何处!”

    他跳下马来,奋笔疾书,亲自捉过一只鸽子,把纸条放在它腿上挂着的竹筒里,喂饱了饭粒放飞出去。

    “我已通知下面的人去围堵她了,你们累吗?我们再追一程!”

    萧荀一听,眼睛一亮,道:“不累!”

    金铃忽然一扯缰绳,紫飞燕惊起,众人皆惊,扭头看着她,她止住紫飞燕,道:“金兄,恕在下不能和这群人同行。”

    萧荀沉声道:“金铃,你怎地如此不识大体?”

    金铃拨转马头,道:“恕我失陪,我回去了。”

    萧荀道:“你回哪?”

    他就要上前,被独孤寿成一把抓住,他瞪着独孤寿成,低声道:“一个女儿家,独孤兄也不放心?”

    独孤寿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松开了手。

    萧荀催马赶过去,道:“金铃,你何以如此不懂变通?我们在别国地盘上,你明知我别无选择,竟然还要分化我方力量?”

    金铃眯起眼睛,低声道:“你亦该知我乌山常年在边境上,与两魏贼兵颇多冲突,我实在无法……”

    “如此说来,你是执意要走?”

    金铃道:“不错,我乌山人有风骨,不与贼人同流合污。”

    萧荀冷笑一声,道:“江湖草莽,见识短浅。”

    金铃亦冷笑一声,道:“后会有期。”

    萧荀没什么耐心,好话说到这等地步,见金铃执意要走,亦是放下狠话:“好,你走吧,路上有个损伤,莫说我没照顾好你!”

    金铃轻轻勒马,低声道:“不劳义兄费心。”

    萧荀大为生气,亦是拨转马头,回到队伍中,垮着脸不说话。

    邓二郎见状心想这样的形势,恐怕不得不劝,于是调转马头追了上来,一把抓住缰绳,道:“小朋友,一点小事,何苦离开?现下我等深入敌境,又有强敌环伺,你这一走,恐有性命之忧……”

    金铃大声道:“邓二郎不需劝我,我和他八字不合,此时互相猜忌,互相拖累,还没等敌人来杀,只怕自己先把命送了。告辞。”

    “金铃!金铃……”

    “邓二郎!”萧荀大吼一声,叫住邓昭业,“随她去!”

    “这……”

    “邓二郎,你莫忘了此来目的,何须为了一个江湖草莽费心?”

    邓二郎被他叫住,再扭头时金铃已走过关口,骑马离开了。

    金铃骑马往南疾驰,回头看不见人时她又调转头去,此番没再走老路,转入深山之中走了一段,深感容易迷失,终究决定与紫飞燕告别。她取下马上大部分行李,上下检查了一番,自行李中摸出手套来带上,又换上备用的靴子,旧靴子放回马背囊袋之中。

    她松开紫飞燕的缰绳,对它说:“紫飞燕,前面的路不能再带你了,你回家去吧,路上千万小心,别被人充作粮食,也莫落入马贩之手。”

    紫飞燕喷了个响鼻,金铃指着东南方向,一拍马屁股,紫飞燕初时不愿意走,被她抽得痛了,最终撒开四蹄朝南离去。

    金铃亦转过身,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掉,露出里面银锁的衣服来。她又自怀中掏出仇老头给的布巾麻绳,将“悲风”一层一层裹了,最后用麻绳缠好。

    现下“悲风”充作大夏龙雀,被她束在背后。她又身穿明教教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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