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有了身子,是得好好进补!”于是笑盈盈地连声答应,奔后院杀鸡去了。

    ——啊呸!你才怀孕你全家都怀孕了啊魂淡!

    刚才光注意拙荆了没听清这两字……这性质更严重好嘛!

    未婚先孕也就算了,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怎么孕啊!

    苏岩你毁我清誉!你这是要负责任的!

    唔……不过看在有鸡吃的份上,暂且先不追究好了!

    童彤面红耳赤地瞪着面不改色的苏岩,却不知是生气多一点还是羞涩多一点。

    苏岩冷眼看着这一对夫妻的对话动作,对他们的所思所想一清二楚,心头嗤笑,神色却愈显温和,拉着冷下脸闹别扭的童彤一起在席边坐下,冲着刘福庆微微颔:“如此,有劳了。”

    ——明显感觉到了童彤在听到宰鸡时陡然一亮的眸子,苏岩无奈地一笑,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然而唇边的弧度却是连她自己都未曾觉的宠溺和温柔。

    “嗯嗯,有劳你了,大叔!”童彤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鸡腿,不假思索地跟着苏岩客气了几句,却没注意到在她随口加上了敬称后,刘福庆的脸一僵,粗糙的手掌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中添了几分尴尬:他有那么老么……

    ——咩哈哈终于有鸡腿吃了啊!

    人家都说乡下的鸡土生土养的最好吃了呀!小时候吃的都是激素鸡,在崇华又讲究清心寡欲,饮食素淡,天知道她想吃烤鸡已经想疯了!甭管这家的大婶怎么烧的,就算是白斩鸡她也垂涎三尺!

    老刘家在牛头村里也算是中等水平,一座两进的小宅子,附带一个小院子,在农户里头俨然是很好的条件了。

    家里五口人,两个儿子一个丫头,全靠着刘福庆在地里耕种养活,平日里钱氏又豢养了十几只小母鸡并一头黄牛两只羊。每天有新鲜的鸡蛋给孩子补充营养,逢年过节狠狠心杀只鸡摆桌头,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自从半个月前村里出了那档子事儿,家家人心惶惶,眼看着好日子就快奔到头了,从突然上门的两个外客身上竟叫他们看出了一线生机。

    就冲着这身价,这气势,说不定……

    刘福庆心里琢磨着,一时没有说话,倒是他的小儿子刘二柱机灵地打着圆场,恭敬地问了声好,给妹妹使眼色。

    刘小丫是个乖觉的姑娘,眼珠一转儿便亲昵地挽上了童彤的手臂,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颇有几分天真烂漫:“姐姐,你们是打哪儿来?要做什么去呀?”

    ——其实刘小丫更希望能够挽着苏岩的胳膊,无奈那哥哥神色温和,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疏冷,并不是什么好亲近的样子。

    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就算是在乡下没那么多讲究,她也不敢太放肆,只能通过童彤迂回前进。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童彤自然是不知她心中所想,虽然不习惯跟小孩子接触,到底没有把她推开,反而认真地想了想,才高深莫测地回答道:“自来处来,往去处去……”

    ——她说完后又自得地点了点头,还不忘拿眼觑苏岩,仿佛邀功地挑眉:怎么样?我的回答够深度吧!快表扬我!

    “呃……”刘小丫被她噎了一下,春花似得小脸涨得通红,却不得作,只能悻悻地放开手,噘着嘴不说话了。

    “呵。”苏岩扬唇一笑,刹那间犹如百花初绽,千里芬芳,直教在场诸人傻了眼。

    ——次奥!突然觉得烤鸡的诱惑也不那么大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么?

    也不知道大师兄肯不肯给她咬一口解解馋……

    “老刘,快开门!”正愣神间,却听院里又响起敲门声,伴着一个粗噶的男声,无端让人不喜,心头漫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

    75上榻来

    那敲门人似是不耐烦的样子,将门板拍得“嘭嘭”作响,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被拍烂的错觉。

    “谁呀?”刘福庆搁了筷子,对着苏岩陪了个笑脸,快步走到院里开门:今儿是怎么了?咋就吃不了一个安生饭呢!

    接过刘小丫递来的茶水,苏岩微微颔致谢,手中把玩着那粗陶茶盏却并不急着饮,神识牢牢锁住院门,星夜似的美目无焦距地放空,教一直注视着她的刘小丫的脸蛋猝然红透,将要滴血一般——从童彤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苏岩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小丫妹妹的小圆脸不放。

    ——好哇,当着你拙荆的面就敢和别的女人,好吧是女孩,眉来眼去眉飞色舞眉目传情……苏岩你对得起我嘛!你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嘛!

    况且,这么小的女孩你都忍心下手!在天朝法律里猥=亵女童可以判五年有木有!你这个禽!兽!

    完全带入角色,以夫人身份自居的童彤咬牙切齿地以眼神厮杀凌迟着“不守夫道”的某人,脑中的弦一断,竟是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拈住那纤纤如柳的腰肢,费尽心思拧住,左旋,右旋——在苏岩咬紧牙关,不动声色地看来时,压低了声音喝道:“看着我!”

    ——不许你看别人!你有孕的拙荆在这边!你只能看我一个!

    “嗯?”苏岩虽然不解,却没有多问,照着她的意思低凝视,从她的下颚、嘴唇依次往上,视线流连处带起一阵战栗——如水般温软的目光对上了她眸子,却仿佛定格似的,再也错不开眼来。

    “哟!是村长您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刘福庆打开门,心里就是一咯噔:他来作甚?

    门外的男人披着一件银灰色鼠皮大氅,内里是宝蓝色的绫罗绸缎,脖子上挂着小指粗的金项圈,拇指上戴着一枚水头极好的和田玉扳指,面容消瘦而泛青,纵使一身珠光宝气也压不住自带的頽色,虚浮得仿佛只剩下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躯壳。

    他,便是牛头村的村长,梁守财。

    “怎么,不欢迎?”梁守财摸了摸唇上两撇故作风雅的小胡子,那双三角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刘福庆,好似盯上了猎物的毒蛇,“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刘福庆侧身挡着大门,不让他窥伺的目光渗透进去,一连串地赔笑:“这话是怎么说的!村长大驾光临,小弟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又惹到这个活阎王了!

    刘福庆脸上笑得谄媚,心里早就将对方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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