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加水一煮,顿时香气四溅。昝维还嫌二人的馋猫表情不到位,特地切碎一块肉脯洒进去。

    上官只听见肚子里面不停有咕噜来咕噜去的声音,于是艰难地问:“什么时候开饭?”

    昝维睁大了眼睛,奇道:“你有碗嘛?”

    上官语塞,看向坡笃信,问道:“你有碗嘛?”

    坡笃信想了一想,在身前的包袱里慢慢摸摸摸,摸出几只半片的小竹筒来,十分不舍地一人发了一个,心疼地说:“我可就剩这么几个了,还是高价跟别人买的。”

    昝维嗤笑道:“我们就是要去竹子的产地,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带几个回来卖?”

    坡笃信看起来十分动摇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7月25日凌晨1点,我还在加班。实在是没空写文啊……

    ☆、疾风劲草3

    上官趁他们说话,率先舀起一筒,根本不管烫不烫,仰脖稀呖哗啦喝下去了。一股暖意立刻从腹中涌向四肢百骸,腹中少一块直不起腰来的难受感觉瞬间缓解了,嘴里犹有一股香气,叫人欲罢不能。所以她又舀了一筒,坡笃信见状,也不和昝维扯了,一筒下去仰头喝净。

    上官是绝不甘落后的,两人争个你死我活。昝维在他们两只手之间穿梭,半点也不耽误吃饭。

    锅本来很小,一锅汤被三个人瓜分殆尽。汤锅整个被昝维抢走,剐得锅底都不剩。坡笃信和上官眼巴巴地望着她吃完最后一块饼,喝下最后一滴汤,露出同一种失望的表情。

    昝维道:“你们急什么?我能做第一锅,自然也能做第二锅。你二人速速找柴,速速回来挡风。”

    一听有吃,上官和坡笃信都嗷呜嗷呜地跑出去了。昝维暗暗摇头,暗道上官也就算了,连坡笃信都这样,果然是龙交龙,凤交凤,狗子的朋友啃骨头。

    有食物作诱饵,干起活来都格外有效率。他二人不一会儿就各自抱了一捆。昝维分别做了一番褒扬,起灶开锅。

    上官和坡笃信趴在锅边,饼块浮起来他们也要欢呼,水开了他们也要欢呼,撒肉末他们也要欢呼。幸好这并没旁人。

    眼看是好了,两人正要伸手,昝维道:“且慢,待我尝尝味道。”昝大厨神色凝重,慢慢伸出汤筒,舀了一大筒灌下去,也不嫌烫。

    余下二人呆了两呆,忽然意识到被骗了,连忙伸手去抢。此时昝维已经开始喝第二筒了。昝维灵巧的双手依旧穿梭在战场,直到上官输了一筒,眼巴巴看着坡笃信把锅抢走了。

    前面不只一次说过昝师父虽然自己收了个专门用来欺负的徒弟,但决不代表别人可以一起欺负。她闪电般伸手,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将锅子转了小半圈——最后一点肉汤一股脑进了她的筒子,嘴里说着:“客气客气承让承让。”

    坡笃信努力想把锅扭平,谁知昝维的手好似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撼动。他的脸越来越绿,昝维心里就越来越乐。她转头,春风和煦地问上官:“想不想吃呀?”

    上官立刻点点头,如果有尾巴,她一定会晃的。

    “求我。”昝维笑嘻嘻。

    “求你。”上官期待地看着昝维。昝维把手上的竹筒往右移了一点,上官的视线果然也移了一点。

    坡笃信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你太丢人了!”

    “不要紧。”

    昔者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日……唉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昝维心情十分好,这时候上官打了个哈欠,咕囔着说:“吃得暖和和的就想睡了。”

    昝维说:“不错,也该睡了。我守夜吧,你俩先睡。”

    坡笃信从包袱里摸出一张毯子,把充作炉架的铲子拿来刨了一个坑。坐在坑里靠着石头倒下就要睡。见上官还张大嘴愣在原地,拍拍隔壁的地面,说:“你也来挖一个。”

    上官不敌催促,拿起铲子,刨了个坑。垫了点枯草,堆出个腰位,坐下去,意外还挺舒服。坡笃信道:“睡的时候,把两个包反过来背,可以保暖。装衣服的包里有毯子。”

    上官不禁夸道:“你真行啊,居然这都想得到。”

    “有骆驼就能靠着骆驼睡了,骆驼可暖和了。其实前面二十里有个驿站,但我们没有马也没有骆驼,会被当成采盘子的强盗抓起来。”

    “这,我们好像被那家伙害了?”

    坡笃信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思索了一阵,道:“也不能这么说,去驿站是要被扒一层皮的,但我没剩多少钱了。给不起还是要被当成马贼。再说了驿站附近的客栈全是跳蚤臭虫,我还宁可睡路边。”

    上官暗自权衡了一下跳蚤和冷风,裹紧了毯子。

    这是昝维叹气道:“明天中午自有时间给你们聊,现在快睡,明早趁凉早点赶路。”

    上官缩了缩,忍不住出言提醒:“你身后的包里有毛毯。”

    昝维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上官费劲从坑里站起来,裹着毯子数落道:“一个小姑娘装什么英雄?你看你明明忙着运功驱寒话都不想说了,有这功夫不如裹一层呢。”

    坡笃信帮腔道:“这是驼毛的,很暖和呢。”

    上官伸手在她面前的包袱里摸啊摸,终于摸到毛茸茸一团,遂将自己身上的毯子颇豪气地抖开甩在她身上,自己又缩回坑里。

    昝维摸着驼毛若有所思,思到月上中天。坡笃信起床替她。

    昝维问:“你那么睡不累吗?”需知睡觉是门学问,有人彻夜不眠,坐在那里,半夜便觉得腿脚肿胀难当。而过了丑时,晚上所食之物消化殆尽,腹中又会饿得难受。久坐不起,股骨会疼,倘若靠后坐着,尾椎受到压迫,屁股率先就受不住。一般人这时候会选择偏一偏,用肉多的地方坐,殊不知这样压着股骨的经络,还会半身酸麻。

    坡笃信道:“当然不累,我有铲子,床可以挖出来。你也去睡会儿,我的坑让给你。”

    昝维摇摇头说:“我不困,我陪你一会儿。”

    坡笃信问:“你怎么会不困的?我快要累死了。”说着就塞了一块饼在嘴里嚼,啧啧有声不说,灌下一口水,还打了一个嗝。

    昝维道:“我这是练功,与你不同。”

    “你们中原的功夫真神奇。你为什么要这么练功?”

    昝维道:“这么练功十分有用的。因为我发现,练熟的东西,再练一遍,能悟出来的东西总是不如练新功夫好。譬如说你练一招刺喉,练得十分纯熟,可能还没有千钧一发之时躲过别人致命一击时还的一刺完美。”

    她见坡笃信点头,想来这个比喻十分贴切,他能明白,便接着讲她的道理,“我练的这门功,讲究通达四肢百骸。我年轻的时候这门功没练好,功法运转的时候,身上有许多穴道没打通,十分滞涩。我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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