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办法,施展轻功的时候全力运劲,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没打通的穴道自然就冲开了。”

    坡笃信不知有没有练内功,也不知听懂昝维的长篇大论没有,只见他赞同地点点头,露出“不知道明白不明白但是肯定好厉害”的表情。昝维没有炫耀到位,略有失望,打算这番话还是炫耀给徒弟听,眼下须得先换个话题:“你说你当年碰到上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打算出一本个人志,内容是银杏老师+盛夏的合集+特典番外/同人,尽量控制在22w字内,定价就不知道……封面自己做,插图找人画,保质保量,等我闲下来了会搞个统计页面……

    ☆、疾风劲草4

    晚上又是坡笃信找安营扎寨的地方,上官曾看到路旁有些村庄市集,问过坡笃信为何不去那里补给。

    坡笃信说得好:“不够吃了再去不迟,只不过你要想逛逛,就来不及四天到玉门关了。”

    上官抬头看着左手黑沉沉的荒山,说:“怪不得她那么浪费水你也不管。”

    坡笃信哂道:“这条路已是丝路上最最安全的一段了,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走过,除开自己走丢、盗匪作乱,想在这条路上死也不容易。”

    昝维本来忙着起灶做饭,听了这话抬起头来,说道:“太中大夫开此路时,不知受了多少罪。想我泱泱中华,从东到西的距离也不过是一条丝路的十之二三而已。太中大夫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却走了两趟,西到大夏,东到长安。中华从此通西戎,还不够伟大吗?我最佩服的人便是他了。”

    坡笃信问:“太中大夫是谁啊?是个大官么?”

    上官却知她说的是西汉节度使张骞张子文,不由得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昝维这种人,最佩服的应该是盗跖啊、荆轲啊、曹操啊、甘宁啊、袁仰贤啊这一类大小贼盗,没料到她居然佩服一个专职旅人。

    “太中大夫便是张骞,开丝路第一人。”

    “哦!我知道他!他被匈奴人关了十九年,最后还带着老婆孩子逃回去了。”

    “没错,我若是有生之年能将丝路走一遍,也可死而无憾了。”昝维说得动听,末了喟然长叹,“不知到时有谁做我的旅伴。”

    上官身体微微前倾,一句“我做你的旅伴”哽在喉头。昝维似有所感,抬头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凄艳。

    但上官哽在喉头的那句“我陪你”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盗昝维,全国通缉却屡抓不住的惯犯。难道真的能和平常署衙中开玩笑所说的一样,出嫁从夫,嫁与昝维她到哪跟到哪?似乎不成,且不说这只是大理寺内部流传的玩笑话,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这就嫁娶不起来。

    其实她年轻的时候,上官大当家就十分担心她“成天舞刀弄枪,半点女红也不会,到底谁会娶你”,越大郎上官越、越二郎越悯曾一力主张她干脆嫁给昝维,因为“武功厉害不会被你打残,又有钱”。

    “喂,喂。”坡笃信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找柴。”

    上官从脱缰的思绪中堕回人间,起身去祸害小树小草,看也没敢看昝维一眼,好像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一般。

    两人似乎各怀心事各自安安静静。坡笃信左看看,右看看,没人抢吃,他自己吃着也不香,十分憋闷。

    一夜无话,晚上丑时照例坡笃信起来替昝维。昝维没有立刻睡下,而是问坡笃信:“昨天说到哪儿了?”

    坡笃信一愣,问道:“你俩不是吵架了吗?”

    “吵架?你何时见我和她吵过一句嘴的?”

    坡笃信不信,笑道:“你们女孩儿家,哪个眼神不对就足够结仇了,哪里需要讲话了。是什么事,告诉我,我给你们调停一下,好不好?”

    “你?”昝维狐疑地看着他,十分怀疑他的动机。

    “我很厉害的,从小就干这个。”

    “哦?你们伊都坎的少主就干这个?”

    “……说出来不怕你笑,大部分时间都在干这个。”

    昝维似被说动,坡笃信也引颈期盼。昝维话已到了嘴边,吐出来的却是另一句:“你昨晚讲到你们俩等另外一场暴雨。”

    坡笃信一愣,顺嘴接过:“啊,说到我们等另外一场暴雨,我问她一个人到这种地方干什么,她说来捉贼。我道捉贼好啊,我也是来捉贼的。我那时还以为她是我一伙的,有什么亲戚朋友被马贼抓了要赎金,因为那伙马贼刚搞了一票大的,我想前来行动的人总会有那么两三个,便对她说:‘你知道贼在哪么?’她摇摇头说追丢了,还把自己弄得那么惨。我道:‘我知道贼在哪,离这不远,有点危险。但我们要是现在杀去的话,不但能躲雨,还能有吃的,还能顺度抓强盗,还能顺便偷一匹马回家。”

    “她就没问你盗贼长什么样子?”

    坡笃信摇摇头:“她听说有的吃,两眼放光,什么也没问就跟我走了。”

    昝维听着听着,发出了类似被酸倒牙的声音,看得出她对蠢徒弟意见很大。

    “我带着她找到了马贼老窝,一阵冲杀,救出了阿迷罗的女婿。但是上官说这里没她要找的强盗。这时候天色变了,我们在马贼的寨子里东躲西藏,直后悔下手太早,现在带着个累赘。要藏身实在太难了。

    她武功真的很厉害,我们带着个不会武功的人,四百多个马贼居然没抓住我们。但她居然说要把所有马贼捆走送交官府,我看她站都快站不住了,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

    昝维看起来十分担心的样子,追问道:“她就是这么愣,后来呢?”

    坡笃信续道:“雨停之后,我们先把阿迷罗的女婿送到附近的村子,然后送她去了玉门关。这家伙一路上净嫌我做的东西难吃。最后我们到了玉门关,我没有通关文书,只能送她一小段。她说关内有人接应,入了玉门关,就只有一条路到嘉峪关了,她应该是安全回家了。那时候搞得真是狼狈啊。”

    昝维问道:“到底有多难吃?”

    坡笃信眼睛立刻瞪得眼珠子马上就要掉下来,“天下竟有你这样不怕死的,要吃那么难吃的东西?”

    昝维白眼相向:“吃吃总不会中毒。”

    “那倒不会。”他双手结印,掌中有微光,最后变出个饼来。他两只手指拈起来递给昝维,另一只手捏住鼻子,嫌道:“快拿走,不要让我闻到。”

    昝维接过饼,细细观察一遍。黄棕色的外皮,似乎烤得正好。外面似有一层薄薄的麦粉,仿佛散发着麦香。昝维心道这小东西能有多难吃?遂小小咬了一口,然后喷了出来。

    “哪个天杀的挨千刀缺德货搞出来这种东西?!”

    坡笃信耸耸肩,表示这绝不关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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