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就往楼梯口走,“去,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我看着往上走的任兆欣,笑说:“我知道,阿姐你才是那个大尾巴狼,我也没和你争,你做什么要着急呢?”说完了我就往楼下跑,就听见任兆欣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跺脚:“陈正希,你给我等着。”她比我大半年,有时却像是没长大一样,我在受不了她某些幼稚到叫人无奈的举动时会喊她“姐姐”,一喊她就着急,并严正警告我不许有下次,不然有我好看。

    我也是一时图好玩逗她,想想她咬牙切齿的,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别提我憋笑憋得多难受了。这样“辛苦”的一面,正好让路过的上司给看见了。他冷着脸,扫了我一眼,我立马端正态度,“李经理。”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一个人,只能专心致志做一件事。之前,我把精力分为两部分,大部分给了我的工作,还有一部分花在学习知识充实自己上。而如今,我满心都是任兆欣,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每天想着和任兆欣黏在一起,最好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才好,这样我们可以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例会时,我们火眼金睛的经理每每会用他犀利的眼神看我。我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心里还揣测,他怎么了是,更年期也该过了啊,任兆欣也认真多了,我又哪里不对了啊。想想自己平时还是不错的,也没犯错,既然如此,依旧按着自己的步伐来做事。可能是上司被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例会之后特意把我留下来,关起门来就开始训:“你怎么回事,魂灵都不在身上,梦游啊?你自己看看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态度,你是不想好好给我做事啊?我既然能提你上来,也能换别人上来。”他这个人,给你足够的自我处理事务的权利,条件是你经手的事务要能入他的眼,所以才有“餐饮部最特立独行,主管换的走马灯一样”这种话。

    我被人劈头盖脸给骂了一顿,嘴里说知错了,心里却不服,免不了要检点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似乎自己这些日子是有些过分了,工作上马马虎虎,能交差就好,有点前面任兆欣实习时混不在意的风格。可我与她不同,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从最初只求有吃有住就好,到想利用这份工作来证明自己,的确,这份工作,它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一部分虚荣的心理。我想让人看见我的能力,我想证明自己并不比谁差,不管在哪里,我还是那个出色的我。而无意中爱上任兆欣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爱情之中,工作之外,预备拿下的课程,没有一个按着计划在走,我的重心,只围着任兆欣一个人。

    我把心思多放了一部分在工作上,难免会在不经意的时间里忽略了兆欣,她在我面前抱怨过一次,大意是我没有前些日子在意她了,陪她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我只能道歉,“宝贝,我落下太多的课程,要考试了,得补回来才是,别乱想。”顺便把上司找我“谈话”的事说给她听,兆欣还是一副不耐烦别人来对自己的事情指手画脚的样子,却难得地没有嗤之以鼻,实在是不容易。

    之后,我抓紧时间看书,兆欣就继续练习她的厨艺,现在,她已经能不慌不忙的准备出三五个菜来,且味道、品相也不错,这让我直呼“孺子可教,务必再接再厉”。

    早班后,我躺在兆欣的床上补眠,她今天休息,无聊到不行,扯着我的手臂不让我睡觉,“干嘛没把时间安排好,弄得一个出去上班一个在家无聊。”

    我说:“给你点私人时间不好么,出去见见朋友,回家看看父母都挺好的啊!”也不知道这话又碰到她那根神经了,一生气就把房间里的空调给关掉了,自己跑到客厅去了,还把遥控也带走了。

    昨天熬夜陪她看了部电影,早上又要上早班,忙了大半天,这会儿十分困乏,再热也能睡着。醒来时,房间里的温度刚好,十分适宜,身上搭着凉被,床头柜上摆着保温杯。

    旋开盖子喝口水,温度正好。我就知道她是闹着玩,不会让我真的睡到满身是汗再醒过来,不仅房间里温度高低适中,连杯子里的水温也是我喜欢的温度,比常温高一些,我不喜欢不冷不热的水温,会觉得口感很怪。抱着枕头笑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傍晚了,爬起来,家里没开灯,光线暗淡,还静悄悄的,除了我,没有一点声音。

    “兆欣。”里外找了找,没见任兆欣的人影,也没见留条。厨房里已经准备好的食材,大概是临时有事才出去的。冲了澡给兆欣去电话,“宝贝,去哪儿了,怎么一觉醒来就看不见你人了?”

    电话那边的任兆欣轻轻“咳”了一声,说:“我有点事,还在外面。”

    “你几时回来?”

    “事情还没完。”

    “那,还回来么?”

    “我现在真的有事。”

    “知道了。”

    坐了很久,天色都暗下来了,房子隔音不怎么好,我听见隔壁电视机里播出的新闻联播经典乐曲,才进厨房给自己做晚饭。这些都要归功于任兆欣,在我受够了她的摧残之后,奋发图强了一段时间,只是,与兆欣摧残胃口的本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也只能是以能填饱肚子为目标了,至于想要美味,就只能自己想象了。

    饭后,想给自己洗个水果,拉开冰箱一看,里面好几个保鲜盒,都是兆欣爱吃的。

    又等了许久,还不见她回来,我准备回去。走到楼下花坛边,一部车迎面而来,我只好往旁边站站,等着让它先过。

    这时候,车在路口停下来,任兆欣从后座上跳下来,和司机摆摆手,甩上车门,看着车走远了才转头看我,神色不明,“哪儿去?”

    我笑了一下,“回去。”

    “回哪儿去?”

    我朝旁边的顶楼努努嘴,“那儿。”

    “跟我回去。”声音连点温度都没,再看任兆欣的架势,如果不是因为散步回来的居民有点多,她一定会扑过来咬我几口解气。

    我顺从地跟在她身后,问:“今天有谁来过么?”

    “谁?”

    “冰箱里多出不少东西。”

    “哦,我妈妈。”然后,兆欣使劲吸口气,“她退休了,以后,有现成的吃了。”

    我心里一跳,那些一直极力忽视的存在,极力忽视会面临的问题,似乎就要爆发,拉住她开门的手臂,“那,那她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兆欣笑着看我,右手转着钥匙,门开了,她把我拉进去,再把门给拉上,“怎么,丑媳妇怕见公婆?”看她轻松笑语,我安心了一点,“不是,我——你今天,你家里知道你是……么?”

    “我也不知道别人知道不知道,但我哥哥知道。好啦,不要想了,所有的事,所有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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