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消息真是灵通。”

    祁阳公主拉住刘逸,焦急道:“不是芷凉消息灵通,而是朝野上下都知道,估计明天秦侯也知道了。”

    刘逸冷冷一哼,“知道那又如何?”

    祁阳公主脚跟一跺,“那大哥为何又说齐公必会不去,但刘逸必去,这是何意?你不是在公然挑衅吗?”

    刘逸剑眉一扬,下巴微抬,神情桀骜,大有傲视天下的气势。

    “吾正要天下知道,齐公不去是忠于大胤刘氏,齐公只去朝歌见天子,秦侯没资格插手,故齐公不赴蓬山之会,但天下势必会有人曲解为齐公狂妄自大,欲与天下为敌或是仍忌惮姚震,故刘逸会去,只是他们在明我在暗,正好利于刘逸观天下之势。”

    祁阳公主看着他,似乎被他的气势所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良久才反应过来又急急说道:“可是,虽然以我们现在的国力尚可和姚秦一拼,但是却会大伤国力,除了姚秦还有韩夏卫三国也在窥觊我们,芷凉害怕才赶走猛豹又来了豺狼,到时齐国国力大损后该当如何应对?”

    刘逸心头一怔,芷凉的话语就像他的心尖刺,扎得他一阵烦乱,因为这一点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不过他已在着手应对之策,最终结果还得从蓬山回来才有定夺。

    只听祁阳公主轻轻一叹,他闻声看去,只见芷凉凝神望着他,那目光凄凄却仿佛洞穿了他心中一切。

    “大哥,芷凉知道,你想要的不仅是蓬山,你想要的是更多,你有野心也有胆量,此次你不去蓬山,其实是咽不下六十年前的那口恶气,但芷凉只想告诫一句,切莫为了一己私利而弄得天下生灵涂炭,失道必是寡助的。”

    祁阳公主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刘逸望着她的背影不动神色的暗叹一声说道:“那小妹可知天下大势已去,战乱必起,想要天下太平只能以战止战。”

    闻言,祁阳公主脚下一顿却又快步踏开。

    蓬山。

    秦侯姚震为保一月之后的排场不失面子,亲自离开国都曲封赴蓬山视察。

    此时上卿李询在秦侯姚震耳边低语一番,姚震两粒绿豆大的眼珠一转,目露凶光,当即暴跳起来,“什么?你说刘逸那臭小子果真不来?”

    姚震这一声巨吼,吓得李询抖了三抖,立即跪在地上。

    “君上息怒,别为这等小事气坏身子。”

    姚震一摆手,在地上气势汹汹的踱了几圈,沉思一下,脸色越发的阴黑。

    公子赢见状,跪辑道:“君父息怒,六十年前先君在蓬山大显神威,斩杀无数齐人,想必那刘逸有所忌惮,不敢来蓬山赴会。”

    姚震闻言瞪了公子赢一眼,脸色更黑,叱道:“你个武夫懂什么!刘逸这算盘打得精呀,什么忠于大胤,这是在暗指寡人是乱臣贼子吗?什么刘逸必来而齐公不来?依这臭小子的性子,他必不会在大会上现身,这分明就是我明敌暗,让人摸不清动向!”

    “不行,不行……”姚震一面自语一面摇头,“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绝不能让这小子扰了心智。”

    李询和公子赢见秦侯一屁.股坐在靠椅上,闭目沉思,他俩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多喘一声气,生怕惹怒了姚震。

    有顷,李询见姚震脸色微好后,才壮着胆子谄献道:“君上,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姚震斜睨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齐公这么做无非是要表明他忠于大胤,但是我们却心知肚明,他是咽不下六十年前齐失蓬山的耻辱,而无论如何刘天子是要来蓬山的,既然齐公不来觐见,不管是不是曲解,目无尊上,蔑视天子的这顶大帽子我们就给他扣上,反正事实摆在眼前,任他也百口莫辩。”

    姚震听完拍掌叫好,说道:“正好吾早就想将齐国的南阳关和阴晋关据为己有了,奈何出师无名一直迟迟没有动手,此番这黄毛小子自己送了个把柄来,吾要好好谢他才是。”

    “李询,吾命你今日好好巡查蓬山,务必要留意齐人,只要稍有异样,立即禀报。”

    李询一辑道:“君上放心,臣这就传令下去,只要是齐人入关一定好好盘查。”

    姚震一摆手,打断道:“好好盘查倒不必,暗中监视即可,不要让刘逸起了防心,既然他敢壮着胆子来,我们最好私底下将他逮住,然后……”

    秦王目露凶光,伸手往脖子上一横,和李询相对阴笑了起来。忽的,姚震止住笑声,正色道:“你们说,以姚秦目前国力,伐齐需要多少兵力?”

    姚震话音刚落,公子赢就立即拜道:“我姚秦兵强马壮,战无不胜,君父,儿臣请命,请君父让儿臣领兵五万,兵压齐境,待君父一声命下,儿臣即日伐齐将齐公生擒至君父面前给君父治罪!”

    姚震闻言冷冷的横了公子赢一眼,毫不留情的叱道:“匹夫之勇,这刘逸可不容小觊!”说完又将目光落向李询,问道:“李爱卿你觉得多少兵力足够?”

    李询面露难色,但仅是一闪而逝,又谄媚道:“若是十年前,五万兵力足以,可自从刘逸即位后,新政十年,齐国已改头换面,再加上齐人善冶铁,这……看来还得问问长年镇守蓬山和齐人打交道的司马将军。”

    姚震听后双手拢袖,默不作声的再度沉思起来,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自语道:“齐公刘逸年仅十五就即位,当年吾还耻笑老齐公越老越糊涂,不将齐国传给正值壮年的胞弟,反而传给一个还未长成的弱冠少年,如今才知老齐公是慧眼识人呀!不过十年,齐国就改头换面不同昔日,这刘逸既有胆识又有能力,难怪其桀骜不驯,不将任何诸侯放在眼中。”

    说完他又皱眉在房中踱了几圈,负手叹道:“伐齐之事待司马将军来了之后再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要留意齐公的一举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

    ☆、(六)

    姚秦上卿李询正拿着一堆竹简皱眉沉思,竹简上都是最近进入蓬山行人的情况——何时、何人、因由等一切他都盘查得清清楚楚,不论哪国人都被他一一记录在案。虽然秦公已吩咐他不必盘查,不过他认为日常记录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他的目的正是要从蛛丝马迹中寻出齐公动向而又不想惊动齐公,所以他才一视同仁,凡进入蓬山的行人都会被他一一记录,但是……

    他眉头皱得更紧,凭着他的敏锐直觉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又将案卷翻了一遍,心头一惊,两道浓眉已经拧成了一条,他已经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了,危险已经悄悄潜进了蓬山,还来不及整理衣冠,他就急急叫下人备车向秦侯别宫疾奔而去。

    “君上——”

    还未踏进秦侯的房中,李询就已失声喊了起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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