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好了!不好了!牢里的张家媳妇她…她要生了!”

    何沉一听,两眼一闭,登时就晕了过去。

    不是黄道吉日,果真不是个黄道吉日…….

    师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看见何沉晕了过去,立刻跑过去扶着他。

    “太爷!太爷!醒醒啊!”

    白锦年环视周围的一群人,怒斥出口;“本官竟不知,一个小小的县衙,还藏了多少事情!”

    张桐山见自家媳妇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立刻转身对白锦年躬身道;“白大人,张某的家务事还是由张某自己解决吧。大人只审了了这狗官便是!“

    他说完,就欲要离开去寻那牢房,心中甚至挂心要生的媳妇儿。

    “站住!张桐山,此帕究竟是谁的,本官自会查清楚!但是你们今日闹这一出,谁都别想撇干净。普天之大,莫非王土!殿下命我来监察,本官倒还不信这小县衙能无法无天不成!”

    白锦年甩了袖子,让也已经吓破了胆儿的师爷带路,去寻牢房。只有确定何沉是不是抓了张家的人,才能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谁说了谎话。

    张桐山见这情势,自知已成定局,不自觉的握了握手中的剑,跟在白锦年身后。

    若是…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自会拼了性命带人冲出来的!

    这县衙多年没开过案子,衙役牢房都是个摆设。一路走过去,到处破败,有的牢房上面甚至是连门锁都没有。更多说看管的人了。

    他们一行人,以白锦年为首,直走到了深处,才见到一个上锁完整的牢房。

    白锦年定睛看去,那阴暗的角落里,一名素布衣裙的女子,盘着妇人发髻,昏倒在了杂乱潮湿的草席子上。她的身下,一堆暗红色的血迹正慢慢四散开来,濡湿了衣裙。

    但这一切,都不是最令他震惊的,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那女子的容貌!

    “年华!”

    怎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跟在白锦年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位大人为官为人都甚是谦和,一派温润。即便是执法严苛的时候,也未见他多有动怒。

    可是此时,当他看见那牢中的女子后,竟是一脚跺在了身旁的师爷身上,将对方跺的吐出一口血来。

    “开门!本官让你们开门!”

    师爷被这一脚给跺的,直眼冒金星,耳根子轰鸣。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爬着插开了锁眼,将门打开。

    白锦年立刻弯腰钻进去,几步走到那女子身边蹲下来,再次确认容貌。

    没错,是她!

    此时,张桐山自也看见了年华的情况,也跟着进去,欲要将人从白锦年怀中抢走,却被后者拦下。

    “张桐山,那帕子是怎么一回事,本官尚且可以不追究。但是这人,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该知道她是谁,还有她肚子里怀着谁的的孩子!这后果,我担不起,你更担不起!”

    张桐山只怔愣了一下,便抬头与他对视,眸中尽是坚定神色。

    “白大人,此间情况容我稍后再向你解释。她现在的情况危及,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怕是要生了,我母亲会接生,快些将她送回张家才是!”

    白锦年眸中划过一瞬深意,后亲自抱起年华,冷声一句。

    “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 新书   《菩提君天下》

    第169章 难产密旨

    张家。

    张母被巧丫扶回房内休息了半晌才算是缓回来神。老妇人只想着盼星星盼月亮的,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了回来,还带回个儿媳。没成想,安生日子过了没两天, 就就遭了这样的事情。心情那个可想而知,只躺在床上叹气自唉。

    “那个天杀的狗官, 东西都拿去好了。只可怜了我那儿媳,这没两天就生了啊。这是遭了什么横祸啊, 张家的祖宗啊…”

    巧丫侍候在两旁, 又要担心兄嫂,又要安慰老母,显得局促手乱的。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闹了很大的动静,巧丫连忙跑出去,就被院中的情景吓了一跳。

    只见小小窄窄的院中,塞了不下二三十人,最首的是一个长相俊美异常的男子, 手里抱着的女人, 赫然就是她的嫂嫂。

    “巧丫, 快些叫出母亲。你嫂…她要生了。”

    张桐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想来也是跟着这群人进来的, 几步冲到傻愣的巧丫面前, 急声吩咐。

    这些时日,他说媳妇儿说的都习惯了。话到嘴边才猛然意识到,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了。白锦年已然发现了年华, 待孩子生出以后,不知又是怎样情势了。

    年华被抱回来的途中,曾醒过一次,神色迷糊。看见是白锦年抱着的自己,嘴里嗫嗫吐出几个不清楚的字后,便又昏沉了过去,不省人事。

    纵使年华身份特殊,但是这位中书令大人的担忧程度,似乎远远超出了范围。张桐山千头万绪,现下脑中无数想法,最后也只剩下要保全年华这一条。

    巧丫总算是缓过神来,而这时候,张母也听到动静从屋中出来。同巧丫刚开始的反应一样,有些惊慌。但随即看到白锦年手中的年华后,就失了神色。

    白锦年在张桐山的引领下,步入了房门,将年华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女子的脸色已经骇白骇白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了额头脖颈,几缕发丝黏在脸上,在牢房中沾染上的灰土还在唇边。

    张母被巧丫拉进了房中,二人进去就看到那俊美陌生男子用手抚着昏迷不醒年华的脸庞,甚是温柔担心的模样。而自己儿子,则是静静的立在旁边,虽是面色着急,但始终未曾上前一步。

    “老夫人,拜托了。她一定要没事。”

    白锦年抬头,看向已经站在床边的张母,语气中不可思议的带了几分恳求。他为官多年,虽世事沉浮,但从来清傲,不曾如此地下过。

    张母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儿子,最后才将目光定在床榻女子的身上,沧桑沉声道。

    “都出去吧,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一天,过的有多漫长,院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房内女子凄厉叫喊的声音,撕破了每个人的神经,重重的砸到了心底。

    白锦年就那么在门前站着,一动也不动的。

    他素爱干净,此时身上都是女子的污血,已经干了。侍卫提醒他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一路远行带的衣物自然是有的。但他摇头拒绝,除却吩咐了一些事情外,其他一句话也没有了。

    张桐山也站在院中,低头抱着剑静立。听着房内传来一声声女子痛喊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逐渐拧成了一股无名的情绪,堵在心口,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小小的宅院里,几个月的安稳日子,上有母亲可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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