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弥浅而真的感觉,很美,很温柔。

    “是这位女王写的吗?”感觉不像是这位强势女王的风格,夏月白好笑的发现,自己已在心中为图萨西塔打上了某些特质的标签。

    “这个就不知道了,古埃及有许多类似的铭文,一般都是用来歌颂神灵的。也许,这也是一首歌颂某个古埃及神灵的诗歌吧。”

    “爸,你会用古埃及语念吗?”弯腰,手肘撑着红木桌面,歪头打量着照片上的漂亮铭文,几缕长发越过肩膀滑落下来,昏黄迷离的光线里漾起几丝纤盈的黑影。

    呵呵的笑出,指了指夏月白的脸,镜片后面的眼睛笑成一条细缝,粗重的皱纹爬上弯起的眼角。“小丫头,你在考爸爸啊!不过给你考对了,我还真会,也是向那位埃及专家学的,你听着啊。”

    随即,他轻咳一声,用着生涩僵硬的发音,念出一串陌生古怪的话。

    皱眉,夏月白第一次听见古埃及语,不得不说这种流行于几千年以前的语言,真的很像电影中巫师嘴里的咒语,透着一股子毛骨悚然的神秘感。

    “像念咒一样,你不要骗我听不懂,就乱念几句来糊弄我。”

    “怎么是糊弄你,可能我发音不够标准,但是专家就是这样教我的,不信你明天自己去问他。还不信爸爸了,小丫头。”

    “那你再念一遍,我仔细听一下,明天问了埃及专家,看我怎么揭穿你。”她撒娇地摇着夏华天的胳膊,弯成月牙儿的黑色眼睛,点缀着顽皮的调侃光芒。

    夏华天指着照片上的古埃及文字,像个小学生似的郑重其事地开口,夏月白趴在桌边,轻声附和地低念,父女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认真,用着失传以久晦涩的古老语言,反复吟诵着这首穿越了三千八百年的岁月,却依然动听迷人的诗句。

    ★★★ ★★★ ★★★

    巨大尖锐的铃声骤然在周围响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月白突兀地被震醒,像根弹簧似的噌地坐起,借着窗边的月光扫视四周……沙发对面的墙上,一盏红色的警灯一闪一闪的发亮,刺耳的铃声正是从红灯方向传来的。

    夏月白知道,这是博物馆的报警器被触动的原故,小时候有一次,她因为想要摸一摸柜子里面的瓷器,偷偷掀开了玻璃罩子,结果触动了报警器,整个博物馆顿时铃声大响……当工作人员和博物馆配备的武警战士冲进馆内,看见的就是吓哭的夏月白蹲在柜子旁边,手里攥着一个明朝的瓷狮子。

    通过这件事,让年幼的夏月白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玻璃柜子后面的东西,只能看,绝对不能摸。

    摸索着找到手机,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报警器怎么会响?

    拨打夏华天的手机,无人接听。

    犹豫片刻,她穿上鞋,揣上手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大楼在博物馆的左侧,员工宿舍则在博物馆的后门,离办公区大约五、六百米远。夏月白才到走廊,就见好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大步朝外跑去,手里拿着对讲机,大声呼叫着什么。

    “赵叔叔,怎么了?”一把拉住从身边跑过的男人,夏月白紧张的问。

    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夏月白在这里,赵国仁反手拉住她,将夏月白推到墙边。“月白,别出去,待这里等着,一会儿让老夏过来找你,听话啊!”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丢下夏月白继续朝外跑去。

    “赵叔----”大声喊他,可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灯火通明的走廊。

    焦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怔了。

    警铃的声音没有消失,走廊顶端的红色警灯明灭闪烁,催促着紧张急迫的气息涨满空气,鬼魅一般闪动的红光,穿透瞳膜直抵夏月白的心脏,仿佛勒住了她的呼吸。

    拿出手机继续拨打夏华天的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蹙眉,紧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担心而轻微地颤抖,夏月白咬了咬牙,迈步朝大楼外跑去。

    ★★★ ★★★ ★★★

    到了办公大楼的外面,夜色笼罩下的博物馆变成一片沸腾的开水,乱轰轰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除了警铃,还有人们呼声和脚步声。

    跑了几步,站在花坛边,终于听清他们在喊什么……有人入侵了博物馆的埃及厅!

    开……什么玩笑!

    “所有人退后,全部退后!”年轻的武警战士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等待进一步的命令。博物馆内有一支几十人的武警队伍,做为平时保护文物的常驻部队。

    从办公大楼和宿舍区赶来的人们退到小广场的边缘,一个个引颈张望着博物馆大楼,博物馆被盗这种事,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

    在荒郊野外盗墓是一回事,明目张胆地盗窃市内的博物馆又是另一回事,这绝对是世间少见的奇景。

    “我爸呢?”在人群里穿梭询问,夏夜的炽热温度,却令夏月白觉得好冷,一眼望去她根本没有看见夏华天的身影。

    大家茫然地摇头,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夜幕下异常高大的展览馆。

    急的热火浇油,夏月白侧身拨开人群,挤到前面,还没迈步,一个年轻的武警战士伸出手,已经将她拦住。

    “钱俞,我爸在哪里?”她问伸手拉住自己的武警战士,这里的武警她全部认识。

    钱俞皱眉摇头,微汗的脸上流露出焦虑的神情,隐隐些许紧张不安。“没看见夏馆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爸身体不舒服,我在这里陪他,你们有谁看见他了吗?里面怎么了?”

    “有人触动了报警,刚才李队带人进去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支队的人马上就来了。你赶快回办公楼,夏馆长应该没事的。”

    听他这样说,夏月白心里更加没底,夏华天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周围又没人看见他,他到底去哪里了?

    陡然,一声陌生却清脆的异响在馆内响起----枪声!

    “退后,快退后!回办公楼,快!”钱俞指挥着众人朝办公区撤退。

    紧接着,又有枪声响起,树上的鸟儿早在第一声枪响时,纷纷受惊震翅四散飞去,黑灰色的天空盘踞着黑压压的气流……

    “月白,快跑,别傻站着!”保安老王从她身旁经过,气喘吁吁地喊她。

    “王师傅,看见我爸了吗?”不放弃一丝希望,她急切地问。

    “他不在办公室?”

    摇头,浸着汗的头发粘在脸边,衬得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三点半巡逻的时候,我看见他从宿舍出来,他说去埃及馆看一看,然后去办公室瞧瞧你,怕你受凉给你送一条毯子。”抹了一把汗水,老王回忆半夜巡逻时,碰见夏华天夹着一条毯子走出宿舍楼,他们打了招呼。

    骤惊,扭过苍白的脸,惊恐的黑色视线从眼前飞扬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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