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四处散落的巨大篝火,摇曳闪动的火光,将黑色的夜空照得如同白天。

    吵闹的声音就在附近,有欢呼,有音乐,有鼓声,有叫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让人头痛的噪音。

    这是……哪里?

    坐在地上,夏月白呆怔地环顾四周……石头墙壁,石头地面,石头柱子,四处全部是由巨大的石块堆建的建筑物,就连自己依靠的墙壁,也是平滑坚硬的石料。

    扶着墙站起来,腿上传来久坐麻木的刺痛,身体还没站稳,就见一大群人朝这边涌来,奇装异服的装扮,浓妆艳抹的脸上布满了奇怪的兴奋,那样的服装与神情组合到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诞诡异。

    浑沌一片的大脑,慢半拍地处理着眼睛看见的一切,夏月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些人又是谁?

    她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没被盗贼抓住。其他的情况,她实在很需要时间才能理出一个头绪。

    只是,面对这样纷杂混乱的环境,令她根本无法安静的思考。

    那群人走到她的眼前,其中一人伸出手推着她,嘴里叽哩呱啦地说着什么,夏月白半张开嘴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人,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从他的手势,大概猜出要她跟着一起走,还没弄白情况,人群已经将她包围,连推带搡地迫使她跟着移动,夏月白不自觉地迈脚,跟着河水般的人流朝前走去。

    “对不起,这是哪里?”她朝推着自己的中年男人大声问,为了盖过吵闹的环境,她只能扯着嗓子用喊的。

    男人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脸,隐约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他转头对身旁衣着暴露的女人说了几句,用的还是夏月白听不懂的语言。

    女人瞄了一眼夏月白,撇了撇嘴,朝中年男人指手划脚地一阵比划,嘴里吐出一串语速极快的话,像枪子噼里啪啦地蹦出来。

    夏月白彻底懵了,他们在说什么,这是哪国语言……除了中文,她会说流利的英语,也会一点点意大利语,母亲嫁了一个意大利人,她学了一点简单的口语以便与继父交流。

    然而,此时耳中灌进的陌生语言,明显不是这两种语言。

    隐约,她又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类似的发音。可是,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夏月白却一时想不起来。

    “抱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她用英文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希望他们能听懂英语。

    男人和女人一起看向她,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随后,两人又无视她的存在,继续比手划脚地大声交谈。

    被男人拖着向前走去,夏月白抬起头,越过层层叠叠的人影艰难地远眺,有一片比周围开阔的平地被无数火焰包围着,平地中间人影晃动,似乎是在表演什么,隐约能看见突然抛向半空的彩带一类的东西,就像戏剧里面的水袖,又不太像。

    茫然,更乱。疑惑,更多……她在哪里?这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凭空又多出一堆的疑惑。

    “我们去哪里?”她觉得自己问了也白问,嘴巴还是不自觉地说。

    没人理会她,人们依旧兴高采烈地朝前涌去,好像流动的河水,只有一个方向。

    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一片混乱环境下,夏月白开始慌乱起来,她担心夏华天的情况,又对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这种毫无头绪的茫然不知所措,令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害怕,担心,紧张,悉数占据身体。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就连空气里飘荡的奇异气味,都是如此的陌生,闻不到城市特有的尘嚣味道,呼吸里尽是一些莫名的香味,似是混合的花香,又若浓烈的香水,透着浓郁的妖冶气息。

    “别推了,那个……”蓦地,身旁的女人将她拽进一个小帐篷,夏月白打量着帐篷,还没开口,就发现女人正在拉扯她的t恤。“啊----你干嘛?停下,别拉!”情急之下,她用力挥开女人的手,气息不定地捂着领口,怒目斥道。

    女人愣了一下,突然喊了几声,帐篷外走进几个壮实的中年女人。她对她们一阵吆喝,几个女人一起伸手,扯得扯,掀得掀。

    夏月白的一双手,根本应付不了这么多在身上乱摸乱拉的手,眨眼之间,t恤被强迫脱掉了,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些女人。她们也同样满眼惊奇地盯着她,确切地说,她们是盯着她的内衣……晚上接到小刘的电话,她心急夏华天的病情,随手抓起平时晨跑的运动内衣和t恤套上,出门直奔博物馆而去。

    立即,双手触电一样挡在胸前,警惕地神色,黑色的眼底露出藏不住的惊恐。

    女人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夏月白从她们画着浓妆的脸上瞧出了轻蔑地讥笑,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脚,盘算着自己这样穿着内衣跑出帐篷,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

    正在犹豫,帐篷外响起雷鸣般的巨大鼓声,节奏不快,却很有力。

    沉重的鼓声,仿佛是一种提醒,女人们立刻手脚利落地从地上的箱子里翻出一件白裙,不由分说地给夏月白套上,对于她的抗议和阻止,她们充耳不闻,或者是根本听不懂。

    一个女人伸手去拉夏月白的牛仔裤,夏月白吓得脸色大变,顾不得那些正在她身上乱摸一通的手。她死死拉住裤腰,出声大喊让她住手,显然没有用处,女人置若罔闻地不断拉扯牛仔裤,企图将它从夏月白身上脱下来。

    突然,帐篷外响起男人的叫声,急气败坏的腔调。刚才将她拉进帐篷的年轻女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年女人们停下动作,嘴里嚷嚷着把夏月白推出帐篷。

    人声鼎沸,鼓乐齐鸣,一片欢腾的海洋……

    夏月白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欢呼,更分辨不出他们口中呼喊的话是什么意思。拽着又重又长的裙子,她一步一歪地被身后的手推上楼梯,踏上高出地面足有三米的宽大平台。

    侧目,身旁有许多和自己一样打扮的年轻女孩子,她们娇艳的脸上扬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随着逐渐紧凑起来的鼓点,女孩们扭动着腰枝,伸展缠着小铃铛的手臂,踩着节拍缓缓鱼贯而入,像一群训练有素地职业舞蹈演员……

    不是像,她们就是舞蹈演员,恍然大悟过来的夏月白,仍然傻傻地站在队伍的最后。

    搞什么名堂?

    再一次,她变得比先前更加茫然不知所措,怔忡地看着女孩们已经走入舞台中央,鼓点停下的同时,音乐响起。

    古朴,柔和,甚至透着一丝催|情意味的乐曲。

    完全陌生的曲调。

    舞台下面传来男人焦急的低吼,他瞪着眼挥动双手,催促她赶快融入队伍。

    没有动,她左右瞧了瞧,抬眸,慌乱闪烁的视线望向舞台正前方一段几十级的台阶……密集燃烧的火把,顺着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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