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赝品悬在我面前的手,吐出嘴里的东西。难怪我会梦到汤圆,我嘴里还真有一个圆滚滚的小球,区别是上面还穿了一根线,牵在赝品手中——这会已经不在了,我拍他手时他立刻松开。梦中离奇而美妙的情节让我没对赝品生气,只是纳闷的坐在石台上瞧着他,他有些惊讶和局促。

    “爹……您醒了?”赝品不确定问。

    “你以为我在和你说梦话吗?”我面对他已无先前的抵触,可见修行颇见成效,只是怎么瞧他怎么别扭。也许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没好感导致的。忽略这些莫名的情绪,我捡起掉在身上的东西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赝品有些尴尬。“孩儿见爹爹迟迟不来找孩儿,所以就来向您汇报进展。可您又在睡觉,孩儿想留下这条项链,也许您醒来看到它会知道孩儿来过。只是没想到孩儿要给您带上时,您一口咬了上去……”赝品当时也吓了一跳。他想揪出来没想到‘主人’反而顺着他的拉力坐起身。他在一瞬间有种钓鱼的错觉。

    “这是什么?记忆球吗?看着不像……”我拿在手里端详,透明的球体中嵌有另一个淡红色的生物,我纳闷的自言自语:“怎么关着一只章鱼?”

    “章鱼?”赝品觉得奇怪,瞧了一眼,更正道:“应该是猪吧。”

    “是猪吗?”

    “是猪。您看,有嘴、有四条腿、两只耳朵,还有一条尾巴……”

    经赝品这么一说,这圆溜溜的生物身上长出的部分,比起章鱼的触角更像猪的体貌特征。“原来是只猪……”

    “很可爱!”赝品一个劲的夸它,我也觉这迷你的小猪比现实中的猪招人喜欢,只是脾气不好,看它四肢小短腿在球里紧挠吃,很气愤的样子。

    赝品说:“它饿了。”

    我问:“那喂什么?”

    赝品伸手,拔下一根他的头发,用发尖刺入小球,那小猪见了一口要上,吃面条般,整根吸入。撑的身体涨大一圈,肚皮朝上,没了动静。

    我怪乎:“撑死了?”

    “是吃饱睡着了。”

    我点点头,这的确是猪的生存之道,可我对这生物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而且它的食物又是……我渐渐醒过闷来,意识到一个被我忽略的严重问题。难怪我对它的感觉这么熟悉,仔细端详外面那层透明层是我几十年前废弃的身体,现在是落魂岛的粘合剂;里面那部分带颜色的,是我当年注入岳冬体内的细胞。看这样子是赝品用我身体的剩余材料做成容器,来装我的细胞。看明白后我的脸立刻阴沉下来。“难怪我会做噩梦。你竟敢把我关起来!”

    “爹爹严重了。自从您这部分在岳冬体内暴走过一次后,孩儿担心类似的事还会发生,才取出来收好。应为没有合适的容器才动用了落魂岛上的材料,里外都曾是您身体的一部分,怎能算关,而且这事是您做噩梦后才发生的事。”

    “好,就算如此,我在你眼里就是头猪吗!”

    赝品更觉冤枉,忙解释:“取出后,它自己长成这样,并非孩儿控制。”赝品当时也挺奇怪,‘主人’这部分怎么长成这样。后来琢磨一番也就想通,但这答案他不敢明说。

    “我好歹也是水生的,就算要变也该是水生生物,为何是哺乳动物?”我不信赝品的话,一口吞掉它,让它在体内与我同化,答案立刻揭晓,郁闷的我直拍脑门。原来我还真是头猪,它在岳冬体内这些年,除了吃就是睡,其他什么记忆都没有。也对。当初放进岳冬体内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和赝品的细胞找平衡,并没寄生到岳冬脑部,自然不会有记忆。好丢人,我赶忙岔开话题,问:“为什么现在才给我,你不是早就拿到手了。”

    “对不起,孩儿一直没机会,爹爹总是来去匆匆……”

    “哼,这个问题就到这。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只是送‘我’回来吧。你的方案是什么?”

    “爹爹您不知道吗?”

    “你又没对我说过,我怎么会知道。”

    “可……”赝品轻蹙眉头,似有难言之隐。我见不得他这样子,不耐烦道:“你不会还没想出来吧!”

    “怎会,只是……怕您生气。”

    “你现在吊我胃口我更生气。”

    “爹爹您能听孩儿把下面的话说完在评断吗?” 坐在石台上的赝品忽然起身改为跪在地上。

    他一下跪准没好事,我不免紧张起来。为了尽快知道答案应道:“好,你说,我不生气。”

    赝品迟疑下,才开口:“其实,在您走后第四天孩儿就有了完整方案,孩儿发现在东方凌鹫和岳冬周围都有一些别有居心的人,所以孩儿的方案就是给这些人方便,让他们成为东方凌鹫和岳冬之间的障碍。日后他们绝对不会怀疑到孩儿和爹爹的头上。”

    我点点头,这招借刀杀人用的不错,和我心意,我不懂赝品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过,东方凌鹫那么有人缘会有人对他怀恨在心吗?被人嫉妒了?那种气人有,笑人无的小人也是有的。想到这,我也没在意,继续听。

    赝品又说:“孩儿反复斟酌后,觉得可行,来找您商议,可您那时睡着了,任孩儿怎么叫都叫不醒。既然要利用人类之间的矛盾,这事就不能拖,孩儿不得已在没经您同意的情况下执行了计划。”

    “你又先斩后奏!”我就说赝品怎么这般闪烁其词,原来是背着我干坏事了。

    “对不起。可当时事态真的等不得。孩儿有留追眼在您这,只要您一醒来它就会通知您。”

    “什么追眼,压根就没见过。”

    “孩儿也在奇怪……爹爹……您……不会是睡着时把它给吃了吧?”

    “这怎么可……能……”我反驳的很含糊,我有两次一觉醒来周围的环境与睡前是有明显被暴力改观的现象。难道我真的梦游把赝品留给我的追眼吃了?“算了,讨论这个没意义,说重点。”

    “重点……”赝品犹豫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红球递到‘主人’面前,说:“用语言很难描述,这是六十多天发生在岳冬身上的事,效果很显著他……”

    “等会!”我打断赝品的话。“六十多天?我从让你制定计划到现在也不过……”我有些记不清时间,停顿话语粗略估计后才说:“也不过七八天。”

    赝品怔住,问:“爹爹,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吗?”

    “我当然知道,加上你把我吵醒这次,我一共睡了八回觉,所以就是八天。”

    赝品无语的大睁着眼,他的反应比任何语言都据说服力。我果然是头猪。我抱膝埋首当中,懊悔不已。

    赝品见‘主人’意志消沉,还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赶忙安慰。没说两句‘主人’突然仰起头直起身与前一刻判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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