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口挣开,有血迹凌乱地渗出,微微有些狼狈,他轻声咳嗽了几声,说道:“大哥说的确有道理,但这些虽说都是证据,却……还不是全部。”

    易修皱眉,心中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易禾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无力,他侧头望向身后的门扉,道:“黎夏,你进来罢。”

    随着易禾疲软的声音,黎夏推门而入,只是他不是一个人,他的手中押解着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人。

    易修一见来人,心中顿时一慌。

    是赵方。

    黎夏押解着赵方,对着易王恭敬行礼说道:“此人是易国曾里的手下,便是他勾结世子修,提供银钱雇的刺客。”

    易修跪在地上有些慌张地向后退了两步,摇头说道:“不,我不认识这个人!”

    黎夏说完话,跪在一侧便不再出声。

    倒是赵方闻得此言,目光愤怒地望向易修:“世子莫要过河拆桥,当初这些都是你答应我的,只要我为你杀了公子禾,你就答应我家大人,为我家大人在易国行商提供一条方便之路。”

    不对,易修瞳孔一缩。

    “你们是串通好了的对不对?!”他吼道。他目光恨恨地望向赵方,“我从来不曾答应过你什么,要杀荆长宁是你说的,刺客也是你雇的,与我何干!”

    不对。

    易修目光又是一个焕散。

    易禾浅笑着望向易修,温声说道:“看来大哥的确是认识眼前这个人,也的确知晓刺客之事,既是这般,在父王和贺大人面前,还推脱做什么?”

    赵方上前一步,目光忿忿地望着易修说道:“那日我来世子府,有诸多人知晓,你的门客常贵泽、胡茂皆可为我作证,你别想让我去做这冤死鬼!”

    易修忽的一个跃起,双手死死掐住赵方的脖颈:“你住口!”

    赵方的面色立刻涨红起来。

    易禾淡淡地瞥了易修一眼:“大哥是要杀人灭口吗?”

    贺桥一声重喝:“来人,把他们拉开!”

    随着话语之声,几个侍卫从殿外进来,很快便将易修和赵方拉开。

    易禾目光温润,理了理衣衫,对着易王行礼道:“想必父王应当知晓谁是谁非了。”他倾身一拜,额头抵触到地面之上,“希望父王还儿臣一个公道!”

    易王的心头早就是巨浪滔天。

    从心底而言,他经过昨夜的沉淀,已经接受了易修要杀易禾的事实,毕竟他也生在王室,苑墙之内的争斗他怎会不懂?

    只是……他的目光极是失望地落在易修身上。

    他不该选在祭祀之时动手。

    更不该……勾结他国之人,坏了易国的利益!

    思及此处,易王双手颤抖起来。

    易修心知不好,低头重重叩首道:“儿臣冤枉!儿臣真的冤枉啊!”

    易禾好奇地望着易修:“大哥怎么会冤枉呢?”

    说罢,他极是悲伤地咳嗽,有血珠从衣襟内渗出。

    易王一拍案桌站起,目光忿忿地望向贺桥:“贺大人,此事按律当如何处理?”

    贺桥拱手道:“回王上,世子修一则对亲兄弟下手,而则毁坏祭祀,三则勾结他国之人做出有损易国之事,按律……当斩!”

    ☆、第51章 生财自有道

    “不,儿臣冤枉,父王,儿臣冤枉啊!”易修叩首,声音无比悲怆。

    他不想死,他怎么能就这样死?

    易王横眉,显然心中半分亲情都不曾顾及。

    有侍卫上前,拖着易修便要下去。

    易修只觉心如死灰,恨意与恐惧混做一团。

    事情怎么会发展的这种地步?

    “王上三思。”一人沉声说道。

    易修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了过去。

    毕春君?

    怎么会是他?

    毕春君跪倒堂下,沉声说道:“王上,此事毕竟是王室丑闻,若是真的将世子问斩,必定要向百姓宣出理由,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且不说王室内斗,勾结他国,便是祭祀之事一旦宣出,便立即会动荡民心!王上还望三思!”

    易修目光疑惑地落在毕春君身上,虽不知是何缘由,但他知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毕春君又道:“再者,世子这些年在百姓中也是有口皆碑,为易国兢兢业业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上终究当顾念些父子情。”

    易禾目光好奇地落在毕春君的身上,隐约暼在他包扎严实的右手上,不明心思地微微笑着。

    “好像有些道理。”他喃喃道,旋而转头望向易王,“为了百姓,的确不应当处死大哥。”

    易王目光在易修、易禾和毕春君身上来回晃悠,心中思绪沸沸。

    易修要杀易禾,而易禾却愿意为天下百姓放易修一马。

    而毕春君一向与易修为敌,也在最后关头为易修求情。

    想不到,他易国竟有这般深明大义的公子和臣子。

    他忽觉心头欣慰。

    “罢了罢了。”易王说道,“便饶易修一命,配发西方蛮荒之地,永不召回。”

    易修目光愤恨地瞥了眼易禾,垂首谢恩:“谢父王不杀之恩。”

    ……

    ……

    “热闹啊,真是热闹。”萧嵘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坐在床边,望着床榻之上的女孩子,一脸戏谑神情。“你这场热闹排得是极好。”

    因着受伤,床榻上的女孩子墨发披散开,柔软如锦缎一般落在床榻之上,青衣乌发,若一副恬静安然的画作。

    那女孩子转过脸容,目光落在萧嵘身上,开口问道:“我还有多久能好?”

    萧嵘挑眉说道:“你说说你,自己做的孽,把自己伤成这样,没个个把月怎么能好?”

    荆长宁低眉,轻咬红唇,似是有些低落。

    她这次的确是莽撞了。

    这步棋太险,虽收效极大,但也差点功亏一篑。

    但她摇了摇头。

    她不后悔。

    若是再重新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择。

    一则,她必须在长至节前让易禾当上世子;二则,她想让南宫落月知难而退;三则,那日她所见着易禾杀杨识的那一幕,让她心头始终不能宁静。

    他这般待她,她便投桃报李。

    只是……

    荆长宁的目光幽幽落在萧嵘身上,那夜在她极致绝望之时,的确是他的出现才救了她。

    她有些时候会无情,但也正因如此,她极是珍惜遇见的每一份情谊,孙慎也好,黎夏易禾也罢,还有……萧嵘。

    他的确救了她。

    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他的确是如世人所说的那般俊逸明朗。

    剑眉星目,张扬炽热。

    “听说你的萧府从来不用买水果。”荆长宁忽的幽幽问了一句。

    萧嵘挑眉,目光滴溜溜地转了转:“听说你在丹国也收了不少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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