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城,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李世民冷静分析,认为长安虽城防森严,出入通道却甚多,古来有八水绕长安之说,自秦以后,无数军队攻打长安,都有着各自的应对策略,不必硬攻。

    孰料李建成以李渊的命令,生怕李世民又阵前不尊号令,将大部分守将一次调走,只留给李世民两名文官:房玄龄与魏征。

    那是李世民最艰难的时刻,他所有的赌注都押在长安上,一旦攻不下,自己与李建成的军队便成了孤军,在长安城外游荡,迟早会遭到隋军的围剿。然而苦无将领,只有一名尉迟恭。

    “就是那天?”吕仲明问。

    “唔。”罗士信答道:“世民不得了,三日攻城战,险些要败,黑炭头的手下全死了个光,世民在最后一战里,激励起士气,带着我与你秦大哥,李靖,还有知节他们杀过去,夺下了朱雀门。”

    吕仲明回想起那一战,于当时尉迟恭口中的描述,只有两句话,快赢了,能打胜,却不料竟是如此凶险。攻城的军队余下七千多人,若全部折损在长安城外,唐军就彻底完了。

    “你说此战必胜。”罗士信淡淡道:“世民和黑炭头就不要命地朝前头冲,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吕仲明没想到,自己无意中一句话,居然成了李世民最后的一点点信念。

    “他人呢?”吕仲明问。

    此刻罗士信已把他带到内城门处,翻身下马,让吕仲明下来,说:“唐王来了,他现在住西宫,建成住东宫,手下兵马全没了,这几天里,我还与叔宝商量,接下来怎么整,叔宝说不忙,待你回来后再拿主意。”

    吕仲明点头,问:“李靖呢?”

    “我,叔宝,李靖。”罗士信牵着马,低声在吕仲明耳边道:“瓦岗来投的程知节,徐世绩,还有黑炭头,我们算是一起的。眼下都等着你回来,说话。”

    吕仲明蓦然一震,又问:“魏征呢?”

    “他?”罗士信嗤道:“刚回来便跟着建成去了,房玄龄陪着世民,长孙无忌过几日就得过来。”

    吕仲明马上就明白了罗士信话中之意,自己一回来,便被瞬间卷入了唐王府的权力斗争核心之中。己方虽人心所向,都更欣赏李世民,然而真正作决策的,只有李渊。

    李渊说什么,就是什么,要左右局势,就得着落在他的身上。

    “知道了。”吕仲明道。

    他看着罗士信,罗士信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低头看着吕仲明,朝他笑了笑。

    吕仲明不禁莞尔,问:“笑什么?”

    “没什么。”罗士信难得地温柔了一次,说:“你回来了,哥们儿心安不少。”

    “我不会有危险的。”吕仲明正色道。

    秦琼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说:“是我们自己在这儿呆着,心里不安。有你在,敬德那边才能说上话,李靖也听你的。”

    “嗯。”吕仲明点头,过去与秦琼抱了抱,秦琼拍了拍他的背,说:“回来就好。”

    三人站在内城僻静处,吕仲明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是先不去见唐王,也不宜见世民。”

    罗士信点头,吕仲明又问:“你们在哪儿住?”

    秦琼说:“我俩依旧住兵营,眼下我统领内城军,罗成守御长安外城。”

    “尉迟呢?”吕仲明道。

    “他没兵了。”罗士信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好笑,说:“剩个光把子将军,长安城破时,他朝唐王要了一栋宅子,就在里坊,挨着掖庭宫。”

    秦琼道:“我刚从建成处回来,看到黑炭头还在屋顶上坐着,你看看去?”

    吕仲明点头,与秦琼、罗士信约定明日见面,便拿了腰牌,朝正殿去。

    刚要离开时,罗士信似乎又有话说,远远道:“仲明。”

    吕仲明:“?”

    秦琼却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告诉他,去罢。”

    吕仲明这才走了。

    是日正值深秋,十月十五当夜,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全城宵禁,长安秋风卷来,气息清新,吕仲明跃上殿顶,看到一人正坐在屋檐边上,那背影正是形单影只的尉迟恭。

    尉迟恭低着头,一脚踏在瓦片上,另一脚吊儿郎当地悬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隐隐折射着月光,吕仲明远远一看,便看出尉迟恭手中之物,是自己的金鳞。

    尉迟恭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明显是在思念吕仲明。

    吕仲明看得好玩,心中柔情顿生,悄悄布下隔音结界,无声无息地踏上瓦片,站在尉迟恭背后十步开外。

    吕仲明以法术呼应鳞片,尉迟恭那金鳞穿着绳子,系在脖上,此刻一发光,尉迟恭马上手忙脚乱,将金鳞摘下来,却不松开手,先是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

    尉迟恭开始整理衣服,头发,又咳了声,确认衣冠齐整,这才摊开手,托着金鳞。

    吕仲明完全没想到每次与他联系之前,尉迟恭居然会有这么多小动作,险些被笑抽过去。

    光屏在尉迟恭面前展开,而吕仲明站在尉迟恭身后远处,尉迟恭一本正经道:“进展如何了?”

    吕仲明忍着笑,答道:“想你了。”

    尉迟恭问:“事情办完了么?”

    吕仲明在光屏里说:“快了。”

    尉迟恭发现吕仲明似乎很开心,却不知为何,问道:“很顺利?看你挺高兴的。”

    吕仲明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温暖,尉迟恭也笑了起来,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在光屏里互相看着,仿佛怎么样也看不够。

    许久后,吕仲明又问:“你在做什么?”

    尉迟恭道:“在想你。”

    吕仲明:“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西宫的屋顶上,看月亮,你看得到月亮么?”

    吕仲明抬头,遥望天际一轮银雷。

    月色皎洁,长安大殿顶上,吕仲明长身而立,尉迟恭背对他,坐在边缘处,形成一坐一站的两个剪影。

    “看到了。”吕仲明道:“与你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尉迟恭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柔,问:“什么时候回来?”

    吕仲明抿着笑,注视他,尉迟恭道:“唐王赏了咱们一间宅子,我收拾布置了下,你回来有地方住了。”

    吕仲明道:“你公务忙不忙?”

    “还成。”尉迟恭道:“最近在休息。”

    “没出什么问题罢。”吕仲明又问:“我怎么总感觉你最近不太对劲。”

    尉迟恭没有回答,许久后,方道:“攻城那天,我麾下的将士们牺牲了不少,不过都抚恤了,也安葬了。”

    吕仲明点点头,知道尉迟恭是爱惜手下性命的人,每一个人为他,为李家战死了,尉迟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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