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在信里说完自己的事情,又问了肖折釉如今的生活。在信中表达了对肖折釉的想念。还问了肖折釉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

    如今官兵把守着将军府,没人能够进出。以前府里若是缺个什么东西,只要交代门外的守卫。自然有人采买进来,可是时间久了,那些守卫自然怠慢。交代他们采买些什么东西总是拖拖拉拉, 越来越怠慢。

    不过肖折釉自然不会告诉陶陶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她走回屋中,提笔给陶陶回信。

    陶陶的这封信送到肖折釉手中的时候是已经拆了的。门外的那些守卫都会将所有进出的信件先翻阅一遍。肖折釉在信上也没有写很多事情, 只告诉陶陶她一切都好, 让他不要太过担心,并且告诉他好好准备来年开春的会试。

    写完以后,肖折釉将信交给绿果儿,让她把信封好送出去。

    肖折釉叹了口气, 其实她并不清楚这封信能不能送到陶陶的手中。依照门外那些守卫的办事效率,恐怕就算将信送到陶陶手中,也是要在很久之后了。

    其实肖折釉也可以将信交给归刀或归弦,让他们帮忙送出去, 只是如今境地,肖折釉也不想再给为府里多添麻烦了。

    绿果儿拿了肖折釉的信却并没有出去。她忍着笑,说:“夫人,您快去看看将军吧,将军快要把厨房给烧了。”

    “嗯?”肖折釉有些吃惊。

    沈不覆去厨房了?

    肖折釉带着绿果儿去了厨房,还没走到呢,就听见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响。

    烟升站在厨房门口,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望着厨房里面。她看见肖折釉过来了,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急忙迎了上来。

    “夫人,您过来了。”

    “将军在做什么?”肖折釉问。

    烟升有些无奈地说:“将军忽然说要来厨房做饭。”

    烟升话音刚落,厨房里又是一阵瓷碗摔碎的声音。

    肖折釉急忙提起裙角匆匆踏进厨房。

    只见沈不覆握着手中的铲子,搅动着锅中的菜。几个摔碎的盘子和一些切的乱七八糟的食材撒在地上,惨不忍睹。

    烟升和绛葡儿立刻走上去,将地上那些盘子和菜清扫干净。

    肖折釉迎上去,问道:“将军,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自己做起菜了?”

    “闲来无事下厨讨夫人关心。”沈不覆道。

    肖折釉笑了一下,说道:“将军也太会开玩笑了,您与其说是讨我欢心,还不如说是将军太闲了。”

    沈不覆也跟着笑了一声,道:“以前也帮母亲打过下手,洗菜、择菜之类的事情也做过。可没想到真到了自己下厨的时候竟这般费事。”他将手中的铲子随手一扔,锅里的热汤溅出来,见到他自己的手背上,也溅到了一旁肖折釉的脸上。

    肖折釉惊呼了一声,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拿出帕子擦着脸。

    沈不覆惊了一下,急忙转过身来,焦急地望着肖折釉,问:“可烫着了?”

    肖折釉有些埋怨地瞪了沈不覆一眼,说:“将军还是出去吧,你再这样下去,恐怕厨房都要被烧掉了。”

    “我是问你疼不疼。”

    “自然是疼的。”

    沈不覆去拉肖折釉的手,说:“给我看看。”

    肖折釉松了手,却又向后退了一步,说:“胡说的,不疼。”

    沈不覆又看了眼肖折釉的脸颊,见的确没什么痕迹,才略略放下心。他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厨房。什么也没说,往外走。

    肖折釉跟着沈不覆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说:“将军若是太无聊了,折釉陪你下棋便是了。或者看些兵书。实在不行,画画也行,将军画的宫殿图挺好看的。”

    沈不覆“呵”了一声,笑道:“你倒是把我当作画的文人了。”

    沈不覆在芙蓉树下停下来,听着院外士兵的走动之声。外面的士兵走动的声音自然不大,只是他行军多年,对于甲胄相碰的声音十分熟悉。

    “再过一段时间,这些士兵恐怕要住进府中。”沈不覆道。

    肖折釉想了想,说:“反正将军说过可以护住我,那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倒是无知者无畏。”沈不覆笑笑,“走,吃饭。”

    他又转过身对烟升吩咐把他先前炒的几道菜端过去。

    肖折釉皱着眉,狐疑地望了一眼烟升。烟升歉意地肖折釉笑了一下,那歉意中似又带着一份看戏。

    沈不覆烧的菜自然都是焦的。

    沈不覆将烧焦的菜放到肖折釉的碗里,道:“你既说了与我同甘共苦,那这些烧焦的菜自然也是乐意吃的。”

    “呵呵……”肖折釉假装生气地说,“将军真是闲得变了性子,以前可不这样的。”

    “哦?我以前什么样子?说来听听”沈不覆问。他一边问,一边吃了一口菜,菜一入口,他自己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以前是威风堂堂的大将军,言语不多,一言一行需要别人来揣摩,一天说的话超不过三句。哪里像现在这样整日说废话、做闲事。”

    沈不覆笑着摇摇头,道:“你以前可也是对我毕恭毕敬,左一个不敢右一个越矩,一句一声您,三句一垂眼屈膝。”

    “哪有那样?”肖折釉皱了下眉,硬着头皮吃了一口菜,菜在她嘴里含了一会儿,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还是把菜给吐了出来。

    “走,陪我去做菜。”肖折釉站起来对烟升说。

    “好勒。”烟升笑着答应。

    一旁的绿果儿和绛葡儿也连连应和,跟了上去。

    肖折釉刚迈出门槛,沈不覆也跟了出去,说:“不如你教我如何下厨罢。”

    言罢,他先一步往前走,走向厨房。

    今年冬天的雪很晚,好像一直憋着不肯下,终于在年三十的那一天纷纷扬扬落下。年三十的晚上,肖折釉和沈不覆围着炉火而坐。归刀、归弦、烟升、绛葡儿和绿果儿都在一旁。

    这大概是过得最寒酸的一个除夕了,连年夜饭也只有一道荤菜。

    肖折釉望着窗纸上映出的纷扬落雪影像,翘着嘴角说:“终于下雪了,明天说不定还能堆雪人。”

    沈不覆看了肖折釉一瞬,才说:“都这般吃不饱穿不暖的境地了,倒是乐观。”

    肖折釉没说话,她接过绿果儿递过来的烤红薯,小心翼翼地剥皮。刚烤好的红薯而烫,她刚碰了一下立刻收了手。

    “还是奴婢来吧。”绿果儿说。

    “不用。吃烤红薯的乐趣就是亲手撕掉滚烫的皮儿,看着里面露出娇娇嫩嫩的肉儿,吃起来才香。”肖折釉弯起眼睛,“落雪时,没有比烤红薯更好吃的东西了。”

    沈不覆望着肖折釉一点一点试探着去撕红薯皮儿的样子,恍惚间又想起幼时的事情。阿楠吃的第一个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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