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是落地窗户,星空如同触手可及,也危险摇摇欲坠,‘影子’缓慢撕掉伪装的黑色头发,去掉改变瞳孔颜色的隐形眼镜。

    “你外出时间一次比一次长。”钟离天从身后,捏住他腰身。

    “你知道我去干什么。”‘影子’真实身份,帝空头号杀手暖言,银色头发下蓝色眼睛透出讥诮笑意。

    “以为你搞砸了。”钟离天,不会说,不会表露出担心,即使那是折磨他夜夜不能安睡的梦魇。

    “因为我老了?说起来冒充我自己还真有点难度,想着万一不像怎么办?”

    “今晚留下。”

    “年轻男孩不是更好?”

    钟离天开始动手撕开暖言衣领,褪去少年青涩的结实躯体伤痕累累:“偶尔找经验丰富的算作调剂。”

    “当年你怎么会选择扶植展意对付猎鹰?”顺从躺下张开腿,暖言漫不经心说着无关的话。

    “因为程零羽。”钟离天似乎回想起什么,眼里杀机乍现,转而恢复平静。

    房间里剩下展意跟程零羽两人,隔着五年时光和一段血腥戏码。

    展意眼里的冷,却远超出他们相处却不能相认的时候。程零羽视而不见,走上前伸手抱住他,肌肉强健有力,动作却仍像狗崽幼稚,那鼻子蹭他颈侧,略带讨好笑道:“你看,我说我的剧本天衣无缝。”

    “找到他了吗?”信息透过保密系统护航下传送过来,尽管是不必要的风险,装作失忆潜伏进猎鹰的展意还是跟程零羽保持了联络——否则不知道那个小混蛋会干出什么事。

    “没有。” ‘怨爷’那么容易找出来,就不是黑道神秘第一人了。简短回应后,展意盯着黑色屏幕,不由想知道,这些年没见,那个小鬼长成什么样了。

    “我想是时候实行最后一套计划了。”这信息让展意愣了两秒。

    “不行。”他知道那个疯狂计划是什么,绝对不行。

    “这次,你不能再阻止我。”

    “你——”

    对方已经切断连接,展意咬牙切齿的愤怒,迅速演化成深切忧虑,他掏出烟盒,直到抽空整包,才稍微冷静下来,他太清楚程零羽的个性,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决定的事根本不回头。

    抽完最后一根烟,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再露出半点情绪变化。

    “谁让你变态到自断手指?”展意面无表情抓住他手腕扭到他转身呲牙咧嘴。

    “可以把那个叫即兴演出”,程零羽忍耐着疼痛笑道,“一场没有硝烟的虚假战争,必须要流血才显得真实。”

    “我说过不准开始这个愚蠢的计划!”展意霍然推开他,声音里隐约有少许颤动,“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

    “怎么可能?”程零羽笑容自信,邪气和野性,“没得到你我不可能放得开手。”

    某种程度上,他和‘怨爷’才算是知己。只不过迷恋物件不同,一个是无尽财宝,另一个是长年累月追随的男人。

    “这些年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再跟着我”,展意厌恶皱眉,别开脸,缓慢低声道,“现在我可以跟着你。”

    程零羽笑道:“展意,你对我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在我的概念里,神是用来超越,和占有。”

    展意冷哼,他也早知道,当年听错了希及黎末儿.橙的重音,真正意思并非零落羽毛,而是渎神的叛逆者。

    我拒绝赦免,即使那来自于神,因为只有罪犯才能与你同行。

    番外:囚徒1

    轰鸣,地宫震动,拱门上的巨石开始晃动。

    动作不容停顿间隙,程零羽将羊皮卷掷过去,展意抬手抓住,两个人之间不需任何言语甚至眼神交流,像是排演过的合作默契。

    巨石坠落,展意滑地在最后一刻通过,背后封堵成死寂,丁点声音透不过来。

    冲击过后,地宫内飞扬弥漫的尘土缓慢落定,程零羽跪坐在地上,晃晃脑袋抖掉头发上的沙砾。

    颈侧一抹刺冷,身后站着那两个滑雪帽覆面的黑衣男人,长刀利刃再次抵上脆弱动脉:

    “临终遗言?”

    “你们欠我的人情,还没算利息。”

    “借据给我看看。”挥手,长刀掠出新月半弧,收回胳膊后面,雷纪秋扯掉脸上滑雪帽。

    同伴也露出斯文干净的面孔,低头戴上黑框平光眼镜,食指习惯性滑过眉骨,温和笑道:“风羽蛇神,典故不错,不觉得这巧合有点冒险?”

    程零羽舔了下嘴唇,笑容狡黠:“为了舞台剧该有的讽刺效果,冒险也值得。”

    [一周前,“七”侦探社]

    “人生总在刻意中失去,却又在不经意中获得。”雷纪秋手撑着下巴,嘴里斜叼着烟。

    “环境不会重复,情怀不可颠覆,有些事即使知道是负几率,机会也要抓住。”允落辰淡淡笑道。

    “妈的,打张牌罗嗦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熬夜一晚上齐轩已经肝火大动了,随手抓起牌就打出去,“九索。”

    “你这个炮筒!”言欢恨铁不成钢的低声叫骂。

    “胡”,雷纪秋一副要笑不笑的欠揍样,瞥向曾经清白不沾赌博的小警察,“清一色。”

    “不好意思”,允落辰摆摆手,“劫胡,国士无双。”

    “这种牌你也胡得出来”,旁边小狸猫炸了颈毛,扑上去乱摸,“肯定出老千了,你把牌藏哪去了?”

    允落辰一惯的从善如流,任他上下其手温和询问:“又要脱光了检查?”

    言欢撇撇嘴:“算了,有个高射炮手在场,不跟着遭殃也难。”

    齐轩冷哼:“上局雷纪秋的十八罗汉,是被谁喂了四张杠牌?”

    “愿赌服输”,雷纪秋懒洋洋总结道,“照例你们去给侦探社年终报税,我负责陪老板睡觉。”

    清晨柔光戏谑打进来,冷水盥洗后,言欢跟齐轩仍是委靡不振,各自分了一叠材料,东西奔赴政府部门。

    桌上凌乱的麻将,如同生活里互不相干的人,突然被命运搭成一把牌。雷纪秋重新点上根烟:“那家伙来消息了?”

    允落辰扶着额头敲了下手指:“你最好不要参与其中。”

    “照程零羽说法,展意是我表哥,这就是我的家事”,雷纪秋冷嗤一声,“倒是你毫不相干吧?”

    允落辰续满杯中酒,突然淡淡笑起来:“我们被捉奸在床了。”

    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窃听器,不紧不慢对着说道,“小狸猫,跟齐轩回来吧,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你的纪秋哥哥。”

    言欢进了门就心虚靠到允落辰身边,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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