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吱呀——”门开了,傅三易进门。

    面前的是一幅气氛和谐,一点儿也不暧昧的喂食画面。

    一向能调侃的傅三易傻眼:“这是……”

    随后跟进来的钟仪:“……”

    尹子重一个激灵,坐直了。

    尹子卿倒是没什么,微微一笑:“吃橘子不?很甜的……不过也有酸的。”

    傅三易笑着挠了挠头:“呵呵不用,谢了。”

    心里嘀咕:怎么回事?一个个兄弟俩都不是一回事儿啊。

    钟仪脑海中则是想起了钟礼,他们平常不也是这样?那在外人眼中……

    尹子卿去水房清洗了手,回来提起了包袱:“那我便告辞了。”

    尹子重看着他,道:“保重。”

    尹子卿笑了,示意他出来。

    傅三易和钟仪识趣地关上了门。

    两人走到了西荷居的大院子里,尹子重道:“怎么了。”

    尹子卿低声道:“你想好怎么和你的舍友……就是钟仪说吗?”

    尹子重摇了摇头。

    尹子卿道: “说实话,以钟礼的资质,大概再带个几年估计就能分配到地方,当个军官,而且最近边境不安宁,他是个人才,若是在阚元阁好好深造一番,必定前途无量……他这么一走,我们也是奇怪。”

    尹子重道:“他和钟仪的关系很好,如果说走就走倒是不大可能,说不定和钟仪说过了?”

    两人对视,片刻后,尹子卿道:“还是明说了吧,这件事总归不是件小事,他去了哪里,他们教官也想知道。”

    尹子重点了点头,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大树。

    一阵冷风吹来,尹子卿拢了拢尹子重的领口,道:“那么,我就走了。”

    尹子重收回目光,道:“路上小心。”

    尹子卿向他微笑,抱着尹子重轻声道:“放心。”

    ☆、第六十三章 晴空霹雳

    尹子重回到房间,发现钟仪搬来一张板凳,坐在猫窝前面色沉重。

    尹子重合上门,背靠在门上:“怎么了?”

    钟仪伸出食指戳了戳睡得天昏地暗的花田:“我就是觉得,花田从去年冬天开始就特别能睡……”

    尹子重漫不经心地 “嗯”了一声。

    钟仪起身,来到了书桌前,拿起一本琴谱倚着窗子看了起来。他长高了不少,身材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身形瘦削,侧脸温和无害。

    尹子重犹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身后的门板,想了想,开口道:“钟仪,你哥哥过年回来了吗?”

    钟仪瘪瘪嘴巴:“没有。他弄什么军事演习,没时间回来。”

    尹子重若有所思:“那他还来看你吗?”

    钟仪从书中抬头,望着天花板:“谁知道……他有他的事情,如果他来,我当然欢喜。”

    尹子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上次看望你之后写信回来了吗?”

    钟仪摇了摇头:“没啊,家里也只是隔两三个月寄回去一次,阿礼现在任务重,等他从阚元阁毕业之后便好了。”

    钟仪正打算低头继续看书,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老尹,你问这些做什么?”

    尹子重看着钟仪的眼睛,道:“上次我曾托你哥哥带信去阚元阁,但是,那封信并没有送到。”

    钟仪放下书,疑惑道:“阿礼忘记了?”

    尹子重叹了口气,还是道:“钟仪,你哥哥……新年那次去了阚元阁之后,直接去找了教官申请离开。”

    钟仪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尹子重道:“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教官都追到了门外,他还是很坚决地要离开。”

    钟仪觉得心口噗咚噗咚的跳,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他要去哪儿?你是听谁说的?”

    尹子重道:“我哥,他也在阚元阁,和你哥哥认识,当时你哥哥他离开的理由是家中有了变故,教官不好挽留,便只好由着他去了。”

    钟仪没由来地一股气涌到胸口:“他怎么能这样?!那他还写信回来?他到底在做什么?那他现在到底在哪儿?”钟仪扔开书,在房间里来回急的踱步:“阿礼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地就离开的。”

    尹子重微微点头,道:“我哥也是说,钟礼平日冷静稳重,那般做法,的确是有些鲁莽,不大像他的作风。”

    钟仪烦躁地抓抓头,突然抬头问:“那他平日里从哪里寄信的?”

    尹子重突然想起钟礼曾寄过信会安都,道:“对!你可以查查地址。”

    钟仪连忙冲到床边翻找,不一会儿在枕边抽出一封信,钟仪仔细地看着泥印,念到:“这个泥印是……繁城阚元阁。”

    钟仪无奈地将信封扔到一边。

    尹子重揉揉太阳穴,道:“或许,你哥哥有没有无意中提起什么,你再认真看看这些信?”

    钟仪脑袋瓜垂着,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尹子重叹了口气:“别太担心,你哥哥看着像是有主见的人,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或者什么不好解释的打算……”他看着钟仪失魂落魄的模样,道:“饿不饿?那我出去买饭回来。”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门合上,房间一片安静。

    尹子重安慰的那句话漏洞百出,但是钟仪也只能希望钟礼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

    晚上的时候,傅三易捧着烤鸭进来和钟仪说话,钟仪提不起劲,傅三易觉得不对劲,缠着他问。

    钟仪本觉得此事不该宣扬,但是看着傅三易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中又有些隐隐担忧,便不好意思再瞒着他,干脆一五一十地将此事说了。

    或许当一个人承担不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之时,告诉陪自己的友人,未尝不是他们对自己压力的一种分担。

    傅三易皱着眉头想了好久,知道烤鸭腿都被花田啃完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哥哥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走啊?他不是挺惯你的吗,舍得你?”

    钟仪听了,鼻头一酸,硬声道:“什么舍得不舍得,他大概瞒了我们将近一年了。”

    当天晚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钟仪窝在被窝里心惊胆战,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各种不愿意想到的情况。

    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些怀疑,譬如说那次阿礼来看他的时候,曾抱着钟仪说,他要好好表现,可以多写几封信,或者一有空就会经常来看看,又或者过年的时候要带些军队里面的小暗器教教钟仪怎么使用,明明答应过要寄过来的军法书也没有丝毫踪影。

    或许是忘了?可是阿礼从来不是轻易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想:阿礼有他想做,他需要做的事。但这并不能完全消除钟仪的胡思乱想,现在,尹子重的一席话似乎告诉了自己,他的“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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