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都看见了。没看到的,我也能想象得到。”

    “所以,我已经这样了,咱们……”

    “咱们尽快成亲!”程向腾接着她的话,很快地说道。

    “啊??”武梁有些愣怔。

    “啊什么?不愿意?”程向腾盯着她。

    “不是……可是……”

    说“不是”的时候,下意识要摇头,被程向腾按住了脑门儿不能动。

    “没什么可是。你原来名声就有瑕,不管如何遮掩,只要再被提起来,总是很多不好听。你如今又出这事儿,我干脆也别等着守过孝期了,没规没矩与你那污名更相配呢。”

    武梁:……

    “侯爷,别这样……婚姻事大,得认真想好。我不想你一时冲动,拿这样的话哄我,将来自己后悔。”

    “知道了,这次的事儿,我记着呢。等你好了,饶不了你!”程向腾瞪她一眼,又轻声叹气,道,“可是,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想得很清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时候看到她是什么情形?她身上丁点儿布料,只能勉强遮住重要部位而已,可就那么可怜的小衣裳,也湿达达紧紧沾贴着皮肤,整个人身子凹凸尽显。

    她就以那样诱惑的姿态,和另一个男人厮缠在一起。

    那时他带着的身边弟兄,个个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程向腾的怒火排山倒海。

    可是,她看见他,完全没有害怕的害羞的自觉,她眼含惊喜看着他,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等他近前,解了披风包住她时,她冲一脸怒意的他傻笑。

    她或许都没看清他脸上的怒,然后人就含着那丝笑,放心地晕了过去。

    程向腾的怒忽然就象被生生扼住,没有了发怒的对象。

    怀里的人儿,一头一脸的血,苍白如鬼的面色,浑身冷冷的毫无温度,身体僵硬的不会打弯……她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在笑么?她会不会一直这么睡着,再也醒不过来?

    程向腾哪里还顾得上怒,他心里只剩下慌和怕了。

    后来,她一直沉睡,他守着她,理智慢慢回来,越发想清楚很多事,越发觉得自己怒得毫无道理。

    她看到他,没有惊慌失措欲遮欲掩松开邓隐宸,而是眼含欣喜一片坦然,她能做过什么?

    那是邓隐宸,那个从前她艰难的时候都推开的人,现在她会跟他再有些什么?他明明早就不觉得姓邓的有丝毫威胁了,那他还在怒什么?

    那时候,她已经摇摇欲坠疲累不堪,她哪有精力去做什么出格之事?

    何况虽然她身上衣着坦露,但邓隐宸身上缠得可够严实。那样的接触,于大胆的她来说,只怕连肌肤相亲都不算吧。只有心思龌龊的人,才会想到龌龊上面去吧。

    再说她是实实在在为了救命啊,性命与名声,她一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那他呢,难道不希望她选性命?

    难道他希望她冷静自持不施援手么,哪怕跟她有交情的人有性命之忧时?

    她奋勇救人不顾一切,他却在为她的仪容仪表细枝末节大动肝火?

    她已经累惨了,她等着盼着他来救她,她全然放心的在他怀里沉睡,她知道他不会不管她。

    不为旁的,因为他是她男人,是可以给她依靠支撑,是不会不管不顾她的那个人。

    她全然的依赖依傍,要变成对她的苛责怒火?

    因为面子,只为面子么?

    越想越不应该,越想越不值得。

    寻不到她时,他心焦如焚,那时候他明明想的就是,一定要活着,只要活着就好。他得偿所愿寻回她,却又为着颜面要怪罪她么?

    真的,那时候,忽然就想开,忽然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愿她快点儿醒来就好。

    “妩儿,我不骗你,我看到你的样子,心里很生气,很愤怒,也很难过,但我都想通了。你是为了救人,情非得已,这事儿怎么怪你?再说,以前,我也曾有过别的女人……说起来,我根本还不如你。”

    以前,她为此曾骂过他,骂得很难听。那时候,他看得出她的伤心,但心底仍是觉得她要求太过。到如今设身处地,才知道她当时心里的感受。

    她不喜欢他,她便不会怒,她不知道他喜欢她,她便不敢骂。其实他们早早就认定对方心里的位置,却仍是错失了那么些年。

    老天就是为了让他感同身受,才让她落入那样的境况的吗?

    无论如何,他绝不要因任何的外因,而再错失彼此。

    “妩儿,以后,咱们都不再沾染别人,就咱们两个,好好过,好吗?”

    好吗?能不好吗?从前求而不得的事,现在心里的隐刺,被他忽然这么明确的表了态,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武梁瞧着程向腾,他的眼里只有好,他的神情诚恳真挚。

    她又抿了抿嘴,吸了下发酸的鼻子。握住他的手,轻轻的用力。

    程向腾随着她的手劲儿靠近过来。

    于是武梁把头埋进了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吸鼻子,“侯爷,我要哭会儿……”

    她说哭就真的哭了,身子轻轻的抖。程向腾搂着她,没一会儿就感到了胸前的濡热。

    心里那片其实多少还带着小倒刺般的毛燥,就被那温热熨平了。

    “那时候,邓隐宸凑近我耳朵跟我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她埋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问。

    “什么?”

    “他说,这件事儿后,如果侯爷仍对你好,仍肯娶你,你就一心一意跟他好好过日子吧。”

    程侯爷笑起来,他看到那厮凑近她耳朵说话了,原来说的这个。

    “你看,你若以后又想躲又想跑,或者对我起外心,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到时有得你受的,知道没?”

    “嗯。”

    她抬手,摸索上他的脸,他的眉。程向腾的脸部线条柔和,本来是可以走温润儒雅路线的。偏偏眉骨略高,又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份板正俊朗。

    “有人说,生有这样眉眼的人生硬、薄情。可是侯爷,你怎么不?”他不生硬,不薄情,他总是那么温软。

    程向腾低低的笑,“爷就是这么好!”

    ……

    有些话既然都说到这儿了,程向腾干脆又问起武梁另一个人来。

    之前,柳水云就在他面前挑衅,说他和武梁从前曾经如何如何的亲密过,让人恨不得一爪子拍死他。

    虽然心里明白戏子的话并不可信,但程向腾还是忍不住,认真想过种种情形。他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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