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淡淡的说道:“暮寒门也卖消息,我又不缺钱。”
    言下之意,贤王的梧州之行,竟然也是随随便便能打探到的江湖秘辛?一时又是双双沉默。华伏熨暗思良久,觉得这么周旋下去也没结果,干脆解决眼下疑惑再说:“第三个问题,温王拜帖递了多次,从不见你去赴约,为何七弟不过一请,你去的比谁都快?”
    “七王爷敦厚亲和,比之温王谦恭肃穆,更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信口雌黄。”华伏熨终于听出来了,这人根本没有放下心思作答,简直句句敷衍,可恨之极。
    赵诩又是一笑:“想来不日七王就要凯旋回京,在下得去备些薄礼,贤王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在下先告辞了。”
    华伏熨看着他施施然往外走,心中一口老血堵了半晌,见人快开门出去了,只得张口道:“留步。”
    赵诩本就没准备走,不过抬脚做做样子,闻言顿了一下,在门口眨眨眼睛,听华伏熨下文。
    “霖城已破,华伏堑下落不明,此战,“华伏熨闷闷的吐出两个字:”败了。”
    赵诩依旧是不惊不讶,又走回矮几前,掸了掸地上的席子垫子,坐到了华伏熨对面。这一切做的非常自然,连贤王都没有意识到他的逾越。
    视线平齐,赵诩总算有心思说道说道:“贤王爷好兴致,讹我三个问题,不知在下可否讨回来?”
    华伏熨待要发作,赵诩却抢了话头:“曹国公年轻有为,膝下儿女双全,两个儿子一文一武,女儿又嫁了亲王,心中必然有鸿鹄之志。在下觉得比之贤王殿下您,曹国公也是棵大树呢。”
    曹国公,也就是华伏堑老婆曹蓉的老爹,华伏堑虽然不够圆滑,胜在有这么个很硬的后台,赵诩身在贤王府,却张口闭口的夸七王,对耀国局势似乎也有些了解,难道这人已经站队了?在华伏鈭未立太子的情况下,身为毕国质子站队代表了什么,各人心中都是了然。
    不过华伏熨听出了赵诩的话外音,提壶给他斟茶,意思他继续。
    “华伏堑若胜,曹国公必然水涨创高,如若盖过了贤王双双得子的喜讯,如何是好?”继续眨下眼睛,华伏熨觉得这人眨眼睛都成习惯了。
    “然而华伏堑输了,此刻再派出贤王殿下出击,莽桑部族完败,殿下凯旋而归,两位王妃双双诞下子嗣,一时风光无量。”
    华伏熨听到此刻,眉头终于皱起来,“华伏堑兵败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华伏熨,你信不信,王妃一旦诞下男孩,贤亲王就是下一个华伏燊。”
    华伏燊,字孟浅,先皇第二个皇子,在华伏鈭还是太子的时候,是耀国的常胜将军,四方征战无往不利,与皱宜茂老将军并称“双煞”,风光一时无量。
    先皇驾崩之时,华伏燊抢在华伏鈭登基前一日宫变,鲜血污墙所人闻之战栗,兵败后他的名字成了一个禁忌,无人再提,华伏燊一夕之间消失于众人的视野里,华伏鈭只给了个厚葬其妃子的旨意,然而谁也不清楚华伏燊尸首何处,最后,又是怎样一个下场。
    华伏熨沉思了半天,终于缓和过来,道:“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虽然贤王的关注点比较奇特,但不妨碍赵诩继续发挥:“若真如此,贤王殿下如何自处?“顿了一下,还补充了一句:“这是在下第一个问题。”
    赵诩一向自己挖坑别人跳,这时候坑已经摆好了,看着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要用什么样的姿势跳下去呢?想想觉得很有趣。
    “若是本王领旨迎击莽桑,绝不败。”
    哟呵,赵诩心说,这位爷有魄力。
    “华伏堑也不能死。”华伏熨继续分析。
    赵诩摸摸鼻子,看来不算昏庸。不枉他连贯纵横分析的口干舌燥。
    思索了半晌,华伏熨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离坑底越来越近,连忙收住后话,详怒道:“余下本王自有安排。世子妄议朝政,该当何罪?”
    香炉的烟气卷成了一个小圈,模糊了对面的轮廓:“王爷,愿赌服输哦。”
    华伏熨眼中金光一闪,又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就好像在说:你挑战我的底线了。
    赵诩见好就收,继续道:“当日巷口行刺,是华伏堑所为。黑衣罗刹确实是假的,一群借刀杀人的乌合之众。”
    “哦?”
    “先垫上一层流言蜚语,再下杀招栽赃给你,某不就乖乖的住进‘敦厚谦恭’的七王府了么?”
    “那你怎么不去?”
    赵诩点点头,露出为难的表情,问道:“贤王殿下英明神武,您说说在下要住过去么?”说完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在下第二个问题。”
    华伏熨见到那两根水葱一样的手指,竖着还灵活的在那儿乱动,有些想笑,最后憋了一句:“你又不笨。”
    赵诩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外加一丝无法理解的怒气:“那贤王殿下可别后悔。”
    嗯?这是要住过去?
    门外有些嘈杂声,虽然离得远,但两人都听到了动静。赵诩勾唇一哂,外头送戏的傻女人来了,不知她准备的那出够不够过眼
    赵诩最后悠闲的竖起第三个手指,对着贤王的目光徒然深邃,黑漆漆的放肆一个噬人的漩涡,张口便道:“第三个问题,寒蛊毒毒只能引渡不能治愈,王爷这么多年,难道不关心引渡之人的生死?”
    贤王勃然变色,“你到底是谁?!”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
    “璧铮娘娘到!希芸娘娘到!”
    外头莺莺燕燕的声音近在咫尺,话已经说完了,赵诩心满意足:“殿下,您还讹了我三个问题,在下暂时想不到,想到了再向您讨罢,告辞。”
    ?
    ☆、逞祸
    ?  赵诩固然滑不溜手,但王府的女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近日来璧铮和希芸几乎日日来豪文阁一坐半日,贤王自顾不暇,让赵诩走的非常潇洒。
    梧州时,重伤华伏熨的箭上确实是寒□□,此毒凶险异常,三日毙命,若无樊火石则只能引渡,引渡人寿限三年,贤王身后有一个国家,取到樊火石自然轻而易举,只是吕笑搜找贺迎三年之久,得来的消息一直是白鹤公子云游,这么多年连他老爹贺斌也见不到本人,贤王几乎已经放弃了找到他的希望,然后这人变成了毕国太子?这多可笑?
    瞧见赵诩意气风发的样子,璧铮就心头火起,走着瞧吧,不出三日,本宫将你打回原形!转头瞧见矮几里香炉正旺,而自己的夫君则皱眉沉思:“夫君有何烦心之事么?”璧铮盈盈而立,大腹便便的样子并不曾影响她丝毫美貌。
    打起精神也要招呼好自己的娇妻美妾,华伏熨一笑,“这么热的天,还跑过来做什么。”
    “夫君好生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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