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扭身子,想找个舒服姿势。

    “别动,做什么。”语气有点恶狠狠。

    这没来由的脾气简直莫名其妙,随即赵诩弄懂了缘由,指指被窝里头略略起色的小兄弟,笑道:“殿下好精神。”

    华伏熨怒目。

    赵诩犹自不觉的躺着,时不时伸手捏捏他的肌肉或者光裸的后背,吃着不要钱的豆腐:“纪礼。”

    “嗯?”忽然改了称呼,华伏熨把作怪的爪子揪到了胸前,洗耳恭听。

    “不是要带我去沐浴吗,什么时候去?”

    “今日就算了,赶过去天黑了,再过一日罢。”

    “哦。”过不一会儿,又叫了一声:“纪礼。”

    “嗯?”

    “车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骑马。”

    “明天吧,不是要出去沐浴吗”

    “赫赫呢?”赵诩略略抬头,视线刚好相触。

    “不行,你得跟着我。”

    这句话之后是一片沉默,赵诩倒没什么两样心思,单纯是不能骑自己的心头爱驹,有些不爽。倒是华伏熨好似怕人跑了一般的提防语气,颇令人不爽快。

    华伏熨看人闷闷不乐,加了一句:“蜀州正值荷花节,也顺路,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不坐车?”

    “不坐车,走着去。”

    “好。总兵大人作陪?”

    “总兵大人就值得你这么消遣。”华伏熨笑。

    两人被窝内混笑了过片刻,赵诩又唤了一声:“纪礼。”

    “嗯。”第三次叫了,华伏熨美的直冒泡泡。

    “把药给我。”

    “……”华伏熨叹了口气,说道:“何必执念那一碗药,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心事被戳破,赵诩也不以为杵,只是目光散了发起呆来,也不知心下是何想法?

    华伏熨摸不透,便解释了起来:“以毒攻毒只是下策,火毒|药量都是御医控好的,多一两伤身,少一分了无效。你道一碗药就是一碗药,熬起来却煞费心思,就别劳动大夫了,好么?”

    赵诩闷闷的回了一句“好”,食指又爬到了华伏熨的锁骨下漫游。

    华伏熨耐不住这撩拨,抬手握了爪子,问道:“昨夜在我心口写了什么?两个字?”

    “……”赵诩脸色一僵,讪笑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玄翎?嗯?”?

    ☆、拜月湖

    ?  白鹤山庄的贺老庄主膝下无子,认了贺迎为义子,疼到了心尖尖上,给其取了表字“南归”,取“白鹤南归”之意。

    但醒湖老人嫌这表字又是‘鹤’又是‘龟’,不好听,于是又给起了个“玄翎”,所以贺迎其实有两个表字,一曰“南归”,一曰“玄翎”。

    “贺迎不是没有表字么?” 华伏熨有些恼,元宵夜此人可不是这样说的。

    “骗你的。”赵诩把华伏熨那缠成死结的头发又拿来解,语气云淡风轻。

    “……”华伏熨被埋汰,心有戚戚。转而想到:“玄翎?黑色的羽毛?”

    “嗯。”继续专心致志的解发结。

    “那你该叫黑鹤公子。”

    “鹤尾是黑的,无知!”

    “嘶!”无端端被揪了一把头发,华伏熨疼的呲牙,随即欲伸手挠他腰侧痒肉复仇。

    奈何赵诩眼明手快,抬手制其麻穴,凶道:“敢碰?”

    华伏熨做投降状,一边岔开话题,点评道:“我倒觉得南归更好,白鹤南归,很有意境。”

    “玄翎好。我喜欢玄翎。”

    “南归。”

    “玄翎。”

    “南归。”

    “玄翎。”

    “子谦。”

    赵诩登时一愣。

    华伏熨将人抱紧了些,温热的躯体交叠,彼此再无隔阂:“叫什么不都是你,都一样。”

    温存气氛漫了一车厢,良久,听人又唤了一声:“纪礼。”

    “嗯?”

    赵诩颇为歉疚的打破了一室弥漫的桃心:“你头发,死结,解不开了。”

    “……”

    翌日。晨曦未绽时星空碧洗,好些人尚且还在睡梦之中。赵诩一夜寒毒,正是好眠之时,却被人给摇醒了,顿时怒气勃发:“做什么?”

    “叫醒你真不容易,起来,不是要沐浴么?”华伏熨已整装待发,衣服穿的一丝不苟,还能瞧见那棵褐红色的三生石,缀在一丛拉拉杂杂的碧玉环佩挂饰内,显得毫不起眼。

    赵诩又闭眼缓了缓,才问道:“去哪?”

    这么早叫醒人,必然不是在营帐里泡大木桶浴,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附近稍远些,有能沐浴的地方。

    华伏熨却不答:“别磨蹭,我在外头等你。”

    赵诩穿衣洗漱毕,匆匆出得车来,就见踏雪停在马车不远处,华伏熨坐于马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启明十分,空气中带着清爽甘冽之意,赵诩深吸口气,体味了一下阔别多日的户外气息,然后踱步走了过去,先瞧了瞧踏雪,再抬首问道:“我的马呢?”

    一只手递了过来,语气不留一丝反驳的余地:“上来。”

    左右看了看,虽然依稀的夜色里只有后头五六个黑衣护卫,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共乘一骑还是有些无措。

    这就是告诉了皇帝老儿以后的福利吗?连避嫌都免了。

    “上来。”

    身上黏黏腻腻的也确实不好受,赵诩不再犹豫,心一横,借着华伏熨的手,爬了上去。

    还待要跨开两脚,又觉这样姿势变扭,干脆侧坐在了华伏熨的前面,这样贤王殿下一拉缰绳,就拥人满怀,好有心的算计。

    华伏熨从他上马起,嘴角就勾着,心情说不出的好,“踏雪还从未载过别人呢。”

    “荣幸之至。”赵诩转头,对着华伏熨意味深长的瞥了一下。

    浓密的睫毛下那墨色琉璃珠近在咫尺,眼神里带着笑,没有任何的不自在,这让华伏熨很有些喜不自胜:“坐稳了,出发。”

    后半句是对黑衣小队说的,那群人黑衣劲装,肩上有两块黑色披肩,行头一致,动作也整齐划一,趁着踏雪调头,赵诩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赞许道:“黑衣罗刹好生威武。”

    “本王不威武么?”

    赵诩不看也能想象他弯起的嘴角和灼灼的眼神,于是把身体往后一靠,薄纱衣衫能够清晰的感受背部紧密的贴合,暖暖的体温若有似无的传递过来。嘴上却不回话,转而问道:“闻雷也是?铁骑卫果然是你家开的?”

    虽然蒙着脸,但明显打前的那个颇为眼熟,是闻雷闻大侠无疑。

    华伏熨纠正道:“我与大哥是一家,那铁骑卫倒确实是我家开的。”

    出了临时帐篷群,踏雪忽然加速,四周围的风变成一卷丝绸,温润拂面。呼吸着晨间清爽的空气,赵诩顿觉说不出的惬意。

    墨蓝的夜空露出一点曦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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