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当圣母秀给谁看啊!”

    “说不定说来揪小三的,一看就是个怨妇,别扫兴了,到别处找乐子去。”

    西枣没有理会那些难听的讥讽,她抿了抿玻璃杯中已经被冰块冲淡了的碳酸饮料,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那个靠近吧台的那具妖娆的身姿上。

    这一个晚上苏夕几乎不在座位上,她拿着酒杯在拥挤的人群中四处游走,似乎她已经是这里的熟客,男人们热情的与她打招呼,为她买酒,为她点烟,搂着她的腰肢与她在桌球台旁调情玩笑,而她笑得是如此的花枝招展,桌球清脆的碰撞声完全被她的朗朗的笑声掩盖,被黑色v领针织长裙包裹着的丰韵白皙的胸脯在欢朗的大笑声中起伏不定,无需细看,西枣也能瞥见在昏暗的灯光线下,与苏夕搭讪的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眼光,可苏夕居然毫不在意,她甚至加入其中的几处酒台,与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玩着疯狂的游戏,既然是游戏就会有输赢,奖赏,惩罚。而苏夕却总是输的那一个,西枣看着摇摇欲坠的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尽那些惩罚的酒精,尖叫着,与人贴面,亲密,以接受处罚。西枣眉头紧锁,苏夕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了,还是每次她来这里都是如此。酒吧里的苏夕浑身都是颓然,放纵,病态的气息。西枣简直坐如针毡,她觉得心好像被千万跟长针扎入,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抽疼,她想冲过去,把她拉回来,朝她大吼,别喝了!

    可现实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八年前她也没有这样做过。

    因为八年前的苏夕就是这副模样,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西枣好想过去把苏夕面前的一排泡在子弹杯的浑浊洋酒全部喝掉,这样苏夕就不用独自接受游戏的处罚了,可喝了又怎样,下一轮的惩罚依旧会延续,苏夕还是会继续喝下去。

    西枣紧握的拳头到底还是松下来了,冲动也变成了忍受,她不想破戒,这是她最后的戒条,

    她不能喝酒。她发下了多少毒誓,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守了八年的清规戒律就因为那个人给破得几乎一干二净。烟,酒,过去,她都说过要断绝,可如今除了酒,其它的毒药她又轻易的沾上了,若是再碰酒精,八年前的离开与之后摆脱过去的努力就会成为一场可笑的闹剧,到头来西枣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而她只会成为一个自娱自乐的小丑,在自己的世界里胡闹,自以为是又自作多情,最终,观众在剧场里享受欢愉过后,她又沦落为那个被众人抛弃的傻角。

    如果苏夕是她的魔障,那么不喝酒便是她最后的底线,她不想重蹈覆辙,在最终的结局还尚未明朗之前,她不想就这样傻傻的陷进去,她已经不是年轻的她了。

    晚上十一点,乌烟瘴气的欢乐场所上,dj站在演出台的一角,一边打碟喊麦,一边疯狂的随着劲爆的舞曲的摇摆,舞池上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在昏眩的舞台灯光下扭动着灵活的躯体,尖叫着,狂吼着,窥伺着,摩擦着,到处都是酒精,香烟,香水,汗珠,肉体混合的味道,那是情欲的味道。

    这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女子,挤进拥挤的舞池,莽撞而冲动,不久她从一堆疯狂扭摆的肉体中,跌跌撞撞地硬是扯出一个摇摇晃晃的女人,那个女人很是妖媚动人,但好像是醉了。当人们还在为女子不知怜香惜玉的粗暴举动感到愤愤不平的时候,那两个漂亮的女人早已消失在迷离的酒吧之中。

    小小的插曲也并不能阻挡人们狂欢的节奏,短暂的骚动过后,舞池的疯狂仍旧持续到第二天凌晨。

    ☆、第十三章

    凌晨一点,白日拥挤不堪的马路也变得空旷起来,城市的车辆好像都集体失踪了,使得所有的街道终于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它们眯起眼稍稍打个盹,这时也只有柏油路面两旁高瘦的马路灯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偶尔驶来的大型集装箱货车,庞大的像一只爬行的怪兽,在静寂的夜里发出低沉的轰鸣,它平稳的经过被路灯照得明黄的路面,留下一道道长方形的黑色影子,遮住了路边的绿化,道路的光亮,驶过的轿车,又在下一秒中随着货车的移动,平移远方。

    一脸黑色的奥迪轿车穿过前方巨大的货车阴影,消失在前方十字路口的右端。

    车里充斥着洋酒的浑浊,香烟的浓烈还有沙发老旧的布料味,都是从那间地下室酒吧里带出来的,硬是把车厢里飘散着的空气清新剂的淡淡柠檬香给遮盖住。西枣实在是受不住围绕在周围污浊的空气,她关去车内的冷气,打开车窗,好让夜里清爽的凉风涌入车厢内。

    “热……”

    副驾驶的位置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

    “快到家了。”

    西枣看了看那个缩卷在座位上苏夕,叹了口气,伸出手捋了捋苏夕脸颊上被风吹的散乱的头发,只是西枣刚想放下手,那只快要离开的手又突然间被另一只滚汤的手握住了。

    “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苏夕的头靠在车窗上,好像低声呢喃了一句,晚风将她的额间的发丝拂的凌乱,西枣看不清苏夕此时是何种神情,可西枣还是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萎靡和寂寞。

    西枣没有回答,那只握住她的手也并没有松开。

    属于周黍和苏夕的小洋楼空荡荡的,少了西枣第一次的来这的热闹繁盛,显得十分冷清和黯淡。西枣搀扶着醉醺醺的苏夕,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寻找那里的主卧。

    也不知苏夕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再加上车上被风吹过一阵,使得她的醉意更甚了,如今的苏夕几乎不省人事,也根本是不上劲来,西枣不得不搀扶着她上厕所,简单为她用温水清洗脸和手,轻手轻脚的为她换上干净的睡衣,可苏夕根本就不配合,忽而胡言乱语,忽而对西枣拳打脚踢,就连放在洗面台上的水盆都被苏夕打翻了,四处飞溅的水花几乎把西枣全身都泼湿了。好不容易将一切收拾妥当,也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西枣疲惫的下楼,从厨房找出蜂蜜与温水,想为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苏夕解解酒。

    “来,喝下去,醒来就不会难受了。”

    西枣扶着仍处在迷糊状态的苏夕起身,将手中微热的玻璃杯送到苏夕的嘴巴。

    “慢点喝,不急。”

    好在苏夕算是配合,杯中透明的黄色液体伴随着急躁的吞咽声渐渐变少,直至消失,西枣笑了笑拿起纸巾为苏夕轻轻的擦去嘴角的残留下的水渍。。

    “今晚别走……”

    苏夕没有睁开眼睛,脸上因酒精而起的红晕仍未消退,西枣以为她在说胡话,并没有回答。

    “别走……”

    这一次苏夕终于睁开了眼睛,朦胧而迷离,她又重复了之前的请求,而这一次西枣不由得心惊了,她似乎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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