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古以沫仍然是对着沈默寸步不离,白日同她谈话,陪她看书解闷,带她在医院旁边的花园走走。夜里便陪着她入睡。

    失而复得,何其幸运。

    而这半个月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古以沫接到古墨的宴会电话多了起来。

    半个月来,差不多有十天,古墨都来电说宴会的事情,却都被古以沫拒绝。

    惹得他最后一次挂电话的时候拍桌愠怒,哼了一声。

    也不知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傲娇,放不下被孙女拒绝这么多次的面子。

    沈默醒了之后,林儇和秦湄便来看了她,林儇也不闹了,只是淡淡的笑着,同沈默打趣着。

    或是,看着她那苍白无色的面容,心中一酸。

    而今日,沈默便准备出院了。

    “默,你真的不用再待一阵子了么?”古以沫替沈默收拾着东西,看着她,眸中犹豫,言语担忧。

    “无事了,已经。”沈默正在收拾柜子,听到古以沫的话,顿了顿取腕表盒子的手,转过身,同她对视,琥珀宁静。

    “况且,医生都说了,你也莫要这么担心。”沈默笑了笑,软着眉眼,似是在安慰还没有脱离那夜的恐惧的古以沫。

    “嗯……”古以沫回了一个笑容,应了。

    “我先回家一趟,这边,再找个公寓。”沈默收拾好东西之后,忽的想起之前的房子已经退掉了。

    “不用,你那个地方,我租下来了。”古以沫看着沈默,提东西的手因着她的话颤了颤,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一直叫小兮帮我留意了,上个月房子空出来了,我便租下来了。”

    笑意僵在嘴角,沈默看着古以沫闪躲的眼神,心中叹息。

    “你莫要在意之前的那件事了。”沈默放下手中的行李,走上前,顿了顿身子,迟疑着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古以沫消瘦了许多的面庞,眸光怜惜。

    “丫头,小杨在下面等着呢。”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夹着沈父满是笑意的声音。

    古以沫握着沈默的手一僵,脸上一抹红意闪过,沈默觑着她,眸中揶揄。

    “以沫,我发现,你总是做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害羞呢。”

    “默!”古以沫没想到会被打趣,眸子一颤,满眼嗔怒。

    沈默笑了笑,提起行李牵着身后别扭的人儿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了。”沈默看着沈父,那双琥珀同她一样,晃着笑意。

    沈默同沈父说了几句什么,沈父皱了皱眉,犹豫的点了点头,几人便上了车。

    小杨一路上看着沈默,言语不断,表达着好久不见,和恭喜出院的善意。

    沈默也温和着性子,句句应答。

    “对了,古小姐,你是怎么找到小姐的啊。”车子停到小区门口,小杨看着下车的古以沫,忽然问道。

    沈默同古以沫均是一愣。

    “那天我叫你,你也没有理我。”

    “心电感应。”古以沫忽的冲着小杨眨了眨眼,一句打趣,便下车提着行李走了。

    留下笑得放肆的沈父和一脸呆愣的小杨。

    沈默看着古以沫难得调皮的模样,笑得宠溺。

    “屋子没有打理,你先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我先打扫下。”进了屋,古以沫放下行李,对着沈默说着,便要去找清洁用具,被沈默拉住了手。

    “我又不是伤了胳膊伤了腿,作甚要坐着。”沈默笑得无奈,这半月一直是这样,古以沫什么事都不让她碰,一双本该养尊处优的手,为了她做着杂务。

    “你是病员,就该坐着。”古以沫满眼的理所当然,看得沈默满心无奈。

    沈默笑了笑,也不理她,准备去洗手间拿抹布,却被古以沫抓住了手。

    “你去哪儿。”

    “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着么?”沈默看着古以沫,忍俊不禁。

    “跟着。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

    沈默看着古以沫严肃认真的神情,笑意快要满溢出琥珀。

    “我洗澡你也跟着?”沈默挑了挑眉,眸光晃动。

    “我在外面看着。”古以沫看着沈默的笑意,抓着她的手顿了顿,言语犹豫,神色却仍是坚定。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我都不知。”沈默眯了眯眼,嘴角笑意带着打趣。

    古以沫:“……”

    古以沫看着因着自己呆愣的间隙挣脱了自己,一脸揶揄的进了洗手间的沈默,脸上滚烫,一双黝黑里满是嗔怒。

    这人,好了身子,就这么不正经!

    ☆、第115章

    沈父番外(五):

    我第一次见着司令,是在我调到他的部下,半年之后,那时我追一个毒枭的案子,半年之久,而那次夜袭,我负伤入院。

    那时我同言在一起约是有一年了。

    我们在一起得非常自然。

    细水长流,随遇而安。

    我总是去医院看她,同她打趣或是随意的聊些什么。她时而也去部队找我,替我做饭或是收拾衣物。

    我们从未说过什么誓言,也从未说过爱。

    就如同一日三餐般,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们越靠越近,越来越了解,随后便是顺其自然的走在了一起。

    那日,给我手术的不再是她。

    记得,我跟这个案子的时候,言便同我说,我若是负伤,她看着我的模样,必定是不能拿得起手术刀的。

    我没有同以往一样,回应以打趣。

    而是安慰的软着眉眼,应了。

    我醒后,她便在身边,穿着白大褂,抱着查房的本子,见我醒来,笑得温婉。

    她从不会在我的面前露出悲伤或是惧怕的神情。

    她一直在军区的医院,知道这个地方的通情理和悲哀之处。

    她从来不叫我离开,不叫我放弃,甚至从不责怪。

    她只是在我受伤后醒来之时,一双温软的黑眸觑着我,眉眼柔和。

    而我见着司令,知道阿谦是他的儿子,都是在醒来后的第二天。

    阿谦的身份我是惊讶的。

    他身上完全是没有少爷的性子的,官二代的架子也是从来没有的。

    我看着的他,就只是有个很有活力的小伙儿。

    训练从不叫苦,即使满嘴的沙子,在泥水里翻滚,满身狼狈,他也是可以咧嘴笑得灿烂的。

    所以即使他同司令见着,也是在我面前的模样,毫不做作的情绪,毫不掩饰的笑容。

    每每我都是羡慕的。

    司令来看我,一是慰问,二是同我商量案子的事情。

    那次我虽负伤,却也查到了重要的信息。

    伤我的,是我追了半年的那个男子,不知为何,我总是同他撞上,他却又每每都能从我手上逃掉。

    我这人,很多时候,是非常固执的。

    我看着司令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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