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

    郁容被惊了一把。

    幸而石砮说话没有大喘气的习惯:“行之未遂,在其翻入后院时,被属下及时捉拿,正巧主子归来,便奉命将其捆束,听候公子发落。”

    郁容不自觉地张大双目,木着一张脸:“他为何要偷.窥……”

    有点问不下去。

    石砮将人底细查了个透彻:“此人素行不端。”说着,有些犹豫,偷瞄了瞄冷着脸站在旁边不发一语的聂昕之,“性喜画春.图。”

    春.图……

    郁容陡然意识到什么,少有地被气到了:“他、他……”

    “容儿,”聂昕之轻抚着生气之人的后脊,“无需为这等人大动肝火。”

    “可是他拿我……”

    郁容有些难以启齿。

    雪地上被捆束的男人嘴里“呜呜”着。

    “先审问罢。”聂昕之表态。

    几个小孩被赶去回房睡觉了。

    石砮还没用出多少手段,那人已经被吓破了胆,抖抖索索地倒豆子般,全招了。

    郁容纯属无妄之灾。

    前些日子他去匡万春堂谈事,途经某间酒楼,无意中被这个春.图画师看到了,惊为天人——补充说明一下,此人好南风,画的也都是男男之事。

    画师回去后,忽就对手头上正在创作的春.图没了灵感,满脑子是白天的“惊鸿一瞥”。

    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在“创作”的时候,追求“写实”,结果便是,想画下郁容而无处下笔。

    心心念念,便念念不释。

    事实就那么巧了。

    前不久,他在镇子上友人家做客,看到在外行医的郁容。经过这一年,郁容在镇子包括附近的村庄,算小有名气,打听名姓什么的很容易——正常情况下,普通老百姓没谁无缘无故会对一个大夫起恶念,便是地痞流氓,稍微打探一番,便没人敢起坏心思。

    然而……

    世间总有一些蠢货,看不到别人、看不清自己。

    这位画师倒是挺有恒心的,不清楚郁容居住地址,便沿着模糊的方位,一路追寻,花了一些时日,还真给他找着了。

    这便有了今晚这一出。

    郁容听完了画师的讲述,沉默良久,心绪不平……简直想崩溃。

    都是什么鬼啊?!

    “容儿可想好了如何处置此人?”

    见他久久不语,聂昕之直接询问。

    瞄着被石砮“无意间”揍成“猪头”,看不清长相如何的人,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其气质特别猥琐……郁容默然了少时,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便请兄长帮我作决定罢!”

    这般奇葩的人与事,他可是头一回遭遇,全然没有应对“经验”,就交由昕之兄帮忙了,反正对方肯定能作出最妥当的处置。

    心累的郁容,不想再多看“猪头”画师一样,跟聂昕之招呼了一声,便回卧室去了。

    隐约听到聂昕之给石砮下令——

    “……便净身之后,质审发落。”

    尽管没听到处罚结果,郁容除了心塞,没太在意,暗觉,先“质审”也没错,这个人一看就轻车熟路的,说不准这类事不止做过这一回……真的恶劣又恶心。

    乱糟糟的想法,充斥着大脑,迷迷糊糊便快要睡着时,郁容猛地坐起身。

    差点爆了粗口!

    净身?

    净身!

    “猪头”画师这是要变成太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正妻 柴木原 行走的诺瓦克的雷

    1.7

    某个部位仿佛隐约在发痛。

    郁容不由得汗颜, 看昕之兄安慰他时轻描淡写的样子,还以为没把偷.窥之事当回事……没想, 这男人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简直阴毒狠辣。

    太凶残了!

    不过,等郁容知道了“猪头”画师过往的所作所为,比他猜想得更恶劣、肮脏之后, 忍不住想为聂昕之的英明决断拍掌叫好。

    “采花贼”什么的,听得再文雅,改变不了其龌龊罪恶的本质。

    一大早,郁容就看到家里进进出出的郎卫,好不热闹。

    话说, 昕之兄是不是当他家是逆鸧卫驻青帘办事处啊?

    不过是玩笑性的吐槽,没当真介意什么。

    事实上, 他能安安稳稳生活在这里, 没遇到什么糟心事——极少数上杆子往近前凑过来的奇葩,不在正常人的脑回路之中,算是例外——很大程度上拜托了这些三不五时经过此地的郎卫的震慑。

    否则,哪怕他安分守己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作为一个外乡人,难免会遇到一些“敲竹杠”的行为。

    没在意郎卫们的行动, 郁容站在檐廊下, 仰头看着天色。

    晨光稀薄,云层仍在堆积,尽管初雪暂且停了, 一时半会儿怕不得见天晴了。

    心里由此生出几许牵挂。

    阴晾在谷仓里的白术须得晒去水分,才好储存,还有田里到了采收时候的丹参,最好近期就挖掘了,再往后便是没有雨雪,土地冻得太板硬了,也必得增大采挖的难度。

    至于与白术同时播种的桔梗,长势良好,因着不急需用到,郁容便决定先不采收,反正桔梗长到两三年再收获也没毛病。

    “钟哥儿,明哥儿,”郁容招呼着学徒们,“随我去处理下白术。”耳濡目染也学会简单处理药材的小河,小跑步着跟在他们身后,见机想帮上一些小忙。

    白术的初加工,除了通过最直接的生晒,还可用“炕术”处理。

    炕术相对生晒麻烦不少,不过……看这天气,少得两三天没大太阳,等到那时再晒制,鲜术怕不得要烂了。

    便收拾着窝棚杂七杂八的东西,花盆木架子往四周移挪,在石砮的帮助下,临时垒搭了个火炕。

    将白术一层层地铺匀,燃火烧炕,火势无需过猛,待到药材外皮烤熟,还得降低火力,其后经由“退毛”,烘至六七成干,熄火后堆置,放个八.九十天的,白术内部的水分将会自然向外渗透,再进行二次烘炕。

    这头一回烘炕,差不多也得一天一夜的功夫,主要是一个火候、温度的把控,十分讲究。

    郁容等到白术被炕“退毛”了,按大小重新铺匀,便准备回前屋了。剩下的基本是烧火的工作,由石砮在看着,他十分放心。

    转头,看到赤炎将军试图往火炕上跳,吓了他一跳。

    尽管炕面温度不超过八十度,可灶膛里的火一直在烧着,真让这家伙待在上面,怕不得烤成猫干了!

    郁容无奈地抱着大胖猫,沉甸甸的手感提醒着他,新一轮的减肥行动又得开始了……第几次了都?

    “这些是?”

    一踏入书房,郁容就看到堆积了满桌子的……书卷?待走近,粗略扫视了一眼,便是囧了——整整有尺高的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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