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着嘴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身上猛然窜起的电流让他头脑发懵, 两手抓紧了身下的垫子,脚背几乎绷直。

    林放道:“皇上倒是说说, 方才究竟与青禾说了些什么?”

    夏治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无法形容的怪声,支吾道:“没……没什么……”

    “看来皇上不想说?”

    “没……真没有……林放……你……你松手……”林放手下发狠, 毫不留情, 夏治紧张地绷紧神经,脚底麻痒的感觉逐渐变成酸疼,蔓延全身。他奋力想抽回脚掌, 却被林放压得死死的, 声音都变了调, “不过就是他做下人时的一些事,你松手……松开!”

    林放犹豫了片刻,这才撤回几分力道,用指尖替他按了按脚底的穴位。

    夏治浑身瘫软在床上,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眼角竟然挂了点泪痕,分不清是疼的,还是舒服的。他的两条胳膊支在床上,仰头望着林放,气急败坏道:“你这个混帐东西,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朕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林放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眼角的泪痕。

    夏治胸口正憋了一口气,怎么可能让他碰,当即抬手挥开他的胳膊:“朕与你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皇上的话自然管用,我可是听在耳中,记在心里。”林放松开他的脚掌,身体顺势朝前倾倒,倒在夏治身上,夏治闷哼一声,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没来得及训斥,就被人勾着腰带到了床上,严丝合缝地按在身下。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顿时再次紧绷起来,夏治头皮发麻,慌忙去推他,大义凛然道:“明日秋猎,朕要养精蓄锐、固守精元……”

    林放毫不客气地大声笑了起来。

    夏治脸色一黑:“你笑什么?”

    林放定定地望着他,闷声笑道:“那些糊弄人的鬼话,皇上且忘了吧。”

    夏治:“……你这个小人!”先前还言之凿凿,拿这话教训他!

    林放:“是,臣是小人,可就是这小人,能叫皇上快活。”

    夏治:“呜呜……”

    营帐外。

    青禾惶然地站在那里,听着营帐内隐约透出的声音,神情凄惶,带着一丝不甘。

    福秀两手拢在袖管里,自然也听到了里头的动静,饶是他去了势,也不禁老脸一红,低声劝道:“青禾公子,这外头风大,要不奴才替您找个营帐歇息?”他知道这个青禾与皇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并不敢怠慢。

    青禾摇了摇头,轻声问道:“世子为何不喜欢我?”

    福秀差点惊得咬到舌头,这是要跟皇上抢人啊,那还得了!

    勉强压下心中的诧异,劝道:“依奴才看,这人呐,只有一颗心,自然只能装一个人。”何况当初可是林世子死皮赖脸缠着皇上的,皇上年纪小,禁不住诱惑,这才上了林放的贼船,要是他敢始乱终弃,他福秀第一个站出来替他家主子讨回公道。

    青禾怔怔地听着他的话,也不知听进去几分。

    福秀四处看了眼,打算叫个小太监过来,领着青禾公子下去休息,冷不丁听他说道:“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你,很是熟悉,像是认识多年。”

    福秀眼睛登时睁圆了,心说那是自然,你身体里有皇上的“一魂”,可不就是熟悉么。

    孰料青禾忽然摇了摇头,皱眉道:“我怎会与一个阉人熟识?真是荒谬。”当即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福秀险些气得倒地不起,就是他正经的主子也没这么骂过他,今日反倒受了他人的折辱,方才那点怜悯之心顿时消失无踪,望着青禾的背影,低声“呸”了一句:“就你这脾性,别说林世子不喜欢,就连我这个当奴才的也看不上,还敢痴心妄想!”

    福秀靠在支撑营帐的木桩上,眯着眼睛听着帐内的动静,时不时眉毛跳动一下,心中叹息,皇上呀,您可悠着点,要是明日世子骑不了马,那可就叫人笑话了。

    翌日。

    林放神清气爽,脚踩马镫一跃而上,动作干净利索而潇洒自如。夏治眼巴巴地看他耍了一回帅,嫉妒的眼睛都快红了。

    侍卫牵了另一匹马过来,福秀望着只顾发愣的皇上,小声提醒道:“皇上,该上马了。”

    夏治收回目光,左脚踩住马镫,两手抓牢了马鞍,抬起右腿费力地往上爬,吭哧吭哧半天,右腿死活抬不上去,整个人摇摇晃晃,险些从马镫上摔下来。

    福秀瞪大眼睛,瞅着他家主子惨不忍睹的上马姿势,心中哀嚎,皇上啊,奴才对您的敬仰之情就快要灰飞烟灭了,连林世子都安然无恙,您怎么手脚无力呢?

    夏治急的脸色通红,看到福秀两只绿豆大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就知道他脑子里没什么干净的东西,羞愤道:“你们……全都给朕退远点。”

    侍卫并服侍的宫人哗啦啦退出百步之外,全都凝神静气,低头望着足尖,动作整齐划一,十分壮观。

    林放从马背上跳下来,走过来抓住马儿的缰绳,笑着问道:“皇上发脾气做什么?”

    夏治看到他脸上可恶的笑意,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若不是因为你,朕何至于颜面扫地?”

    林放道:“皇上冤枉,臣一心一意为您着想,昨夜已然多有克制。若不是皇上撒着欢地叫唤,臣早早就停手了,皇上可不能倒打一耙。”

    “闭嘴,你还有理了?”昨夜的场景仿佛在眼前重现,夏治脸上骤然发烫,抬脚便要踹他,却被林放一手抓住腿弯,整条腿都被提了起来,他顿时惊慌失色,两手抓紧马鞍,着急道,“快给朕松开,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林放松开手掌,看了眼他踩在马镫上的脚,低声道:“站稳了。”随即箍住他的腰,向上用力一送,顷刻间便将人送到了马背上。夏治毫无准备,眼前白光一闪,两脚已经离开地面,唬的他脑袋发晕,差点摔下来,慌忙抱住马脖子,这才坐稳。

    林放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他,另一只手直接在他后腰下方拍了拍,意味深长道:“皇上小心。”

    夏治顿时头皮发麻,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两只眼睛有意无意在他后面打量,分明是觊觎他的屁股。

    “把你的眼神给朕收回去!”夏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手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立刻撒开蹄子朝前跑去。

    “都跟上,谁打的猎物最多,皇上重重有赏!”林放大喝一声,后面的侍卫与大臣这才紧跟着夏治朝林木茂密处进发。

    虽说少狩山周围已经命人排查过,可夏治的安全依然不容忽视。骏马行到林深处,大臣们便四散开来,林放依然紧紧跟在夏治身后,寸步不离。

    夏治现在腰酸背疼,浑身都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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