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这样说过了,她说我讽刺她没品味,说我不给她面子。”

    “唉,典型的富家女,不可理喻。”程远叹息著,将他送出了公司。

    解意开著车往段家走,心里一直觉得别扭。

    上周,容寂在成都呆了三天,每夜都是在他的家里度过的。他们的相处十分单纯,互相没有威胁,没有利害冲突。容寂不介意他来利用,他也没打算利用容寂。容寂主动关心他,他便接受他的好意。一切都很自然,让他感觉很舒服。

    这周开始,段小菡便霸道地介入了他的生活。晚上下班前会打电话来约他吃饭,常常吃完饭了拉他去酒吧,他跟了两天便累得不行。成都的酒吧太闹了,不是迪斯科就是h吧,里面充斥著k粉、摇头丸,而且在里面玩的都是小孩子,大多不超过20岁,他混迹其中,还往往穿著上班时的正装,实在是不伦不类。段小菡倒也不太任性,见他再也不肯去那些地方,便拉他回家,让他给自己画像。

    又不是要像高更、梵高,画不朽的传世之作,解意画得很快,三天便画成了。其实这幅画很有灵气,一个身穿白裙的姑娘靠在窗前,旁边有一束鸢尾花。整个构图安静、简洁,却绝妙地传达出那年轻女孩的神韵。段永基看了,十分喜欢,立刻拿走,挂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下,段小菡又不依不饶地还要解意画一幅,说是要挂在自己在学校里的学生公寓里。

    她读四川大学,离解意的住处很近,解意却从来不肯带她回家。段小菡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每次都让他在段永基的别墅里替她画像。

    解意开车进了段永基住著的别墅,段小菡立刻欢笑著跳了出来,伸手便去拉他。

    解意早有防备,立刻退後两步,闪身避开。

    段小菡噘了下嘴,又恢复了开心的笑,带著他进去。这一回,却不是在客厅的窗边画像了,她将他带到了段永基的书房。

    段永基的这幢别墅用的是欧式装修,书房也同样,里面有一张十分宽大的欧式沙发。段小菡坐上沙发,笑道:“解大哥,我这次不要那些古老传统得要命的画像了。”

    解意倚在门边,微笑著问:“那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泰坦尼克号》里面的那种画。”段小菡天真地仰起脸,无限向往地说道。

    解意一脸迷惑:“《泰坦尼克号》?是什麽?”

    段小菡不由得跺脚:“解大哥,你故意的,我不相信那麽轰动的一部大片你都没看过。”

    解意这才明白过来:“哦,那个……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好像去西部写生了,没看到。”

    段小菡疑惑地瞧著他,半晌方点了点头:“好吧,我信你。那你……後来也没看过?”

    解意摇头:“我好多大片都没看过。”

    段小菡笑道:“哎呀,解大哥,你真不像是年轻人呢,倒跟我爸有点像,老古板。”

    解意立刻顺水推舟:“是啊,我是比较一板一眼的,没什麽情趣。”

    段小菡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要紧啊,我最讨厌花花公子了。”

    解意叹了口气:“好吧,小菡,你要画什麽样的画,就说吧。”

    段小菡立刻跳起身来,便去解自己的衣扣。

    解意大惊失色:“小菡,你……你干什麽?”

    段小菡看向他:“咦?画画啊,就像《泰坦尼克号》里面的,男主角是个画家,给女主角画像。说真的,解大哥,从有些角度看上去,你跟电影里的那个帅哥好像啊。”

    解意站起身来,似乎打算退出去了。“小菡,你到底要怎样?”他低声说著,心里很是无奈。

    段小菡觉得有趣,好笑地说:“我不过是要像电影里那样,让你画一幅全裸的像而已。怎麽了?解大哥,难道你们美院没有人体模特儿吗?”

    解意深深吸了口气,坚决地说道:“小菡,那是不一样的,我绝不会给你画这样的像。”

    段小菡似乎有些难堪,双手放在衣扣上,却没了动作,半晌才把脸一板,很不高兴地说:“解大哥,我觉得你一直都在故意地抗拒我,我到底哪点让你反感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解意一听,顿觉不妙。这样一个自小娇惯的千金小姐,居然能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只怕真的动情了吧?

    解意看著她,终於一咬牙,决定把话说明。“小菡,我也不瞒你,我是独身主义者,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我爱自由,胜过生命。你还小,还没有足够的辨别力,最好不要随便用情。你其实也没什麽错,不过,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他的态度很温和,声音更是柔和,表达的意思却很坚决。

    段小菡看著他,眼里渐渐涌出了泪水,不一会儿便泪如雨下。“解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结婚就不结婚,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抽泣著说。

    解意温柔地看著她,却站得离她很远,不敢靠近去。他轻声说道:“小菡,我不想耽误你。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这样你才会幸福。”

    段小菡坐到沙发上,哭著问他:“解大哥,难道你不爱我吗?”

    解意清晰地说:“我爱你,就像爱我的亲妹妹一般。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会毫不犹豫地保护你,但我不能给你幸福,不能给你你要的那种爱。”

    段小菡似乎从未遇到过如此挫折,哭得天昏地暗。解意站在门口,感觉十分为难,心里已经在叫“救命”了。他一向不懂得跟这种小孩子打交道,历来都是与老江湖交手,那些人无一不是七窍玲珑心,话只要说个开头,便你知我知,不需再多说。而小孩子都太任性,想要什麽就一定要到手,否则便又哭又闹,或使奸耍赖,让人既好笑又头疼。

    如果是别人这样无理取闹,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这个女孩子却又不同於一般人。他轻轻地叹著气,看著对面伤心痛哭的女孩,只感觉到暮色一分一分地罩了下来。

    西昌,以卫星城而闻名全国,但古时却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要冲,以月色而著名。

    此刻,在最好的邛海宾馆,解意正与容寂一起坐在窗前看月亮。

    邛海是全国的风帆运动基地,水面十分辽阔,偶尔有船在月下慢悠悠地驶过,显得十分安宁。

    容寂是过来实地考察欲购买的一个中型水电站的,在北京临行前打了电话给解意,告诉他了自己的行程,却并没有只字片语提到要他过去相会。

    解意听他温和淡然地说“我後天到西昌,大概要呆两天”,便立刻说道:“我过去等你。”

    容寂的声音里便有了笑意:“好,住邛海宾馆吧,那儿的条件好一点,当年总书记去,也是住那里。”

    解意大概安排了一下公司里的事务,便从成都飞了西昌。这里虽属高原,但海拔并不算太高。他静静地呆了一天,并无高原反应。

    次日,容寂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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