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毕恭毕敬的问道:“阁主可有烦心事?”

    梁茗笙看着火堆发呆,过了一会才沉声说道:“帮本座寻一个日子,那个日子必须凶恶之极,不利之极。”

    阴算听到要求之后,皱着眉掐起指头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声说道:“最近并无这样的日子,要是非要不可的话得五个月之后了。”

    “五个月太久,本座只要最近的日子。”

    “最近的话,是在三天之后,有一个日子,宜下葬,不知可否?”

    “宜下葬?”梁茗笙反问道,转而忽然想通了,哈哈大笑起来:“这是连上天都在帮替我不值,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个日子让我诛杀二人么?”

    阴算被梁茗笙嗜血的笑容吓得发憷,他只好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称赞。

    “阴算,本座要你帮本座把春糜园布置成一座灵堂,那一日,本座要亲手葬了阁主夫人!”梁茗笙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听得阴算肝都颤了。

    阁主夫人?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阁主夫人?阁主亲手藏夫人?这是什么戏码?我会有生命危险吗?

    “阴算领阁主法旨,只是不知何时布置……夫人的灵堂比较合适?”阴算遮遮掩掩的问道。

    “第二日晚上,本座要在第三日给夫人一个惊喜!”一想到那日可以把二人的阴谋揭穿,梁茗笙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快感。

    她期待着看到二人惊慌失措的表情,期待着看到李流清后悔的样子,尽管她知道,想要让李流清后悔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梁茗笙想破头也想不到,李流清为何要选择灵儿?明明是自己更早遇见李流清,为了李流清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可是为什么得到李流清的心的是灵儿?!

    阴算看着梁茗笙乌云密布的面孔,汗如雨下。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惹怒了这位大神,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呜呼哀哉了,他站在一旁陪着笑,心里祈祷着这位大神赶紧离开。

    许是他的祈祷起作用了,梁茗笙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梁茗笙驾着马疾行在街道上,浑然不顾正在街道上走的人,现在,梁茗笙脑袋里全都是李流清。

    梁茗笙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想着李流清。昨晚的一夜春宵梁茗笙是用尽了所有的花样去折磨李流清的,可是她硬是忍着承受了自己的折磨,甚至还主动给自己生涩的回应。

    “嘶!”马忽然受不住控制叫了起来,还不肯往前走。

    梁茗笙赶紧回过神来,勒住缰绳。

    一个女子被梁茗笙的马吓得跌倒在地,梁茗笙本想直接骑马跃过去,可是看那女子的背影,竟有几分像李流清。于是梁茗笙放下了手中的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样了?”梁茗笙站在那女子的旁边,整个人站得直直的,丝毫没有想要牵她起来的想法,语气之淡漠让人脊背冒汗。

    那女子抬起头,是一张清新脱俗,活色生香的脸。

    “回公子,奴家没事。”女子的眼眶有些红,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梁茗笙“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准备走。那女子看着梁茗笙的背影有些委屈,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对她如此冷漠的男人,她不知道这个俊朗的公子为什么要这样避自己如瘟疫。

    梁茗笙一个跃步就跨在了马背上,她拿起缰绳想要驾马而走,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看了女子一眼:“你叫什么?”

    女子有些受宠若惊:“小女子琳琅。”

    “嗯。”梁茗笙示意性的点了个头,然后驾马长驱而去。被马蹄溅起的灰尘四处飞扬,琳琅在一片灰尘之中目视着梁茗笙离去,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几天,梁茗笙一直派人密切关注灵儿的状况,下属报上来的情况都说灵儿每日都在本分做事,并无任何不妥之举。灵儿表现得越是正常,梁茗笙就越不放心,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灵儿要做什么,所以她只能多加几个人暗中监视灵儿。

    灵儿早在多日以前还未引起梁茗笙注意的时候就把丹书令和那个人安排好的事都完成了,现在她在等待一个时机,恰当的时机。

    梁茗笙回到无极园的时候已是下午,李流清还是在练字。梁茗笙一看到李流清气定神闲的状态就觉得烦闷,自己因为她心烦意乱,而她,却在这里练字?!

    “回来了?”李流清没有抬头,仍旧在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毛笔字。现在也只有练字能让她不去胡思乱想了,所以她只能练字。

    从来没想过,爱情会如此折磨人,李流清感觉有一丝疲倦了。

    梁茗笙走到李流清身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清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气定神闲,你有没有惊慌失措的事?好像自从你相父死后就没有再失态过吧?”

    李流清放下毛笔,认真的注视着梁茗笙,回答道:“自从相父死后,我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也被击溃,没有什么理由值得我去大悲大喜了。”若说有,也只剩你了。

    “所以你不怕死,相反你还觉得活着是一种负担,对吗?”梁茗笙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李流清,她真的看不透李流清。

    “不是负担,有你就不是负担。”李流清的表情依旧认真。

    听见李流清真挚的话语,看着李流清诚恳的表情,梁茗笙差一点就相信李流清说的是真的了,可是那晚的场景仍历历在目,那一晚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梁茗笙的内心深处,无论梁茗笙怎么努力也拔不去。

    梁茗笙害怕李流清看穿自己内心所想,于是伸手将李流清按在自己的胸前,不敢再注视着李流清的眼睛。

    李流清感受到了梁茗笙身上浓浓的哀伤,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她伸手保住了梁茗笙,然后用自己的耳朵贴着梁茗笙的心脏,安静的听着梁茗笙一下一下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有你,真好。

    第60章 冥婚

    阴算带着人来布置灵堂的时候,李流清已经熟睡了,梁茗笙在李流清的食物中下了蒙汗药。

    夜月如钩,晚风带着些花瓣的香味,阴算带着人在丈量着无极园的尺寸,白色的花球和幡被挂起来,遮住了原本朱红华丽的柱子。黄色和白色的菊花还新鲜的很,上面带着些水珠,这些菊花被扎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花圈。

    无极园主堂上摆放着一个牌位,上书:流清阁阁主夫人李流清。但从牌位上的内容便可看出此时李流清在梁茗笙心中的地位已不如初,甚至可以说,并不重要。

    不一会儿,整个无极园的主堂已经全部变成了一片白茫茫。整个主堂的天花板用白布牵出一个顶,然后攒至中间从上面吊下来吊着一个白色的花球。

    主堂正面的墙壁上全部被白布遮住了,只有中间的部分被白色的菊花堆出了一个椭圆形。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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